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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看着他的背影,从心里认可他,也承认他不是个冷血的对手。

若有下次,她定然会不择手段,让他也尝尝阶下囚的滋味。

第二日一早,她换了身衣服,北宫的车马穿过铜驼街,特意来接她。

她站在门口失笑,萧雍之心呐,路人皆知。

她做好自己的宠臣,车马慢行,蔡真在马车上说:“干爹说,务必接你进宫,这些时日换了内官抄青词,圣人发了几次脾气,可见圣人是真的喜欢郎君的字。”

李令俞被他的傻话逗笑了,问:“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七窍玲珑心的蔡荃,到老了收养的干儿子,却是一心纯真,天真烂漫。不得不说人生事,有时候真的很戏剧。

等她到北宫门口下车,北宫门口的神策军比平日里多了一倍。

她好奇问了声:“近日怎会人这么多?”

蔡真小声说:“陛下领着太子,来看圣人了。”

李令俞惊诧,这么多年了,父子不相见,就因为流血事件,朝堂的谴责之言,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蔡真跟着她进门,又极小声说:“圣人在玄武观祭坛,没有见。”

李令俞领着蔡真从夹道穿过去,直接进了司书殿,她要起草一些没什么用的文书,还要抄青词……

蔡真去朱雀殿当值,没等她写完公文。玄武观里的内官急救来召她。

她跟着到玄武观,见苏绎正在观外驻足等候,见她来了,十分不见外恭贺了一声:“幼文大好了?”

李令俞:“承蒙圣人看护,已经大好了。”

苏绎像是很喜欢她,那种眉目都是慈善,她能清晰感觉到,甚至比蔡荃都喜欢她。

苏绎径自说:“圣人正在祭坛,今日怕是不能出关,不若幼文帮我整整公文吧。”

李令俞顺从答:“愿为大人效劳。”

她不过是北宫的基层,不论做什么工作,都是听吩咐而已。

她跟着苏绎穿过台道,一直到紫宸殿后面的院子里,院子并不大,但四处都有神策军站岗,她神色顿时凛然。

这是军机要地。

苏绎并不知她的异色,仍然在前面慢慢踱步,边走边说:“圣人这几日一直都睡不好,情绪有些躁动,不好去打扰他。我这儿有几封公文,需要找人誊抄,只是圣人看不得丑字,北宫里就数你的字最漂亮。”

李令俞:“不敢当大人这样称赞。”

苏绎笑笑,并不在意。

等进了门,院子里五步一岗,也都是神策军。

进了北坐房,宽敞明亮,倒是没想象中那么神秘,看起来寻常的办公场所。

苏绎指指东窗下的书案,说:“那就劳烦幼文了。”

她十分乖巧,进去后跟在苏绎后面,听他指挥乖顺地坐下,苏绎就站在身边,将几封公文一一拆开,她略迟疑,问:“这字有什么讲究吗?”

“你只管随心写就是。”

她略思索,挑了笔。

第一封,是发往营州,告营州守军秋收后征军,反扑契丹,务必在来年春耕前杀尽南下烧杀掳掠的契丹军。

这是加急信。

第二封,是发往冀州,调博野、平城军马,支援营州,不得延误。

这封也是加急。

第三封发往长安,令长安都督府,派兵北上,联合泾州,以防以防柔然人南下强供朔州一带。

这层层巩固的军事布防密信,是经她的手写出来的。

她一笔颜体,写的浑厚有力,写完后立刻放下笔。心中千思万绪,但面上丝毫不敢好奇。

苏绎看着她一笔漂亮的字,怪不得圣人喜欢,但又喜欢她的聪明,收起之前的起草的草稿在香炉里直接点了。

她偏头并不看,这里的东西不是她能看的,她现在都不敢相信,边境已经打到这种地步了。

苏绎烧完后,才将新写的信装好。

苏绎看起来四十来岁,十分儒雅,她凡是见他,都是和颜悦色的。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杀伐,很难想象今日信中的几处果决杀伐之词,全是出自他的手笔。

苏绎烧了东西,笑说:“幼文虽年幼,但难得谨慎聪慧,我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了,还需你们年轻人相助才是。”

李令俞迟疑片刻,才朝他深深行礼,答:“愿为大人效劳。”

微风起波澜时,没有人会想到,这小小涟漪,往后能泛起多大波涛。

从院子里出来,苏绎说:“圣人辛苦,做臣子的要为圣人分忧,这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总要有人做,有些委屈要受,受了赏,也要能受累。”

李令俞规规矩矩答:“苏大人说的是。”

苏绎莞尔一笑:“你瞧,上年纪了,话就多了。”

“怎会。”

两人到玄武观之外,苏绎要进观中和萧雍商议边关之事,她适时告辞。

两人分别,李令俞回司书殿,开始寻找舆图,藏书殿里有从前的孤本,她在藏书殿呆了一天,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舆图带了回去。

傍晚才开始给萧雍抄青词,一直等月上屋檐才结束。

等出了宫门,阿符就在门外等着她,见她出来,低声说:“近日家中来了客人。”

她心思还在今日的那几封信里,问:“谁啊?”

“柳家一家人。”

他问了句:“他们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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