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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时构手臂不住微颤,被伍庭握住的地方骤然而来一阵凉意,好像大热天里捧上一块嘶嘶冒冷气的冰,可是身体的热度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心里愈发燥热。

久时构有些难堪,他现在这样子一定很原始,很不雅吧。

“你松手……”久时构另一只手去掰伍庭的手指。

伍庭却只是伫立水中,静静地攥着这只手腕,沉默地注视他。

久时构眼神愈发涣散,药物在血管里不断冲荡,仿佛擦过他神经里每一个敏感的点,他从来不知道古人所谓的情药威力居然这么猛,他竟然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抹遍了全身……

“可要我帮你?”

伍庭又一次在他耳边道。

久时构挣脱不开,实在是因为他现在所有的力气都拿去和药物抗争,手脚根本使不上劲,幸而他还存半分神智,他几乎是强压着要拥吻眼前人的冲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你走……求你别在这儿……”

他不想被陛下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但他已经被看到了。

不仅是他发红发烫的全身,还有水波淌过的潭下他那奋发的欲望。

那药本是军中男儿为寻乐子配的,一群亡命之徒,活过今天不知有没有明天,能寻得一时欢愉自然须得尽兴,因此药物下料极猛,往往一点便可让他们放肆一整晚。

伍庭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在等,他不想趁人之危,但如果是对方主动求的呢?

如果是他要,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慷慨地予他一次?

“不要……”

久时构还是咬着牙坚持道,恍惚间他已看不清陛下的脸,眼前的月色和人模糊成一团,自己好像已经整个人溺进了水里,又好像水还没浇到心头最痒的地方,“别看我……”

“为什么?”

为什么你情愿被焚身而死也不要?

伍庭像被人触到了逆鳞,为什么宁愿要一只畜生也不要自己?

就这么嫌弃他吗?为什么答应了自己的事一次又一次爽约?为什么不选自己?

为什么明明没有后天了,却还要承诺后天的事?!

久时构眉心紧紧拧着,他朦胧地听到陛下问了句‘为什么’,过了会儿,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的确是他自己的声音,像飘在天外,没有经过思考,几乎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直接的想法,他呢喃低语着:“因为……陛下是……”

“是什么?”伍庭箍住他,好像不从他嘴里逼问出回答不罢休似的。

“白璧……”久时构嘴唇微微动着,“是,白璧……无瑕……”

久时构涣散难以聚焦的眼睛蒙着雾气,不知是汗还是瀑布落下的水汽,他齿间露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零碎得成不了完整的句子,但伍庭却听得明白。

他听见久时构说:

“我不想……脏了……你……”

这简短的几个字从久时构喉咙里挤出来,就像是往伍庭心里也注入一剂情药,他不断地冷笑、嘲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他笑不出来。

自己这样的人,何曾是白璧?

世间有什么比他更加不堪?

丘黎的桃花开了,株株染血。

他是罪人。

后世寥寥数语的史书如何写得尽他的罪孽?

他忽然靠近将久时构整个拉向自己,视线近乎侵略,手托着久时构后脑,居高临下凝视着他绯红的脸颊,又问了一遍:“要不要我帮你?”

“不……”

久时构刚说出一个字,话音就被一双微热的唇瓣堵住了。

下一刻,久时构脑子里绷着的某根神经就像洪水涌来时冲断的堤坝,顷刻溃得天崩地裂。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很想要,他将自己贴近,就像飞蛾徇着亮光,身体的本能使得他再也无法松手,只有这人身上的味道,才是一切欲望的终结。

第52章相逢即是有缘

两个不同岁月里走来的人,终于在月色中相逢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的相遇,从今往后,他于他,不过是史书上的古人。

而他于他,不过是泱泱后世中的一个。

“我不是白璧无瑕,”两人嘴唇微微分开一点,灼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脸上。

伍庭说:“我从来不是。”

久时构手一直指着岸边的某个方向,伍庭一次又一次将他手按下来,然而久时构仿佛在和什么较着劲,就算神识到了崩溃之际,也依旧伸着手往岸边探。

伍庭以为他要逃,神情变得幽暗。

“先要……”

“要什么?”伍庭捧着他的后脑,大力按了回来。

久时构零碎地喃喃,混乱道:“花……棠梨……”

伍庭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起棠梨,他问:“你可知道棠梨和海棠的区别?”

久时构:“我知道,棠梨喜光、耐寒、耐干旱,它是系统。海棠是乔木,很高,被种在院子里,不用翻过那堵墙也能看到。”

“所以你要的是棠梨,还是海棠?”伍庭问。

久时构往岸上瞅了眼,大概也没看清,胡乱道:“海棠。”

“这可是你说的?”

久时构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现在被折磨得意识不全,“对对,去海棠……海棠……”

瀑布落下的巨大水花仿佛有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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