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出场的黎宇宸犹豫了一瞬,而正在这个时候,刚才还叽叽喳喳议论不止的众人突然就哑然了,就像是有什么不可抗力猛然封住了他们的嘴。
直到拐角处蓦然传来了一声十分清冷的嗓音。
我公司的艺人要参加综艺,我怎么不知道?
苏雀推着允诺程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面色深沉、凛凛如冰,尤其是允诺程,表情冷淡的就像是掌管生死薄的阎王,而苏雀也很严肃,看在场的众人就像是再看死人。
刘妍与王总瞬间愣在了原地。
刚刚还看戏的王总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瞥了一眼即将到手的林深,不情不愿的收回了目光,随即对着允诺程灿笑道:允总,您在这啊,我正要去找您呢。
允诺程坐在轮椅上,厚重的毛毯亦如往昔的盖住了他的下半身,苍白的脸色更显的他此时的神情无比的淡漠。
王总,我办公室从来独立,自成一楼,而你现在却来到了艺人楼,你确定是来找我的吗?
闻言,王总有些磕巴:....是啊,我这不是迷路了么?
允诺程:王总真是说笑了,这么明显的特征你都能迷路,那看来你是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既然如此咱们一个亿的合同也没有必要谈了,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脑子更重要。
王总被怼的哑口无言,正准备腆个大肚子继续辩解,却听见了允诺程冷若冰霜的两个字:送客。
王总:...
允诺程的实力在娱乐圈非同一般,可他投资大拿王正彪也不是吃素的,允诺程他再强,也不就是一个残疾么?
被一个病弱的残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身为大老板的王正彪哪里受的下,当即便要破口大骂,可下一刻,自己的嘴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苏雀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二话不说就把他连推带拽的拉走了,表情严肃宛如逃命。
被提着走的王总:...
经过这么一闹,录音棚的门口早已经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和零零散散正准备赶通告的艺人们。
他们都知道允诺程是他们的老板,可是他身患残疾,诸事都交给苏雀来办理,所以他们平时很少见到他,此时瞩目着眼前的一幕,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位看上去病弱无力、冷若冰霜的老板居然这么的霸气。
而允诺程已经在众人的注视下看向了刘妍。
后者被他盯着双腿发软,哪还有一点刚才嚣张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刘妍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从内到外的震慑,与允诺程此时的目光相对,就像是与某种冷血动物对视一般,从心一直冷到了骨子里。
刘妍,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么?
没人知道允老师为什么会这么问,连刘妍都愣住了。
可是奇怪的,在允诺程说完这句话之后,刘妍的身体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就像有无数条蛇爬过了她的动脉,令人无比胆寒。
强撑了片刻之后,终还是不堪重负一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允总,我有错我有罪!
是我售卖艺人信息,将他们介绍给了大老板,从他们手中收取利益。
也是我将林深爬床的假咨询透漏给了隆星,目的就是为了在隆星获得一席之地。我还背着耀瑞在外面收了二十多名艺人,出卖他们的肉|体、骗他们的钱...
刘妍像是失了智一样,滔滔不绝的控诉着自己做过的恶事。
她不是什么好人,她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数都数不清。
刘妍边说边哭,还转身不断地向着林深赔礼道歉:林深林深你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
围观群众听得目瞪口呆。
林深更目瞪口呆。
怎么刚才还嚣张的刘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这些事情都是刘妍做出来的么?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
允诺程似是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冷冷的注视着跪在地上不断忏悔的刘妍。
刘女士,你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词,耀瑞将从即日起与你正式解除合约,有关违反公司合同以及对艺人造成的伤害,苏雀会算清楚,一一找你清算。望刘小姐日后在警察局好好反省,重新做人。
说完,允诺程又看向了林深身后的黎宇宸、蓝桉,以及录音室里探出头来的工作人员。
...
刚刚还叽叽喳喳说风凉话的众人,顿时哑口无言、脊背莫名发凉。
介于最近,有些艺人与工作人员的言行有失水准,所以从即日起,公司里的所有人员需将耀瑞行为守则抄写三遍,截止下周周五之前上交公司。
允诺程冷淡的盯着他们,说完这段话,众人面面相觑,短暂的寂静之后就是一阵阵不大不小的抱怨,但介于老板的话不容拒绝,又不敢得罪,所以只敢小声叨叨。
而与此同时,允诺程抬眸,正巧与林深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允诺程顿了一秒,又补了一句:除林深以外,毕竟他是受害者。
林深:!
允诺程交代完这一切,便控制着轮椅变换了方向,准备扬长而去。
而林深却怔了两秒后,大步的追了上来。
允老师,允老师
林深边跑边喊着允老师,语气表情殷切至极,一点不像刚才在录音室以及被黎宇宸按在墙上时的嚣张与不羁。
气得蓝桉直翻白眼,而林深已经跑远了。
林深小跑了一段路程才追上了允诺程,苏雀在轰王总的路上,自然不在允诺程的身边,所以林深便果断地接替起了推轮椅的任务。
双手稳稳地抓住了允诺程轮椅的扶手,平稳的向前推去。
允诺程原本操控轮椅的手一顿,诧异的回头,正好对上林深温柔含笑的目光。
允诺程:.....
那种感觉又来了!
不知为何,每每与林深的目光相撞的一刻,允诺程发情的症状就会徒然加重,没有任何缘由,也没有任何道理,从前几天见到林深的第一眼便开始了,甚至后来看他的照片都会加重发情。
而触碰尤为严重!
只要林深碰到他,他因为发情而造成的痛苦就会减轻,耳边恢复寂静,难耐逐渐消散,隐隐的还有一种香气,不断的刺激着他,对他的渴望仿佛是洪水猛兽一般,愈涨愈烈。
就像是饮一杯浓郁的酒,浅尝的时候不觉得酒香,可是贪杯过后,却是愈发的沉醉。
微风席卷过走廊,吹起林深鸢蓝色的发丝,淡淡的清香沁进允诺程的鼻端,允诺程的呼吸一紧。
你有事?
林深闻言停下了脚步。
允诺程的话极其的少,从林深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到现在,允诺程总共就和他说了三句话:你是谁、进来,以及此时的你有事?
不愧是冰美人。
可偏偏林深一点也不受挫,反而因为允诺程一次比一次多说的字眼而欢喜。
允老师,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嘛?
允诺程:不是。
林深: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