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桁却依旧没有要收起目光的意思。幸而这顿饭吃得并不长,而杭清对于别人打量的目光,也有着极qiáng的抵御能力,这才没有尴尬。
你无事,我也便放心了。杭清站起了身:你慢慢歇息吧,灵堂当守,但却不要伤了自己。
太后说的是。钟桁倒是应得极快。
与之前那个目光yin沉,视他作敌人的主角攻形象判若两人。
杭清再待下去,只会觉得不大自在,有种又要抢主角受机遇的感觉。他转身走出去,只是等他走到门边的时候,钟桁突然出声问:明日太后还会再来吗?
杭清怔了一下,想了想:会。
至少该替卓渔,多看一看姜容。
杭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倒是未能注意到,背后钟桁脸上笑意更加的浓了。
杭清去了几日灵堂,每次去的时候看见姜容的牌位,杭清心底都有些许的异样,那大概是来自原身的qing感。
这一头关天却也告了几日的假,不曾再往朝堂上来。众人都只当是骁王又与陛下政见不和,于是耍脾气不再来了,倒是没谁觉得奇怪。
只是钟槿炎下了朝后,却忍不住拧眉,想了想,他还是派了人往骁王府去。
那日卓渔说关天送上的玩意儿着实粗制滥造,关天说要另寻,难不成这几日我告假,真是寻宝贝去了?
实在荒谬!
钟槿炎面色一黑。
关天打的什么算盘?
钟槿炎心念一转,脑子里陡然又想到了卓渔的那张仍旧显年轻的面庞。
美丽动人。
这该死的关天!
钟槿炎指尖一疼。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茶杯被自己生生捏碎了,碎片扎进了皮rou里。钟槿炎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了:去永寿宫。
受了伤
总该、总该与母父说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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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清几日都不见关天了,任务一筹莫展,实在有些头疼。好在太后的生活着实骄奢yin逸的,安心享受倒也不错。
此刻他便仰躺在榻上,身边侍从抬手将洗净了、冰过了的葡萄,往他嘴里放。手边还摆着西域美酒,御膳糕点。
这样的日子,若是多来一些,杭清都怕自己要乐不思蜀了。
正想着,那头一阵脚步声近了。
能在此时往这儿来的,只有钟槿炎。
杭清没有起身。
毕竟他是如今是太后,该是皇帝见了他恭敬才是。
只是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太后,臣跪求太后一见。
杭清面无表qing地吐出了葡萄皮。
哦,原来是关天那个不怕死的又来了。
这几日都没了音讯,怎的突然敢闯到后宫来了?
让他滚进来。杭清道。
侍从点点头,忙往殿外走。
记得是让他,滚,进,来。杭清又淡淡地出声提醒了一句。
侍从心下一紧,惶恐地点着头,同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这一刻的太后,气势十足,令人本能地想要为之臣服。
第77章第六个反派(5)
那侍从出去后,殿外便静寂极了,大约是都被杭清吓住了。杭清倒是不大担忧关天会怒从心起。这几日,他待关天半点也不客气,但关天未有半点恼羞成怒,就可见这人相当忍得了他的冷脸了。
一阵静寂过后。
殿外的男人改变了跪的姿势,转而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摒了摒呼吸,生怕关天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然而就在他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去的时候,关天将盒子递给了一旁的侍从,喉间轻笑一声,道:虽然有些日子不曾动动筋骨了,但打个滚儿本王还是能做的。
话音落下,还不等其他人惊诧地瞪大眼,关天已经脚下借力,一蹬门槛儿,真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了。
侍从们神色恍惚地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究竟是他们疯了,还是骁王爷疯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关天已经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了。他连身上的灰都不抬手掸一下,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哪里有半点被羞ru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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