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壤之别了。
杜春琪虽然只是绣了些小花,但在传统刺绣中,一片花瓣都需要三种渐变颜色,绣出的东西才能达到栩栩如生的效果。
阿西尼亚和丽娃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绣花,她们几乎是一忙完就要过来看一看,一饱自己的眼福。
杜春琪有时也有些矫情,绣的花有的居然接近白缎的颜色,若非眼力好或者光下的质感,人们都不容易发现。
礼裙化繁归简,细节处却又格外精致,若是有人要笑话恐怕嘴巴张一半就要自打自脸了。
“太美了。”阿西尼亚和丽娃在周淑基换上了礼裙后情不自禁的赞叹,杜春琪含笑看着女儿,心中有点小得意。
周淑基仿佛知道人们在夸赞她,裂开无齿的嘴笑了起来。
“小姐真像个小天使。”阿西尼亚由衷地说,她的小儿子就是黑眼珠,对于同样黑眼睛的周淑基她天生就多了一丝爱怜。
礼裙做好,时间也跨到了1913年,越是临近圣诞节,杜春琪就越紧张。
“你一个人行吗?能照顾好宝宝吗?”杜春琪十分不放心。
周存彦驾轻就熟地安抚好杜春琪,带着女儿出了门。
布尔加科夫神父身着庄严的白色镶银法衣,脖子上挂着厚重的黄金念珠,在主持完冗长的仪式后,开始了给新生儿洗礼了。
圣诞节是最隆重的一个节日,自然不会只有周淑基一个人参加洗礼,周存彦初来乍到,还保持着中国人谦让的美德,没有抢第一个。
很快,他就庆幸自己的明智决定了。
布尔加科夫神父脱掉那个孩子的衣服,只留下了裹尿布的内衣,双手稳稳地掐住了那个孩子的腰飞快的将孩子的头和脚在水中沾了沾,同时,他口中念着对孩子日后最真挚的祝福。
一旁的助理张开了亚麻布将孩子裹住,交还到孩子父母手中。
周存彦看得是目瞪口呆,按照东正教的习俗,那个孩子明显没满月,他突然觉得神父一点都不可靠。不禁抱着女儿后退了一步,他的女儿可禁不住那样对待。
显然,布尔加科夫神父没有给他临阵逃脱的机会,看向了他。
“我亲爱的孩子,过来吧!”
此时,布尔加科夫神父的语气温和极了,一丁点儿都看不出刚才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可周存彦开始对他存有戒心了。
走到洗礼池前,他悄声说,“孩子还小,会受凉的。”
布尔加科夫神父笑开了怀,“在父母没有要求的情况下,我对婴儿都是做点水礼,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