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别闹,快回去。”霍遥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伸手想要捏沈琢的耳垂,后者却避开了他,一瞬间他的脸色有些僵。
“我的玉佩呢?”
“什么玉佩?你的玉佩丢了么?”
沈琢笑了笑:“没什么,我以为是你拿走了。”
裴五裴六和刑房里的狱卒神色都有些复杂,有意无意的看着两人。霍遥叹了口气,扯起一个笑:“乖,我回去再同你说。”
“我给你的平安符呢?那素娘醒了,有些神志不清。毕竟是了缘大师开过光的东西,我想应该会有些作用。”
沈琢看到霍遥脸上一闪而过的怔愣,他心底冷笑一声,更加确定了某件事。
“我未曾带在身上,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好么阿琢,别闹了。”
“好。”沈琢十分好说话,他点点头,又“咦”了一声,“你的长渊剑呢,燕王殿下亲赐怎么也不带着?”
“太贵重,自然放了起来。”
“是么?”
霍遥“嗯”了一声,哄道:“泉州城尚有隐患,你还是别待在这里的好,送……”
话还没说完,寒光一现,他的脖子上就已经架了一把刀。
裴六看着自己空空的剑鞘心里大惊,心想不是小两口吵架么,怎么还动起手来了。他给裴五使了个眼色,忙打圆场:“沈公子,怎么还拔刀了?咱们好好说话。”
霍遥不明所以的看着沈琢,耐心问道:“怎么了?”
“不知你使了什么法子,原本只是眉眼相似,如今连五官轮廓都和霍遥一模一样。”沈琢一字一句道,“不过,我早就说过,他可没你这么矫揉造作。” !!!
在场人脸色一变,沈琢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根本不是你们的霍大人。”沈琢死死地盯住面前这个‘霍遥’,“你到底是谁?”
“你在说什么呀?阿琢,我就是霍遥。”霍遥一步步走近,“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谁造的谣?”
“站住,再过来我便动手了。”沈琢的剑刃离他脖子近了一分,“霍遥呢?”
“我不就在这么?你说我不是霍遥,那你便动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
“站住!”
沈琢看着那张十二分像的脸,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发抖。这一切皆被霍遥收入眼底,他轻笑一声:“你舍不得。舍不得这张脸?”
“是又如何?!”沈琢气急,眼看霍遥离他不到一臂的距离,他说着便伸手去抓他脸侧,“我倒要看看,你**带多紧!”
霍遥的脸颊旁瞬间出现三道抓痕,他伸手一摸,沁出来得血珠抹开在指尖,他意味深长的啧了一声,玩笑道:“谋杀亲夫么?”
“你住嘴!”
“好吧。”霍遥无奈的看向沈琢,手温柔的覆上他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挥,那把刀便轻而易举的换了个方向,架在沈琢脖子上,茉莉清香气势汹汹的朝沈琢扑面而来。
沈琢一愣,抬眼看向霍遥。
霍遥灼热的气息扑洒在他耳边,声音沉稳:“果然我昨日就不该回去,居然被你认出来了。”
裴五裴六本来在一旁不打算掺和,但看着这场面,又见‘霍遥’奇怪的举动,哪里还能不明白。
裴五拔剑指着霍遥:“放开他,你逃不出去的。”狱卒们见状,也跟着拔剑。
霍遥瞥了眼裴五裴六,轻声呢喃:“是么,到底是谁逃不出去?”
裴六扯了扯裴五的袖子。裴五疑惑地回头,只见狱卒们拔的剑,并未朝向霍遥,而是全部朝向裴五裴六。
裴五神色一凌:“你居然能买通兵卫所?!”
“天底下的事情哪有这么顺利?萧钰连发半月的消息都无人回应,怎么霍遥不到七日,兵卫所就能来呢?”
霍遥摇摇头,将人带了出去,只见院子里所有的兵卫见到这场面并不奇怪,反而都单膝下跪,恭敬的称了一句:“先生。”
先生?!
“你是闲鹤先生?”
“我可不是,我只是擅通一点易容之术罢了。”‘霍遥’说着,自我否认的摇了摇头,“如今也不算擅通了。”
他带着沈琢去往城墙高处,俯瞰整个泉州城和军营,轻声道:“你知道么,这里全是先生的人。”
目光所及,皆是。
身在军营的侍卫像是接收到了什么讯号,往天上放了一支烟花,随后整齐的列队,将仍一头雾水的萧钰等人推进了营帐。
“你们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我家先生想见你罢了。你若是乖一点,他们都不会有事。我家先生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你而来。”
“你家先生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了么?”
“比起生辰,还是真人更有价值。”‘霍遥’余光瞥了眼裴五裴六,吩咐道,“带回营帐,严加看管。”
“是。”
寒风四起,吹得沈琢打了个寒战,‘霍遥’贴心的让人递来一件大氅。雪白的绒毛围在他颈侧,抵御住秋风,十月末的天气,已渐渐变得寒冷。
真像他和霍遥初见时的那件大氅,只是眼前人非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