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王妈十分惊喜:小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是要回来住吗?
尚清摇摇头,我回来拿个东西。您怎么还没走?
王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夫人临走之前,给我们发了两个月的工资。我想着,不能只拿钱不干活,所以想干完这个月再走。
尚清看她,女人已经是当奶奶的年纪,手指粗糙,脸上也满是皱纹,但身上却打理的很干净,指甲缝里都清清爽爽的。
他顿了下,笑道:真是巧了,我正好在找您。我喜欢喝您煲的汤,您愿意来我这里做事吗?我给您涨工资。
王妈瞬间乐开了花,哎呀,谢谢小少爷!我愿意去!不过,您不用给我涨工资,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您给我一半的工资就行!我会用心做事的,我会的汤很多,保证您吃一年都不重样。
尚清笑了笑,那咱们就各退一步吧,给您原工资,您看可以吗?
这、这王妈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再推辞就过了,那,那您要是哪里不满意,跟我说,我肯定改。
尚清安抚的点点头,给管家发了条信息,让他准备好合同,回去就能签。
王妈喜不自胜半天,才想起尚清刚才说的话,问道:小少爷,您回来拿什么?您走了之后,老爷去您房间呆了很久,好像把很多东西都搬走了。
尚清:我不拿房间里的东西,是新寄来的,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王妈啊了一声,最近一个月新寄来的东西都在收寄箱,赵管家他们走了之后,就没人管过了。我知道钥匙放在哪里,我带您去看看。
她拿了钥匙,带尚清来到庄园西北角门的收寄箱。这个看起来挺大的箱子已经塞得爆满,入口处团着几张宣传单。
王妈把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涌出来,哗啦啦掉了一地。
尚清一眼就看见最上面的通知书,他拿起来放好,又看了看其他东西。
把一些杂志、宣传单和写着周正良名字的信件扔到一边,他捡了两封圆圆同学写给她的信,正好下次见面给小姑娘带过去。
正想着,他忽然看见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拿起来一看,信封是最普通的牛皮纸,上面写着尚清大师收,旁边还有一个编号:4
尚清继续在那堆纸张里翻,发现同样的信封一共有九封,都写着编号,寄信时间从半年前开始,一直到上个月停止。
大概是没有其他联系方式的才会写信,所以赵管家不怎么重视这个收寄箱,导致尚清才看见这些信。
他挨个看去,信封很轻,里面应该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他打开了编号为1的信。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尚大师,请您告诉我,恶鬼真的存在吗?它们会不会占据人的身体?
然后是编号2:尚大师,我确定他被鬼附身了!我该怎么做?
编号3:尚大师!我到底该怎么才能摆脱他!
编号9:大师,人应该信命。
而在第九封信的信纸上,有一道长长的棕黑色痕迹,痕迹上还有明显的指纹。就好像是有人用脏了的手指拿信纸,不小心留下的。
尚清看着那痕迹皱了皱眉,放到鼻尖一闻人血。
他再次回看信封,上面只写了收件地址,却没写寄件地址。
他将九封信收起来,带着王妈上了车。
路上,他拍了信封发给游明池,帮我查一下写信人。
游明池立刻回复道:可以查,但是信息太少了,不一定能查到。这是怎么了,有人给你写恐吓信?
尚清:能查到个联系方式也可以,这人有事求我帮忙。
游明池:OK。
车子回到小别墅,尚清和王妈签订了合同,又给管家介绍了一下,这才回到楼上。
傅敛知直挺挺躺在床上,脸上盖着纸符,跟国产僵尸片里的劣质僵尸一样。
尚清嘴角抽了抽,转身出去,眼不见为净。
又过了好几天,游明池那边才回了消息:这封信是从鼎铭市的一个老小区寄出来的,具体是谁寄的不知道,那边住宅规划太乱了,邮局的工作人员也记不住。
尚清知道他也尽力了,就回了句多谢,然后再次拿出那九封信。
这个人明明是来求助,为什么不留下自己的信息呢?
他又将九封信挨个看了一遍,视线在恶鬼两个字上扫过,被恶鬼附身的人
从玄术士的角度来讲,恶鬼比厉鬼更难遇到。普通的阴魂因为怨气入了执念,就会化作厉鬼。而厉鬼如果无差别杀人,导致煞气缠身、再无轮回的可能,就会化作恶鬼。
恶鬼向来是玄术士们追杀的目标,它们毫无人性,也没有拯救的必要。哪怕是尚清,遇到恶鬼也会杀之了事。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所有杀人的鬼都可以称之为恶鬼。所以,这个写信的也不一定是遇到了恶鬼,或许只是一只普通的阴魂?
嗯?
尚清忽然感觉最后一封信的触感不同,他拿起来仔细看。白色灯光的直射下,信封上似乎有一些印子。
他想了想,拿过来一根铅笔,轻轻涂起来。
本色牛皮纸信封上出现了一串字符:zh809
是什么暗号吗?尚清反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他拿过来手机,打开通讯软件,输入这串字符果然,这是一个通讯软件的账号。
他申请添加对方为好友,备注里写道我是尚清。
感觉有点像骗子,于是又加了一句:你的信我收到了,有空聊聊吗?
又等了两天,这条好友申请终于被通过了。
对方似乎并没有考虑到骗子的可能性,而是直接发过来一句话:尚大师,人是不是得认命?
傍晚,那个男人终于出门了。
张红梅躲在厕所里,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出来。赤脚走在地上有些凉,但她没有鞋子。那个男人每次出门,都会把家里的鞋锁起来,防止她逃跑。
张红梅洗了把脸,把脸上的血洗掉,也没有照镜子,她不太想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客厅地上是摔碎的碗碟,还有冷掉的饭菜,她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坐在窗户前发呆。
外面光线变幻,太阳移到了更西的位置。
她终于回过神,放下手里的麻绳。那麻绳是当年他们搬家时绑箱子用的,最近她每每发呆,总是习惯性的拿在手里,已经摸的毛刺都平了。
按往常的规律,他会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这样想着,张红梅再次走进卫生间,打开马桶的水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裹着的手机。
十分劣质的国产手机,屏幕还有一丝轻微的裂痕。这是她上一份工作的女同事送给她的,二手机。当时她的手机被摔碎了,又没有钱买新的。
手机一点电都没有了,连开机都开不了。不过,也不会有人找她。
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从沙发底下掏出一个充电器插上。
便宜的手机充电也很慢。张红梅看着那个红彤彤的充电界面,继续发呆。
心里盘算着该给手机交话费了,但是她没有钱。还是应该找个工作,又想到之前找的几份工作都被搅和没了,这次要隐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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