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听闻要被杖毙,跪地大哭,“太皇太后救命……求太皇太后救奴才啊……”
“奴才对太皇太后忠心耿耿……”
年老的嬷嬷要哭断气。
太皇太后气得脸色发青,连一旁的皇帝萧珩瞧见这么宫人哀哭,脸色也不自在。
萧煜宗却不改冷漠,“带走。”
“哀家连长乐宫里的宫人都护不住,你叫哀家的威严何存?”太皇太后气得声音发颤。
萧煜宗笑了,“当年先帝驾崩,太子险些把母亲也杀了。母亲扮作老嬷嬷逃窜之时,可想过自己的威严?母亲还能有今日的地位尊荣,靠得是谁?”
太皇太后猛然一僵,靠得是谁?自然是眼前这冷面嗜杀的王爷了!
萧珩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话音。
沈影当真把长乐宫里的宫人全部带走,偌大奢华的长乐宫,一下子空荡起来。
皇宫刑房的惨叫之声,萦绕在宫墙殿宇之间,听的人脊背发寒。
太皇太后眼睁睁看着萧煜宗将人抱走,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她身边却连一个可以搀扶她的宫人都没有,幸而是萧珩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传太医……”萧珩攥着拳头黑着脸。
萧煜宗把长乐宫的声音,远远的丢在了后头。
他抱着严绯瑶跳上马车,径直带她回了她的新府邸——隔壁的院子里。
“请大夫来。”萧煜宗将她安置在主院正房的宽大床铺之上。
看着这屋子的布局,与他在楚王府正院卧房的布局一模一样。
这张宽大的紫檀木床榻,正是他习惯躺卧的。
如今这宅院乃是打通了三家的宅子,地方宽绰有余,客房也多不胜数。
但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的就把昏迷的严绯瑶带进了自己的卧房里。
他立在床边,凝眸望着她的脸。
她眉头轻皱,呼吸不甚均匀。紧闭的双眸,眼珠子却在眼皮底下不安晃动。
“绯瑶,”他伏低身子在她面前,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没事了,不用怕。”
她轻哼一声,缩紧了身子,蜷缩成虾米一般。
萧煜宗眉心一皱,主动伸手去握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她手心里却黏腻有汗。
“王爷,大夫来了。”沈然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萧煜宗正欲缩手回来,昏迷中的严绯瑶却猛地伸手攥住了他的手。
像是抓住了救命的藤,她攥紧他的手,甚至将脸都贴在他手上。
萧煜宗脸面微微发热。
“王爷?要叫大夫进来吗?”沈然在外头问道。
萧煜宗看着床上那缩成一团的小人儿,不由勾了勾嘴角,“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响,沈然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萧煜宗仍旧旁若无人的立在床边。
他瞧见沈然脚步一僵,那大夫也是猛地底下头去,不敢近前。
“过来诊脉。”萧煜宗说。
大夫踟躇片刻,挪着步子上前,“还请王爷……松手?”
“如此握着,不能诊脉吗?”萧煜宗缓声问。
他分明没有威胁之意,只是随口一问。
也不知那大夫哪儿来的那么大压力,额上竟冒出汗来,“能,能吧。”
萧煜宗微微皱眉,能、吧?
大夫如临大敌,落在严绯瑶脉门上的手都轻颤起来。
萧煜宗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大夫,这么胆怯的大夫医术真的过关吗?
他眯眼之际,大夫已经松了手。
“如何?”萧煜宗问。
大夫吁了口气,“小姐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是情绪激动之下,血气上涌,又疲累过度,这才昏迷。”
萧煜宗表情微微放缓。
“好在她身子底子极好,便是不用药,好好休息一阵子也能恢复。吃上一副安神药调剂更好。”大夫退到外间,留下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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