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目光,跟谢辰南说有趣的时候一样的目光,他颤抖着躲开视线,想要将扯在他脖子里的手给拉开,他要逃走,他不想被谢辰南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可背后的视线像是落在身上的烙铁,刺得人生疼。
他被谢辰南教导时,也是受过伤的,虽是年岁小,可他都护着脸,不让一点伤露,在白谨的手臂上还有他母妃拿剪子从臂膀划到手腕的一道长长的伤口,就是现在也留有疤痕,他那时不敢留在会显露的地方,拿手挡着,当时他想得是明天还要去上课呢!
他不能让他知道,受了伤谢辰南就不用他去了,他就见不着谢辰南了!
……
但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谢辰南已经死了!
白谨让人抱了坛酒,并不怎么喝得下去,他虽清楚自己该高兴的,可颤抖着的手怎么也骗不了自己。
他掩在袖中,后又抻起手来端了碗酒,喝了两口心底的惆怅也不见消,只摸着酒坛子的边,哑着嗓子道:“别怨我,别怨我。”
“明天我就去看看你!”
谢府堂前棺材里摆着的是谢辰南残留的衣冠,连具全尸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