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等着。”皇后摆摆手。
“母后,我可不想在这和她们虚与委蛇。我想出去玩。”
“你个皮猴,可老实点吧。最近……”
“我知道,我知道,您都念叨一百遍了,最近要小心嘛。可人家就是坐不住啊。”四公主撅起嘴摇着皇后的胳膊。
皇后叹了口气,没应她,反倒是拉着叶止希说道:“好孩子,可要看住这丫头啊!”
叶止希拱手回:“皇后娘娘放心,臣女一定保护好四公主,保证一根汗毛都少不了。”
哪怕是叶止希承诺,皇后皱起的眉头也没有松开半分。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后娘娘既舍不得她出去受伤,又舍不得拘着她,只能暗自担心。
叶止希再次开口,“娘娘,您放心,这大夏还没有第二个能打得过我的人,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阴谋都没有用。只要我能放开手不考虑后果,那些人,我一拳一个。”
皇后娘娘眼波流转,“来人。”
“传本宫的口谕,本宫命叶将军之女叶止希在秋猎期间保护四公主,如遇威胁,不计代价保护公主,不论死伤是何人皆不论罪。”
皇后说完,眉头松开不少,笑着拍了拍叶止希,“要是还有不长眼的直接打杀了便是。”
三人临出门,皇后还不住叮嘱,“芊儿听话,可千万别离开止希身边啊。”
“知道啦,母后。”四公主没回头,只是朝后面摆摆手。
三人走出内院,外院厅内坐着两排夫人,等着拜见皇后娘娘。
这般舟车劳顿过后,一行人都没等安顿下来,就得急忙前来拜见,这便是皇权。
皇权之下所有人都是蝼蚁,没什么分别。
叶止希从来没喜欢过这个世界,亦或是原世界,仔细想想,每个世界大抵都是如此,只不过是掌权者不同罢了。
大厅内众人看向朝外走的三人。
“这不同人就是不同命。我们在这候着,人家巴上了皇后娘娘就半分规矩都不用守。”
左相夫人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不服气的有本事当着皇后娘娘说。蠢货。”
“你竟然敢骂我?”右相夫人双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
其他家的夫人,胆子小的紧忙低头,不敢抬起。如今右相夫人的女儿刚成为二皇子妃,风头正盛,不敢触她的眉头,生怕牵连到自己。
而胆子大一些的以帕遮嘴,暗自偷笑,可不是蠢货吗,平日里就张狂,如今看自家女儿扒上了二皇子,半分遮掩都没有,公然跟皇后一派对上,简直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哪怕是二皇子也不敢这么直白,左相夫人说得对,天底下可再没有这么蠢的人了。
左相夫人不动如山,连个眼神都没给,只端坐在那里目视前方,两相对比,右相夫人活像个市井泼妇。
右相夫人见此更生气了,指着左相夫人便骂,“装模作样。”她正欲上前理论一番。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一进屋,其余人纷纷拜见。无人再敢争执。
右相夫人更是顿时息了火气,哪怕再蠢笨,她也不敢当着皇后的面前造次。
“参见皇后娘娘。”各家的夫人齐齐行礼。
皇后娘娘没让众人起身,而是睨了右相夫人一眼,“嚷嚷什么呢。”
屋内半晌没有回话,皇后也不出声让众人起身,各家夫人纷纷在心里骂起了右相夫人。舟车劳顿已经折腾的众人浑身疲累,如今还要保持着行礼姿势,要不是右相夫人没事找事,众人也不会跟着受连累。
一个宫女上前与皇后娘娘耳语。
皇后冷哼一声,“都起吧,右相夫人就不必了。想来是你精力过旺,长途跋涉都未曾消减半分。才会徒生事端,不如在这消耗些精力,顺便学学规矩。”
皇后乃一国之母,当着各位命妇公然说朝中重臣的夫人没有规矩。此话已是极重。
右相夫人登时白了脸色,她自幼尊贵,受尽家人宠爱。后来更是做了右相夫人,还从来不曾当众受到屈辱,此刻只觉得丢脸至极。没人看得到她低垂的脸上,压制不住的愤恨。二皇子与太子早晚有一争,她誓报此辱。
“此番跋涉,诸位辛苦了,除了右相夫人,其余人早些回去歇息吧。”皇后撂下茶杯吩咐道。
各家夫人陆续退去后,皇后也跟着走了,只留下右相夫人在原地,没有皇后的吩咐不敢起身。
云梦涵收到右相身边丫鬟传来的消息,连忙去找二皇子求助。
“瀚宇,我母亲她,她被皇后娘娘针对,现在还在皇后娘娘的院里跪着。”
夏瀚宇面若寒潭,只盯着云梦涵颦起的眉间,看她露出忧虑的神态,明明是风姿绰约的美人,却让他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厌恶。
右相家的夫人,他早有耳闻,平日里就是个跋扈的。以他对皇后的了解,若不是抓住了切实的错处,皇后断不会做出这样失了分寸的事。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他母妃是如此,娶了个女人,岳母也是如此。若是楚娇娇……
左相夫人的父亲乃大学士,以家教严苛闻名,那样的家教才称得上世家夫人。而不是像他母妃……
云梦涵见二皇子半晌没回应,抬起头茫然的看向他。只在夏瀚宇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冷漠。
她不禁心头涌上一丝委屈。人家其他人的家庭只会给儿女助力,而不是像自己的母亲,还要让她给收拾烂摊子。她不解,夏瀚宇与她同病相怜,她们合该是最能体会到彼此感受的人,他为何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