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啊,挺好的日子……诶,我帮你端,你别烫着了!”
霍遥刚回来,就听见这么一句,他脚步一顿,回了地窖。晚饭依旧是白粥,这东西不抵饱,一到子时便已饥肠辘辘。沈琢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发呆,见霍遥进来方才回神。
“饿了?”
沈琢下意识点头:“兵卫所还没消息么…唔…”
他刚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绽开,沈琢瞪大眼睛:“你怎么有饴糖?”
“从死了的病疯子身上翻到的。”
“……”嘴里的糖瞬间不甜了。
“逗你的。”霍遥笑笑,“糖铺里翻到的,一小包用油纸包住藏在了抽屉里。”
“还没有变质,藏的真好。”饴糖在唇齿间滚动,浓郁的甜味令沈琢心情好了不少。
霍遥侧身看着他,忽然道:“我也想尝尝。”
“没了吗?”
“只有一颗。”
沈琢挑眉,将糖咬在齿间,抬了抬下巴:“要不要?不要算了。”
他正要反悔,身旁人便撑在他上方,看了他一眼后,侧头凑近倾身下来随后,温热的气息倏地打在他唇边,唇瓣一触即分,沈琢被一个温软的东西挨了下,嘴里的糖便被人光明正大的叼走了。
沈琢有些懵,嘴角发麻。
不是吧,真就把他糖要走了?也不干点别的?!
不料身旁人还来了句:“挺甜的。”
沈琢更气了。他怨愤地看了一眼霍遥:“你就只要糖么?”
没得到反应,沈琢气得直接翻身,背对着霍遥。旁边忽然传来动静,下一刻,沈琢便被人用力掰了过来,一只手强硬地卡住他下巴,一道黑影罩了下来,有东西覆上他的唇瓣。
他的牙关被人灵活的撬开,糖重新送入他嘴里,从左边滚到右边,仿佛失了控。相比以往的蜻蜓点水,霍遥亲得十分凶狠,似乎要将他吞咽下肚,唇腔间的空气被掠夺了个干净。
沈琢呼吸不上来,又不敢出声,只能用手推霍遥的肩膀,不了后者亲得愈发用力。
他好像明白自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滋味了。
等亲够了,霍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才放开他。
沈琢喘得不成样子,他拉高被沿,挡住半张通红的脸:“你干嘛?”
“盖个章。”霍遥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又亲上他耳根。
沈琢腰间一软,小声道:“别闹。”
“徐然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就说吃的事。”沈琢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是吃醋了吗?”
霍遥没否认,只轻轻蹭着他的脑袋。沈琢耳朵被他亲得有些痒,稍稍躲开后又揶揄道:“你就是吃醋了。”
“明天,我送你们出城。”霍遥盯着沈琢脖子间的红痕,冷不丁道。
“嗯?可以出城了么?我记得各处城门都聚着大量的病疯子。”
霍遥皱眉:“城墙上并没有病疯子。”
“怎么可能?!大元每天都去探路,城墙上城门下都有人,且门还早就被刺史大人钉死了,要想出去只能从城墙往下跳。”
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困在泉州城这么久,难怪当初霍遥没费什么力气就进来了。
“裴五探过,没有人。城中余粮太少,再待下去恐怕要出事。”霍遥说着,将手覆上他的肚子,“你今日,是不是把你那碗粥给了罗宁。”
“没有。”
咕噜——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惨叫。
沈琢抿嘴:“我也没想到萝卜头今日会醒,他刚恢复,多吃点好得更快。”
他说着又抬头:“把我们送出去,那你呢?”
“事情尚未查明。”
那就是必须留下的意思。
沈琢撇撇嘴,抓着霍遥的头发,想了想,还是把江昀说的告诉了他:“要查清楚源头,只要找到这个闲鹤道长就能解决了。”
闲鹤……霍遥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和江家联系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无。
“萧钰知道么?”
沈琢摇头,打了个哈欠道:“江毅失踪,江昀不得不听他的命令将素娘送过来,可为什么要送给我?我和他无冤无仇。”
难不成是李家的人,为了报复对他动手?
那也不至于在百姓身上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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