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寅:“……”
你这逻辑我还是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两人骑马遛弯一直闲逛到了晚上,汤寅被吹得满身沙子,完全不懂和萧恕这样思绪怪异的人相处起来的「情趣」到底在哪。
好在,这无法无天的混账终于走了。并且在走之前留了一道圣旨,贺闻言暂代为凉州刺史,汤寅为长史,待凉州城吏治清明后,两人便启程返京。
萧恕走了之后,汤寅算是有得忙了。凉州城之前在韩从兴这个狗官的治理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团乱麻。冤假错案多的数不胜数不说,各种假账乱账也是一大堆。
汤寅抱着白珠算盘,眼睛都快熬吓了。然而他算了大半夜,还是算不明白。
“十万六千八百三十一两,千万别记错,千万别记错!”汤寅艰难地一手扒着眼皮,一手提笔在账本上写。
“大人,喝点茶提提神吧。”乌寒恰好过来送茶,打断了汤寅的思绪。
汤寅猛灌了一口茶,在提笔时,他便忘数了。
汤寅文采极佳,但就怕算数,一算准出错,他咬着笔满脸愁苦,“十万八千多少来着?刚才明明算对了!啊啊啊!”
乌寒嘴角狠狠一抽,捡起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账本,眼神示意汤寅把算盘给他。
乌寒席地而坐,噼里叭啦算了一通之后,对上汤寅热切又羡慕的眼神,无语道:“大人,你刚才也没算对。”
“一共是十万九千七百八十二两才对。大人莫要算错了,不然到时候账出现问题,上面怪罪下来,我们要自己出银子填补亏空的。
这其中大笔银钱都被韩从兴贪墨了,找是找不回来了,大人把亏空算好,然后折子递上去,交给朝廷处理吧。”
乌寒虽然人长得糙,但办起事来倒是心细如发。汤寅听从了他的建议,把刚才算好的账记下来,又忍不住问:“我刚刚算差了多少?”
“差了两千九百五十一两。”乌寒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汤寅鼓起包子脸,恶狠狠地将笔一丢,“不算了!”
怎么算都算不对,气死了。
“大人别啊。”乌寒抱着厚厚一沓账本,欲哭无泪道:“这还有这么多呢,我一个人可算不完。这样,您算银两少的,我算银两多的。大人辛苦些吧,待账目平了之后,您把案子交给贺大人那边去审,咱们就能歇着了。”
汤寅靠在桌案上,痛不欲生道:“不辛苦,我这是命苦。我早知道当官也要学算账,我就不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了。直接把汤老头的铺子买了换成地,到乡下种田去。”
乌寒很不识趣地拆他台,“种地也要买菜啊,这一年的收成也是要算的。比如你中了十斤白菜,除了要算成本之外,还要刨除税收,剩下卖菜的钱才是你赚的。若是赶上天灾颗粒无收……”
汤寅听得头疼,赶忙打断他,一脸暴躁道:“行了行了知道了,我马上算!”
作者有话要说:
汤寅:唉!心好累!
我:唉!心好累!
汤寅:狗作者别学我说话。
我: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汤寅(嫌弃):啧啧。
我:东北下大暴雪了哈哈哈,我直接放飞自我!
32、我他妈直接升到三品!
汤寅打了个哈欠,挂着两个青黑的眼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去见贺闻言。
“贺大人,账目都已经算清楚了。只是城中多有冤假错案,不如张贴告示让百姓自发前来申辩,这样效率会快一些,不知贺大人意下如何?”
贺闻言接过汤寅呈递上来的账本同时嗯了一声,“一切由你来安排就好,今早京中传来信件,刑部那边顶不住了,陛下要我今日便回京。至于凉州这边……想必圣旨不日就会下达,让你接任凉州刺史一职。”
汤寅目瞪口呆,得知贺闻言要被调回京,瞬间垮下那张白俏的俊脸,哭嚎道:“啊?贺大人你要是走了,我可没法活了。留下我一个人该如何是好,唉!”
那么多案子还没审呢,他一个人管这么大一座城,岂不是要累吐血啊?!
不过汤寅这话听着颇为怪异暧昧,贺闻言嘴角微抽,伸手拍了拍汤寅的肩膀,宽慰道:“我竟不知汤大人与我如此难舍难分,能与贺某交心之人少之又少,汤大人这个朋友,贺某交定了!”
汤寅:“……”
什么啊?不是,我压力很大的你知道吗!
你们都走了不要紧,关键你们把政务处理完了再走啊,都丢给我一个人,我会整夜心碎的!
汤寅在心里吐槽了一通,但有些话又不好直说,毕竟圣意难违。说到底,还是怪萧恕那个狗日的!
他这般劳苦功高,萧恕要是还敢贬他,他就……
他就跑进宫里跟萧恕好好理论一番,再把萧恕骂个狗血喷头,再把之前那些圣旨全都拿出来扔萧恕脸上,末了再说一句,“我可去你的吧!”
汤寅自我排解一番之后,心头畅快了不少。待贺闻言一离开,他便接替了刺史的位置,着手开始处理冤假错案,并开放户市,整顿城中官吏,待这一切都忙完,汤寅又接到了圣旨。
原光禄寺卿齐敬宗因劝谏纳妃一事惹得萧恕龙颜大怒,被打了二十大板后又被罚闭门思过,正赶上汤寅要归京,萧恕便下旨由他顶替光禄寺大夫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