“啊?打蚊子都很用力的,像这样,”小妹使劲拍了拍掌,“但阿妈说要轻一点,轻一点能打死蚊子吗?”
大妹:“对啊对啊。”
“傻!他们怕太大声会吵醒你们。”
小妹“哦”了声,半信半疑。
程心索性说:“你看阿爸除了我,有没有打过你们,他不会打阿妈的。”
从小到大,程心犯错了,挨罚的是她,大妹小妹犯错了,挨罚的还是她。大妹是真的乖,奉公守法。有时候小妹闯祸了,阿爸念着她是孻女,也打不下手,顶多凶几句。
这事实一摆,小妹就相信了,“大姐,那你掖好蚊帐没?”
“掖好了,赶紧睡觉!”
之后有些翻来覆去的小动作,窸窸窣窣,折腾了一会,才彻底安静。
程心花了些工夫重新入睡,睡得正酣时,有人踢她脚。
她以为做梦,没理会,对方锲而不舍地继续踢,踢得她感觉真切,生痛了,她一缩扎了扎身,未睁眼就听见有人说话:“大姐,我尿急。”
程心费了费神,才辨出说话的是大妹。
她恼了,恶狠狠道:“尿急就去坐痰罐!”
“我忘记拿上来了,你去帮我拿吧。”
“……”
“大姐,大姐。”
大妹又踢脚。
程心暴躁地问:“在哪!”
“在楼下。”
“自己下去!”
“我怕有鬼……”
“鬼你个头!自己去!”
“我好急。”
大妹继续踢程心的脚。也许她用劲不大,但她腿壮啊,肥壮肥壮的,踢得程心麻麻痛痛。
“行了行了!你别踢!”
程心气冲冲地缩起双脚,缓神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下床。她打开灯,见大妹闭着眼,蜷着身子,小妹则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露出一截小肚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