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没说话,徐京阳已经扑过来了,这小子比他还高点呢,过来就抓住他着急的问,“爸,你吃药了吗叫医生了吗现在舒服点了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注意主意,你怎么还不注意,让我妈知道了肯定要唠叨你。”
这小子不光叨叨,而且眼睛都红了,跟兔子一样,一瞧就是吓坏了。
徐年顿时收拾沈密的心先放一边了,他有点后悔了,这法子不该用了——他其实原先也用,只是那时候他身体好,心脏也没什么事,每次用徐京阳就嘻嘻哈哈的也不当回事。可问题是,徐天去世的时候,他直接就犯了心脏病晕倒了,从那以后就不太好,大概是已知事实了,所以这两次似乎都吓着小儿子了。
可徐年也不好当着沈密的面,说自己骗人呢。只能拍拍徐京阳的小脑袋,说他,“没事,有事不去医院了,就是有点心慌而已。别哭了,你都二十二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哭包一个,让人家看着笑话。”
徐京阳才不管这个呢,不说还好,一说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就流下来了,埋怨他爸说,“二十二也是你儿子啊,你有事我哭哭怎么了,沈大哥又不是外人,他看到就看到了呗。我可就你一个爸了,你注意点别老这样吓唬人。”
什么叫就一个爸啊,你原先也没两爸啊。
好在徐年太了解这儿子,知道他这意思是家里人就他们三了,不能再出事,他就没多说,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笨拙的跟他擦擦眼泪。大概因为劲儿太大,更红了!
徐京阳抽着鼻子就挺嫌弃的接过来了,又确定了一下,“真没事?”
徐年这可不敢说有事了,连忙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早上没见你,想你了,想把你叫回来看看。”
徐京阳不高兴地批评他,“那你说想我了我还能不来啊,你不带这样的。没事就好,不过这事儿我得告诉我妈,心慌也是大问题,让她叫医生晚上给你查查。”
徐年:……
徐京阳已经把纸巾扔了,“我去洗个脸。”
徐京阳就往办公室配的卫生间走,徐年正好要跟沈密说点什么呢,连忙说,“那个坏了,你去楼里的那个吧。”小兔子也不当有假,直接又往门口走,倒是路过沈密的时候,沈密顺手就将一条手帕递给他了,纯棉的,擦脸上肯定不疼,小兔子没客气,直接拿走了。
徐年:……
等着门一关,徐年就从一个疼儿子的爹恢复正常了。他打量着沈密,虽然沈密的动作再明显不过,可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要听听这个家伙会怎么说?
当然,他心情不是很好,比较烦躁。毕竟,如果你养了两个优秀的儿子,结果都被男人看上了,你也烦躁。
沈密虽然一开始是为了徐年生病过来的,可一进来就看出来了,徐年那点演技也就骗骗小兔子罢了,怎么可能有病,他这是在防备自己。既然如此,有些话就没有必要藏着,还是坦荡点好。小兔子洗脸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他先开的口,“阳阳不知道我的心意,但我想您早明白了,在东北您就对我很警惕。”
徐年还是很欣赏他的开门见山的,虽然都说商人心眼多,可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些弯弯绕,因为见得太多了,所以太明白了,那些欲盖拟彰的小动作就会让人觉得蠢——譬如郁君。所以,他也报以坦诚,“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沈密却也没有半点退缩,他很坦然的说,“徐叔叔,您有您的立场,我有我的坚持,但都是为了阳阳好,所以我觉得我们并不是完全矛盾的。什么样的人更适合阳阳,阳阳又更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觉得这才重要。”
徐年自然知道,他家那傻儿子当然喜欢沈密了,只是自己没开窍而已。如果让徐京阳选,答案只是时间问题,可他不允许,“作为一个父亲来说,这些都是没用的,请你离我的儿子远一点。否则,一个父亲能做出什么,你应该不会想象得到。”
徐年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大腹便便,很是和蔼的样子。可这几句话说着,却是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显然是来真的了。要是一般的小子,就如李维这样的,都会被他吓到,因为徐年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的意思太明白了——如果你敢犯,我不会手下留情。
可偏偏,他对面是沈密,这个压根不逊于他的男人。沈密有本事也有底气承担这句话,他站在那里,就简简单单几个字,“他要是不喜欢,我不纠缠,他要是喜欢,恕难从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可就在此时,洗干净脸的徐京阳砰地一声推门而入,屋子里刚刚紧张的气氛就陡然消失了。小兔子什么事也不知道,挺奇怪的看了他俩一眼,问,“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冷的感觉。”
徐年还没说什么,就听沈密随意转了个话题,“说你调皮捣蛋的事儿呢。”
徐京阳一听就皱皱鼻子,冲他爸说,“我早就交代过了,爸你不用老揭短好不好?另外张医生已经往这边走了,你把工作推一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