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宰满身大汗,脸孔热得通红,胸膛起伏着喘息,“阿爸暑假,回来过,下次起码,要等到十二月,甚至过年。”
“哇!”这个答复令小妹很意外,“要等这么久?”
“嗯,下半年,通常吉日多,大把新人注册,摆酒,喜帖铺生意好啊,不能随便走开的。”
“无伙记帮忙吗?”
“无啊,人工很贵,省得就省。”
郭宰走到榕树下,穿过一群孩子,在树底的水瓶堆里找到自己的那个,咕噜咕噜喝水,喝够了继续说:“就算有伙记,也不敢轻易走开,始终要亲力亲为盯着那盘数。你问来做什么?”
尾随的小妹依实回答:“大姐想叫你阿爸帮忙,从香港带药回来给二姐用。”
她指指自己的脸颊。
郭宰愣了下。他拧好水瓶盖,问:“会有用吗?”
小妹摇头:“不知道的。所以你先别跟二姐讲,怕她失望。”
“哦。你大姐在家?”
“她在房间做作业,原来中学有很多作业的,连电视都没时间看了。”
郭宰望着哪里,心不在焉应了声:“是吗?”
办完大姐交代的事,小妹找玩伴去了,留郭宰一人独坐在树下发怔。
同伴呼唤他回归游戏阵营,他不予回应,掏出手帕擦擦脑袋与颈项,觉得不够,又用水瓶的水打湿手帕,擦了遍脸。
待身上的汗干透了,脸不燥了,再举起两条胳膊嗅了嗅,无异味,郭宰才站起来往程家走。
程家二楼堪比桑拿浴的房间里,仅穿背心内裤的程心竖起一条腿坐在椅子上对付数学作业。
尼玛,初一的数学怎么这么难?
身旁的风扇嘎嘎嗄吹,窗户谨慎地开了一条细缝。九月了,气温依然仿如盛夏,女孩果露的四肢发烫发痒,便拿原子笔当作不求人,东挠挠西挠挠。
房外突来两下敲门声,正在解题的程心敷衍地问了声谁。
直至解完题放下笔,门外都没有回应,程心奇了,特意问:“外面有人吗?”
没人回话,但敲门声又响起了。
程心垂垂眼帘,心思若有浮动,再抬起时,扬声:“说暗号!”
这下子,门外不仅没回话,连敲门声也安静了,只剩少许轻微的脚步声。
程心笑了笑,重新捡起笔做题目。
过了没多久,敲门声又来了,并伴有话声:“我问了程愿程意,根本没有什么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