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曼说:“三婶不要急,程心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八号风球都打不散。来日方长,总有见面的时候的。”
姑姐这才想起问:“雪曼你也见过心心的男朋友吗?”
向雪曼笑:“见过啊,阿泉也见过呢。”
之后姑姐追问了许多关于郭宰的事,再是问及程心的工作,和大妹小妹。
程心抱孩子抱久了,渐渐觉得手臂酸软。向雪曼将孩子抱回去,招呼霍泉:“爸爸,过来抱抱清清?”
霍泉在门口不知在抽第几根烟,脸色不知在何时变得阴郁冷漠,他侧头望着外面某处,没回话。
程心小声说:“他一身烟味,抱孩子不好吧。”
二手烟危害不少,尤其对小孩子,她真心认为不好。可见向雪曼直直投来的视线有着隐忍的怪责与嫌恶时,程心闭嘴了。
霍泉终究没有抱孩子,一直在厨房忙碌的姑丈把他招进去帮忙了。
姑姐热情地挽留程心吃晚饭,她推却不掉,从了。
开餐时,程心才知道原来霍泉与向雪曼带了一个保姆来,保姆是专职带孩子的,今天来拜年,姑丈要宰鸡宰鱼招待大家,就把她唤去厨房帮忙了。
晚饭打边炉,几人围着清水锅涮肉涮菜。霍清清困了,保姆在蓝蓝的房间哄她睡觉。
程心坐在霍泉的正对面,饭席间她与姑姐姑丈表妹,乃至向雪曼,都有讲有笑。唯独与霍泉,无话好说。
霍泉也不聊她,只偶尔透过锅炉腾腾冒升的白气看她,或者偶尔站起来替大家分菜,而分给她的那一份,无不符合她的口味。
晚饭结束后,程心要告辞了。
姑姐留她多坐一会,程心说真的要走了。无法,姑姐将准备好的利是塞给她,并交代里面有大妹小妹的一份,另外还递她一个大袋子,说里面全是好吃的。
程心收下了。
姑姐问:“你开车来的吧?车停哪了?”
程心:“外面路边。”
姑姐:“那我送你出去,一个人走夜路危险。”
程心:“不用了,你回来的时候不也一个人走。”
“我送。”霍泉说。
任凭程心如何拒绝,任凭向雪曼的脸色如何难看,他一意孤行。
夜里的巷子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路灯,又窄又深。两旁的人家亮着灯火,吃饭的,看电视的,有点点模糊的声响传出来。
这条巷子他们曾经一起走过许多次。
今时今日,程心不想与他并行,也不愿走在他前面,便故意放缓脚步,落在他半个身位后面。
他帮她拎着姑姐给的大袋子,一路无话,她却不敢松懈。
走到巷子头了,拐个弯就是大路,此处有一盏大路灯,将路口照得黄灿灿的。
霍泉停了下来,程心警惕地跟着停,并后退半步。
两个黑影在地上拉得长长的,没有交叠。
四周没有路人,安静无声。
“我问你,”霍泉说话了,但他没有转过身,以背对她,沉着问:“如果我一个人,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程心一直提防地看着他的后背,闻言后,惊了。
“会不会?”霍泉再问,依旧背对着她。
“不会。”程心肯定地答。
霍泉拎着的袋子发出短促的悉索声,“因为郭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