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虎牙蓦地咬在周知鱼耳垂,周知鱼吃痛,嘶的一声。
小音!周知鱼喊道。
怎么还闹小脾气了?
少女回过头来,敛起虎牙,注视着她。
她不喜欢主人和别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甚至忘了她,不可以吗?
她讨厌其他人类和小狗,不可以吗?
难道她不是对主人最有用的吗?
委屈,怨怒,不甘,汇成一道破碎的泪光,在她眼底晃晃悠悠。
不止是又凶又可怜的样子,还像是马上就要哭了。
周知鱼的声音瞬间小了:
她担心自己话再重一句,那颗晃晃悠悠的泪光就要掉出来了。
算了吧。
她揉揉小音的脑袋,放温柔了语气去哄,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没事了啊,没事了。
小音又说不出来话,有什么想法只能憋在心底,她真应该对她耐心些。
少女耷拉着眼角,神情落寞,喉咙里呜呜啊啊地发出不能组成具体字眼的声音,可怜极了。
周知鱼更自责了,想她可能真的是让小音等太久了。
本来小音就是刚被她捡回来,没有安全感也正常。
看着少女不能说话,不能哭诉,只能在她身上蹭蹭发泄委屈的样子,她的心彻底软了。
小可怜酒劲回潮,她不自觉地喃喃了一句。
右手手指插在少女的发丝间,周知鱼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安抚。
头顶弯月极度温柔的时候,周知鱼在朦胧的月夜下眯了眯眼睛,犯着一个小困。
秦闻音的脸忽然在模糊视线里放大。
是少女凑了近来。
周知鱼不得已把眼皮撑开些。
即使那么近距离观察小音,她的脸上依然瓷白无瑕,肌肤细腻,却缺少血色,在淡银色的光线照耀下显得有些透明,这是一种病态的脆弱。
可是她的五官却是无可挑剔的,立体精致,玲珑剔透,像橱窗里让每个女孩童年看见了都会爱上而为她停留的芭比娃娃。
她的鼻尖如盖在山顶的一抹残雪,白皙光洁,周知鱼看见她耸动着凑到自己唇边,嗅了嗅。
然后,嗯嗯啊啊的声音在少女吼间滚动。
周知鱼知道自己现在大概是个什么味儿。
她把头偏到一边,小音,我有酒味是吗?
她今晚喝了不少,又刚回家,酒劲都没消,估计是自己刚才有酒味冲到小音了。
一抹赧色浮现在她脸上。
不好意思
她以为这味道肯定不好闻,却没想到小音追着她脑袋偏转的方向,又将鼻尖凑上来嗅。
少女不喜欢这股味道。
即使它醇香馥郁,裹挟着甜味,仿佛葡萄园中带过的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