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表达的方式很少,连燕沉默的时候居多,拘谨局促,比起同龄人都要乖巧,没有青春期的叛逆,成绩平平,表现不出格,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笑。
就像现在这样,连燕安静的坐在那儿,睁大眼睛看着他,坐姿端正,面容较几年前长开了,再过两年,便会脱去少年人的青涩,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这是沈逸明想要看到的。
“沈平格那孩子是个好孩子,”老师坐在沈逸明的对面,斟酌用语,“我了解到之后也很震惊,他犯了错,但这种事情我也不方便同他讲,想来想去,还是您来做一下沈平格那边的工作会比较好,您觉得呢?”
如果——是如果,沈逸明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用了两个小时在外面冷静,走了一圈又一圈,腿都疲累,他最近关节不好,走太多的路让腿疼的厉害,他又忍下怒气,回忆他能想起的所有细节,最后发现那些细节几乎是赤裸的在他面前,他却都没有在意。
“他们老师和我说,沈平格和那个同学打架的原因,是因为他骂同性恋,还有一些别的话,”沈逸明说的很慢,“我一直觉得……你是好孩子,沈平格也是好孩子,你们……”
他话语突然梗住了,说不下去了一般,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又重复了遍:“你们……”
连燕觉得自己要死掉了,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又挪动不住半分,好像有人在他身体里动了手脚,将血液通通换成凝固的水泥,以至于让他感到沉重与难以言喻的茫然。
“我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但现在依然捋不清想法,”沈逸明深吸了口气,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