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奇:“直说无妨。”
那星盗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夏沫殿下她今日又闹着要找什么灵髓,可是咱们这些粗人,哪听说过这东西呀,殿下大怒,砸了不少东西,狠狠罚了不少兄弟们。”
灵髓?
费奇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名字万分的熟悉,却怎么也无法寻找到对应的具体记忆。
“夏沫殿下人呢?”
星盗指了指里面的方向:“在惩戒厅里面。”
费奇和修斯两人一起往里面去了。
远远的,就听见愤怒咆哮的女声,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器具破碎的响声。
修斯的脸色冷了冷,正要上前,却被费奇笑嘻嘻地拦了下来:“团长,您悠着点,怎么说,夏沫是您的恩人,还是尊贵的净化师殿下。”
修斯抿着唇:“这是血日,不是她的游戏场。”
费奇还是面带笑意:“团长,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就尽量缓和着点神色就行。毕竟,您这身上还带着伤不是?”
修斯周身上下的气氛更加冰冷。
他承认,第一次遇到驾驶机甲的净化师确实十分的意外,在战斗中也一直收了手,但是,这并不是他被一个女性净化师伤到的理由。
更甚者,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那些心思,他到底是纠结于这并不重的伤,还是因为……在那人面前丢了脸。
修斯沉默着,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两人刚一进入惩戒厅,就看见一个艳丽的身影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修斯。”夏沫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声音中仿佛含着甜腻的蜜糖,亲热地就想挽住男人的胳膊。
却被修斯下意识冷漠地避开。
夏沫的表情瞬间僵硬,声音中带上了一点骄横:“修斯,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胆战心惊,生怕露馅。但自从知道自己尊贵的女性净化师身份之后,她在血日里面可谓是随心所欲。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惯着她、捧着她,把她的一个眼神都当成不得了的恩赐。
时间长了,她也懒得去掩饰自己,索性怎么舒服怎么来,反正,他们都会无条件服从她的。
费奇乐呵呵地凑了过去,解释道:“团长这是心情不好呢,今天他居然在一个女性手下受了伤。”
女性?
夏沫的全部心神瞬间被这一句话吸引,这段日子养成的贵气骄傲一扫而空,心中难以抑制地生出了忐忑和紧张:“是什么样的女性?”
不知为何,一提到女性,她就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小木屋,那是她无法摆脱的旧梦阴影,所有的光芒被掩盖,被孤立被忽视。
还有那个几乎发着光的人,似乎永远都是人群的中心。
注意到夏沫不一般的神色,费奇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了些。
他一边向旁边人递了个眼神,让他们将惩戒厅的兄弟先放下来,一边朝着夏沫介绍道:“那个女性生得十分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
夏沫提起了心:“是不是似乎映着盈盈的秋水,头发尾部微微卷曲?”
费奇顿了顿,做出疑惑的姿态:“是呀,完全符合!怎么,夏沫殿下,你们认识?”
夏沫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不认识她,我怎么会认识她呢?”
费奇:“……”
夏沫话没说完,脸上的神色已经无法掩饰,慌慌张张地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开了惩戒厅。
身后,费奇忍不住讥笑了一声:“这位……夏沫殿下呀……”
血日星盗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格纳军团的小黑屋。
小黑屋里,药剂逐渐散去,少女睁开了眸子。
她下意识地抹了一把眼角,却摸到了湿湿润润的触感。
她哭了?她居然因为一个梦魇哭了?
颜夕眨眨眼,有些恍神。
四周还是一片逼仄的黑黢黢,她给仍在昏迷之中的凯希留了一张字条,推开了大门。
屋里和屋外是两个世界。
外面的天空一碧万顷,像是被过滤了一切的杂色,瑰丽澄碧,万里无云。
颜夕敛着眸,有些出神。
忽然,一道雪白的身影“唰”得一下扑进了少女的怀里。
颜夕:“???”
她猝不及防被迫来了个地咚,缓过神来,毛发雪白柔软的猫咪翘着长长的胡须,优雅地趴在少女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白猫还亲昵地“喵”了一声,乖巧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