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风揉了揉徒弟的脑袋,轻声哄道:“师尊整个人都是你的,难不成你还要吃段清云的干醋?”
慎楼全身一僵,耳根顿时发烫。他霎时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整个人都是他的??
为老不尊,不、不知羞耻!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自己耳尖已经烧红成了番薯。慎楼在这段感情中游刃有余已久,已然忘记贺听风的本性。
放在从前,仙君可是连“师尊帮你洗”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的,更别说现在两人捅破了窗户纸,贺听风行事自然更加肆无忌惮。
见慎楼目光躲闪,不肯直视自己,贺听风只觉得心中爽快。想他堂堂无上晴仙君,哪里出现过被人压制这么久的状况。而今成功扳回一局,贺听风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他步步紧逼,慎楼节节败退。
只能看见面前薄唇张张合合,不断吐露诱惑言语。
“这内里是禁渊,与外界有屏障阻隔,旁人无法进入,亦无法窥视。也就是说,在这里,你可以对师尊为所欲为。”
仙君眨了眨眼睛,于是那眸中的星光似乎都飞溅出溢,点缀在眼角、眉间,带着教人难以忽视的蛊惑和俏媚。
他将手抚上慎楼的胸膛,缓缓向上攀岩,话语暧昧还带着勾引:“为师可比你十方狱的弟子貌美?”
登时,他便看到慎楼喉结滚动了下。呼吸粗重半分,离得近了,似乎还能感觉到滚烫,但饶是如此,方才吻技高超的徒弟竟连脸颊都微微泛起红来,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贺听风噗嗤一声,笑得连眼尾都开始上翘,他被徒弟难得的清纯模样逗乐,差点笑得直不起腰。
正准备退开些许,留给慎楼喘息的机会,他的双手就突然被人攥紧,紧接着,就是一番铺天盖地的啄吻。
慎楼发泄似的咬住贺听风的下唇,想以此行为惩戒师尊,顺便消消自己不合时宜的火气。
贺听风被亲得差点连呼吸都困难,双手不断在对方胸膛推诿,以阻止慎楼的“暴行”。
但他的推搡完全没有作用,太轻又太柔,慎楼见状,反而将其抱得更紧了,仿若要将师尊整个人深深嵌入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直到唇分,仙君双腿发软,差点直接朝着地上摔下去。好在慎楼捞了一把,没让贺听风显出糗态。
贺听风红着耳根,怒瞪了徒弟一眼,但那眼神含情,更深处还带着浓浓的春色,让人一眼即能看出,对方看似生气,实则羞赧。
担心自己再看,可能真的会将师尊就地正法,慎楼仓促地别开眼去,此刻明明是他占据了主动权,却像是在讨扰似的:“……师尊,我们走吧。”
贺听风顾自生了会儿闷气,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谁能想到,他面对徒弟之时,竟然是自己处在下方,实在有损仙君形象。
半晌,他才不服气地撅起嘴,闷声接口道。
“好。我们先去董府商量对策,周嬴肯定逃不远。”
……
师徒二人这厢探查,殊不知,五洲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自神秘人劫走周嬴后,无数的猜测便在民众心中产生。其中讨论度最高的,或许就是神秘人当日所戴的面具。
或许是这手法过于熟悉,且此人所为同十方狱魔王每次作乱的情景如出一辙,都是为了扰得五洲上下不得安宁。
况且回顾五洲,貌似也只有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魔头,才会做出此等劫囚之事,惹得天下人惊慌失色。
说不定,太乙庄早就跟十方狱私下勾结,才会伺机而动,救出同伙。
接连几日,十方狱上上下下,都因此受到牵连,被天下人唾骂不已。
周嬴单手关上了窗,自上次断臂之后,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习惯现在的生活,也对贺听风和董拙等人怨恨加深。
将眼中阴鸷隐去,他嗓音沙哑,如同有颗粒物堵塞:“你这招鱼目混珠当真使得漂亮,现如今,人人都以为劫狱者是十方狱魔头,根本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而他交谈的对象,却没有第一时间应答。立在原地片刻,方才慢吞吞地转身,赫然是段清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在面对仙君以外的人都是这般神色,或许除却慎楼,无人可知段清云真实脾性。
“若非你蠢,多此一举,我们不会陷于被动。”他对上周嬴时仍有些鄙夷,似乎并没有将对方彻底当成同伴,往往用讥讽的语气训斥。
周嬴牙关紧咬,一忍再忍,总算将火气忍耐下去。他现在身受重伤,武功暂失,还需要仰仗段清云的帮助,可不能跟从前一样直言快语。
他嘴角抽搐了下,呼出一口气来:“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本庄主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我要重回太乙庄!”
江湖上一直没放弃对两人的搜捕,于是乎,他们只能躲在这间小屋。对于周嬴来说,这与他从前的生活相差太大,且周围环境也不好,忍耐多日暂可将就,但他根本无法住得长久。
“呵。”段清云冷笑,仿佛在嘲讽对方的愚昧,“你若归家念极,不如躺上床去做梦,也许还来得快些。”
“你!”
周嬴脸部肌肉抽动了下,攥紧剑柄,他压低嗓音,威胁一般:“段清云,本庄主可是什么都给你了,你答应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