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爸一边开车一边说,“那个人找到了。”
蒋落的耳朵立刻竖起来了,他爸也没卖官司,而是很快的解释道,“在一个路边找到的,他跟人打架,让人打晕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醒呢。”
蒋落第一反应就是,“是故意的吧。”
井国伟就说,“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个赌徒,输钱输的老婆带着孩子跑了,房子车子都卖了,欠了一屁股外债。这次打他的,就是债主之一,据说欠了他七十万,对方找他好几个月了,终于找到他,一言不合就动了手。既合理又意外。”
最后一句话,充分暴露了井国伟的想法——这事儿能解释的过去,但他不相信是意外。
蒋落其实也是那么想的,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意外,这人都跑了好几个月了,偏偏最关键的时候让人找到了,还打晕了,什么事都不能说。
他只能问他爸,“不能从他的手机什么地方查到点信息吗?”
这种事情他爸肯定想到了,“没见到手机,其他的就没什么线索了。”
蒋落忍不住就有点郁闷,那种被人时时刻刻威胁的感觉真的特别差,就像是做监狱一样,他从井千阳变成了蒋落,生活范围从全世界变成了清溪镇,连旅游都只能待在屋子里。
不,还不像是监狱。
因为监狱都是判了刑的人,他们的最后一只靴子已经落下来,蒋落却没有。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其实他一直在用高中的繁重学习来让自己忘记这种感觉,可现在,一下子爆发了。
蒋落觉得自己想找个地方喊一喊,吼两声,骂两句,可……当看到旁边的爸爸,再想到一直担心的妈妈,他就只能压下去了。
他难受,他爸妈肯定更难受,他不能这么自私。
所以,明明心里都烦死了,蒋落面上还是一副没事的样子,“那就等他醒来了吧,还能不醒了。再说,他醒了知道别人这么对他,肯定愿意把事情说出来的。”说完,还拍拍他爸的肩膀,“老井同志,平常心一点。”
他爸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等回到家,他妈和姨奶奶正在做晚饭,蒋落也就没打扰,直接上楼去了。美其名曰是做作业,其实进屋就把自己扔进了床上,然后看着天花板发呆。呆了一会儿后,他直接用脚把被子勾了过来,捂在了头上,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他真想喊,他特别郁闷特别烦特别……怕,怎么办?
可他又不敢太大声,最终就变成了一条咸鱼,扛着一床被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觉得,他往日的快乐都失去了。
不知道愣了多久,蒋落突然爬了起来,跑去桌边拿了书包,把手机摸了出来,给骆生白发了条微信,“我想发泄一下,可我找不到地方,骆大哥,你知道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