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哪有……那次,那次我都忘了……就算是,也就一个普通忙而已……”
越解释,越像掩饰,惹得众人狼嚎般“喔喔”直叫。
摆明不信。
何双的口才向来不是强项,尤其在彭丽面前。好在当了三年班长,学了些本领,例如——转移矛盾。
她无辜地指向程心:“你们拿我这些小儿科估来估去,不如问问程心,她和霍泉到底有没有路好过!”
程心一愣。
彭丽也一愣,然后噤若寒蝉,完全没了刚才无论是非曲直就是要揭穿何双的胆量与气势。
就连最安静的萧靖也难得地抬抬眉,注视程心的眼里全是兴趣。
程心嘴里吃着东西,何双一个球踢过来,她不像要接,反而放缓了咀嚼的速度,表情不咸不淡,喜怒不明。
冯娟急不可待,口直心快地顺着何双抛出的命题追问下去:“对对!我一直很想问又一直不敢问。当年霍泉进来我们课室,在你书台上放苹果,这是全班人都亲眼看见的,无花无假!后来听讲他在校门口给你披衣服,坦白讲,程心你要是不承认的话,我真不相信。”
李珍:“是啊,反正我们都毕业了,他人也早走了,你不妨讲讲实情,就我们自己宿舍内部听听,保证绝不外传。”
“嗯嗯,绝不外传!”
话问完后,浴室里安静得只闻程心的咀嚼声。
大家用沉默支持冯娟与李珍,也用沉默促使程心回答。
显然这个问题在舍友眼中极具价值,比何双郑学那对层次的,有吸引力多了。
半天,程心不紧不慢饮了口可乐,笑了笑,开腔:“还绝不外传,拜师练武吗现在?你们真是的,八卦。”
没人哼声,都默契地将说话的机会继续留给程心,就盼她能多说几句。
程心似笑非笑:“都是吹水乱讲的,捕风捉影小题大作,假到无朋友。我们一起住了三年,我要是跟他有半点牵扯,你们个个侦探似的能无发现?”
她一个个望过去,目及彭丽与萧靖时,刻意停留两秒。
彭丽与萧靖各自领悟,一个往嘴里塞零食,一个往嘴里灌饮料,都缄默不语。
冯娟、李珍以及何双则被问得哑口无言。
的确,过去三年程心真不像是有拍拖恋爱的人。随便举个例子,大冬天的,霍泉没帮她接过一桶热水,也没借过一件外套给她过冬。
区区端出这两样在锦中验证“真爱”的标准,足见真章。
如此类推,冯娟与李珍以此鉴定何双和郑学,何双皮笑肉不笑,由得她们。
月挂长夜天空,月光照得阳台一片暗亮。
东扯西谈中,李珍忽地提到自己初中三年最难忘的就是萧靖帮她修的眼镜腿,她哼笑:“真是丑爆了!”
抱怨的意味历经三年了,仍分毫不减。
话锋针对到自己,萧靖见招接招,不客气说:“这事当年不是已经区分责任了吗?我有责任,你自己也有责任。为了帮你修那个眼镜腿,我没少跑五金铺和眼镜店。”
李珍小声嘀咕:“你就是小气,不然的话直接给我买个新的好了。”
萧靖:“我有病吗?买一副新的要多少钱,你自己都不舍得,更何况我。”
李珍:“钱钱钱,你就什么都钱钱钱,大方点会死啊?”
萧靖:“我家穷,我就看重钱,我就不大方,怎的?”
此言一出,李珍噎了,其他人也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