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坐下坐下!”望春芝连忙把人拦下,第一次板着脸教训道,“你这般冲动如何是好。”
秦知宴皱眉,不解说道:“这两人的死因明显都有问题,既然来报案了可不是要查清楚。”
望春芝头疼地无助脑袋,虚弱的哀嚎着:“哎呦,哎呦,我都要致仕了,怎么还摊上这样的事情啊,头疼,头疼死了,手下的人还这么不听话,跟头疼了,我好可怜啊,我也太可怜了。”
周岩见状,对着秦知宴使了个眼色,咳嗽一声,正儿八经劝道:“这事没闹大就说明事情不想闹大,你这一去,说不好就闹大了。”
望春芝立刻头也不疼了,睁开一只眼去看望春芝,嘴里大声嘟嘟囔囔着:“就是就是!”
秦知宴不甘心,立马眉心紧抿,扭头去看唐不言:“三郎你说。”
屋内剩余四人全都看了过来。
唐不言捏着手指,沉吟片刻,抬眸去看望春芝。
两人对视一眼。
望春芝不亏是灵活的水泥匠,立刻捧着脑袋哎呦哎哟叫唤起来。
“只是有一点某不明白。”唐不言清冷的声音瞬间打算望府尹的哀嚎声。
“什么?”秦知宴不解问道。
“是谁跟贯家说俞寒曾经对贯韵香见死不救。”唐不言轻声问道。
屋内的气氛倏地一静。
“对啊,公主殿下当日可是说过此事谁也不准说出去的。”沐钰儿说道,“而且俞寒不算见死不救,贯韵香直接摔断了脖子,没法救了。”
周岩惊讶:“不是说就是从二楼掉下去吗?怎么就直接摔断脖子了。”
“因为运气不好。”沐钰儿嘟囔着,歪了歪脑袋,“脖颈处的那块颈椎,直接撞到石头上。”
周岩拧眉:“这也太巧了。”
沐钰儿点头:“确实太巧了,但是菲菲验的,应该不会出错。”
陈菲菲在洛阳可算是名字,各家衙门碰上棘手的尸体,都是要高价请人过去验尸的,这些年还不曾失手过。
“我怎么听说是贯韵香和裴眠因为一些事情产生争执,然后裴眠把人推下去,然后自己惊吓过度,跳水自尽了。”秦知宴消息显然颇为灵通,凑过来小声说道,“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唐不言把他错过来的大脑袋推开,淡淡说道:“秦家那日有人赴宴?”
——没有!
秦知宴立马缩回脑袋。
沐钰儿眨巴眼,好奇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秦知宴装死,捧起茶盏,僵硬转移话题:“所以是有人和贯家说的,说明有人想要把这个事情闹大,是谁要搅乱浑水啊。”
上首的望春芝神色一僵。
唐不言沉默,只是岔开话题说道:“某想和望府尹单独说两句。”
望春芝似乎明白什么,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立马起身说道:“里面说话。”
屋内三人目送两人离开。
“小猫儿,珍珠阁的案子你查的,你仔细说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秦知宴立刻坐到沐钰儿身边,连声逼问着,就连一直沉默的周岩也坐在她另一侧,沉默无声地看着她。
当日公主殿下可是下过死命令的,把此事定性后严禁任何人外传,可现在看来知道的人却不少,只是此事有公主的威严死死压着,这才没有人尽皆知。
“我不……”沐钰儿下意识拒绝道。
“不,你知道!”秦知宴严肃打断她的话,老练地掏出一两银子,啪地一下放在她手边,“给你五十个这样的。”
足银的一两碎银安静地落在乌木茶几上,在午时的日光下闪闪发光。
另一侧的周岩也主动沉默地掏出一两银子:“三十个一样的。”
沐钰儿看着一左一右的碎光点点,不由卑微落泪。
——有钱人真的好粗暴,区区八十两……
“行,成交,”沐钰儿利索地摊开手心,“先给钱。”
秦知宴翻了个白眼,直接摸出一个大银子:“给给给,财迷。”
周岩也识趣地递了三个十两的银子。
沐钰儿兴高采烈接了过去,笑的见眉不见眼地塞进钱袋里。
“快说快说。”秦知宴催促道,“等会府尹和三郎就出来了。”
沐钰儿仔细收紧钱袋子,这才慢吞吞说道:“贯韵香的死因很明确,是高处坠落摔死了的,裴眠也是淹死的。”
秦知宴龇了龇牙,立马紧盯着她的钱袋子。
沐钰儿一把捂住,继续说道:“这只是最后的结果而已,两人的死前应该都发生了什么,让两个人和寻常的摔死淹死都不一样。”
“发生了什么?”周岩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