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过不能吃那些东西了。”
“没办法啊。”
医生的字的确难认,黑色的圆珠笔在纸张上走,沈逸明总觉得这字有点书法的韵味,挺飘的,跟这天上的云一样,可这一笔笔写的不是轻飘飘,全是沉重的病与痛。
沈逸明总觉得自己身体不太行了,可他没人可以说。
他没个人陪着,儿子也不爱说话,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来医院安心点。
交了费,拍了片,外面天色也黑了,路灯烧灼着黑色的幕,烫出一层晕黄的花边,沈逸明走出医院的时候,助理小刘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他坐到副驾驶。
“去公司吧。”
“今天才刚回来,”小刘迟疑了下,“要不沈总先回家休息一下吧,工作不急这一时。”
“不回家了,平格在家里,”沈逸明摸摸鼻子,“估计他也不想看着我。”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亲生儿子,哪有不想看着亲爹的,更何况平格的妈妈又不在,肯定跟您亲啊,”车子开动起来,车灯破开黑暗,晃晃的照在前方,像个巨大的手电筒,“您跟他多说说话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