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46|第 46 章</h1>
邹晓拿出一段录音, 里面是各种威胁的话,蔺如兰听得直皱眉头, “你什么时候遇到的?”
“就昨天, 我跟林奚夏发生争执后就被堵了,威胁我必须给她钱, 这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 蔺老师, 我们海新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林奚夏带同学到我们班就发生这种事, 哪有那么巧的。”
蔺如兰蹙眉, 陷入沉思, “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说是林奚夏和她朋友做的?”
邹晓笑了, “蔺老师,你糊涂了,这还要什么证据?你听听这录音, 我问她们是不是职高的, 她们没否认,我问是不是林奚夏叫你们来的,她们也没否认, 更重要的是, 今天我被威胁时,这几个人也去了,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格格气的不轻,一个小时前她拉着周静雅和许瑞几人陪她去网吧发文, 路过巷子口看到有人抢劫,就想上去看看,当时周静雅看到了邹晓,因为大家都不喜欢邹晓,就想说这种人应该她点教训,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林奚夏,可眼睁睁看着邹晓被暴力,她心里过不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去帮忙了,事实证明人就不能烂好心,她这边刚帮完,那边邹晓就报警把他们给抓了。
警察觉得这是学校的事,如果问题不严重就内部解决,算是给学生一个机会了,格格被带来后到现在还蒙着,完全不明白做好事为什么被倒打一耙,这年头海新的学生都搞这种骚操作?
“邹晓,你凭良心说,我们是不是去帮你的?我们是看你被打被抢劫,才上去给你撑腰的,结果你不感激我们就算了,还倒打一耙,你还是人吗?”
邹晓脸色微变,被打脸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这些人好巧不巧就上去帮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巧合?她恼羞成怒,“帮我?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蔺如兰听到这才明白,邹晓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指责别人勒索自己,勒索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哪怕对方是职高学生,可为人师表,最起码的底线和责任心还是有的,不管是海新还是职高,一个学生被贴上勒索暴力的标签,对其一生都影响很大,更重要的是,如果真如格格所言,这几个职高生是上去帮忙的,那邹晓的行为就是冤枉好人了,人做好事还要被污蔑,这会凉了善行者的心,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她是老师,是讲道理的,思来想去决定实话实说:
“邹晓,如果是林奚夏做的,我不会包庇,可如果不是他们,你也不能污蔑,虽然职高有些学生不爱学习混了点,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戴有色眼镜看人,不论现在还是进入社会,都是不可取的,老师希望你实事求是,有一说一。”
邹晓顿时变了脸色,蔺如兰怎么了?难不成她妈说的是对的,蔺老师也被林奚夏给收买了?想到自己敬佩的老师竟然是这种人,邹晓顿时气急,“蔺老师,你偏心!你一直护着林奚夏,你就信她不信我。”
蔺如兰蹙眉,“我信事实,我信证据,我信正义,你说我不相信你,你只要拿出证据来我就会相信,邹晓,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是相辅相成的,我知道你妈妈经常会传达一些错误的观点给你,但那不代表她是对的,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明辨是非,这事,对就对错纠错,咱们都要实事求是。”
邹晓接受不了,她就不明白蔺如兰为什么这么宠爱林奚夏,以前林奚夏没来时,因为她文科好,蔺如兰对她很好的,每次考完试都安慰她,鼓励她往前进一进,又怕给她压力,说话语气极其温柔,邹晓最喜欢的老师就是蔺老师,觉得她像妈妈一样,可自打林奚夏来了后一切都变了,蔺如兰对林奚夏很好,几乎是特别关注了,上课爱提林奚夏回答问题,考试特别关注,还找林奚夏谈了几次心。
邹晓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赵丽琴接到消息赶过来时就见邹晓泪如雨下,她心疼的厉害,当即对赶来的张静说:“张主任,这事你得给我个交代!一定要把这个林奚夏给开除了,不然我就去告学校,告林奚夏!”
张静皱眉,“邹晓妈妈,这事调查清楚再下结论。”
“调查清楚?我看你们就是在偏袒这个学生,这学生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然这样帮着她,我不管!你们要是不作为的话我现在就去找媒体曝光,到时候看谁着急!”
张静蹙眉,和蔺如兰对视一眼,教书这么多年,不着调的家长她们见多了,像邹晓妈妈这种类型的也不少,但大部分人碍于脸面还是讲道理的,可这位赵丽琴倒好,武断霸道,以为吵架只靠嚷嚷就好,话里话外都好像他们收了林奚夏钱似的,一点道理不讲。
泼妇骂街什么样,张静总算见识到了,张静职位高,有点话语权,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听了这威胁的话,不仅不怕,还恼怒了几分。
“曝光?你去曝光!现在就给电视台打电话!我看看民众到底帮谁!”
这年头不求你尊敬老师,但求你相互尊敬。
赵丽琴原本捏住了张静和蔺如兰收了好处,才这样袒护林奚夏,如今见张静硬气,又有些拿不准了,人家呛声她反而不敢怎么着了,赵丽琴蹙眉,想到海新是最好的高中就算现在转学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单家跟她不太来往,没有靠山,这事也不能闹得太难看,当即又干笑,“张老师,不是我想闹,是我女儿受委屈了,哪个当妈的能咽下这口气?别的不说,这林奚夏就是职高来的,今天抢劫我女儿的人又都是职高的,说她们不是一伙的谁信啊?”
张静脸色不好看,火道:“既然没经过学校处理就报了案,那这事就交给警方调查,但我话提前放在这,如果最后你们冤枉了好人,人家职高生的父母找上门,这事的后果你要自己承担!”
赵丽琴愣了一下,“这还有什么后果?明明就是他们家孩子犯的错!再说了这种职高生本来就学好!”
“够了!人家能白白给你冤枉?你家孩子是孩子人家孩子就不是了?我刚才已经问过了,网吧门口正好有监控,警方那边已经在取证了,很快就有结果。”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警方就调到了网吧的监控,并且根据监控录像很快锁定了那三个女生,因为对方是要钱上网的,警方没费吹灰之力就在网吧抓到了人,这一问才知道,对方是下面学校的,早就被学校开除了,之所以勒索海新的学生,是因为海新很多好学生不敢告诉家长,在这里勒索要钱比较方便,而她们冒着职高的名义是因为职高学生名气大,很多人听说她们是职高的就会怕了。
结果出来后,邹晓脸色不好,对方竟然不是职高生?竟然是误会一场?
“那也不能说明她们不认识!哪有那么巧,前面说过要堵我,后面我就被人堵了?再说那三人打扮得不着调,怎么就不是职高的了?”
格格连翻白眼,“我们职高生就没品味了?你这话也太好笑了,我们学校很多艺术生,弹钢琴学表演的都有,人家气质好着呢,你这人自己打扮老土,还瞧不起别人!”
邹晓气道:“我说的是事实!”
警方瞥了她一眼,“这是要坐牢的事,你以为是看小说呢,你以为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查过了,那几个女生昨天一直在上网,就没离开过网吧,之所以去抢劫你们,是因为网费到时间了,才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我跟网吧老板核实过,她们这几天在网吧包夜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赵丽琴:“警察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些职高生很坏的!”
林奚夏翻白眼,被这种极品气笑了,不由冷声道:
“坏?再坏有你坏吗?你这个烂人!”
赵丽琴当即愣住了,她一向泼辣,身边人都不敢跟她嚷嚷,她也横行霸道惯了,这么多年来,她怕女儿在学校被欺负,经常跟老师沟通给老师压力,老师们不敢惹她也不敢给邹晓难看,她以为这些老师都是一个德行,威胁一下就会退却,谁料今天张静竟然一点面子不给她,这就罢了,就连林奚夏这个学生都敢骂她,还骂的这么难听!
赵丽琴脸色发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旁的蔺如兰莫名解气,这个赵丽琴经常来学校发难,责备老师这里没做好那里没做好,平常她在班级群里发点东西,赵丽琴也会用责备的语气问这个问那个,还经常责备她为什么邹晓只考了班级第三,成绩没有一点进步,这家长难搞,她心里一直都有气,想正面怼却碍于老师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可林奚夏却把她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蔺如兰顿时身体舒畅,爽的不要不要的。
赵丽琴气的发抖:“你敢这样骂我,你这个小婊砸……”
“你是老表子!你这贱人!”林奚夏怼的毫无包袱。
张静咳了咳,觉得自己还得说一句,“奚夏,低调,低调点……”
赵丽琴自问自己骂架还没输过,当下哆嗦着指着林奚夏,骂: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没你不要脸,你这一点脸都不要的老货!”
“……”
邹晓:“林奚夏,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我妈!”
“我不骂她难不成骂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也是,你这种垃圾跟我做同桌我都嫌拉低我的身份,别天天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先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瞧不起职高生?你自己是什么德行?就你这样的,职高生都瞧不起你!”林奚夏弯都不转,一鼓作气骂了出来。
一旁的小伙伴听呆了,毕竟在他们心里,林奚夏可是个温和内敛安静的人,虽然不怕事却从不惹事,很少发脾气,一般来说都是别人挑衅的多,她很少会这样正面刚。
但讲道理,很爽有木有?社会我夏姐,人狠话不多!
林奚夏算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倒也平静,反正都是心里话,心里话就得这样说。
她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看向邹晓。
“大家都是来学习的,但有些人三天两头挑我刺儿,找我麻烦,已经严重影响我学习了,我之所以转学来海新,是来学习不是来惹事的,学校又不是搞宫斗宅斗的地方,真要那么多戏,可以去横店当群演,不演戏真是委屈你了,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的,竟然还敢说自己是海新的,你问过海新的意见了吗?它愿意有你这种学生吗?说出来都污人眼,丢人!你说得对,我们职高生都是很凶很混的哦,我们打架真的真的真的很厉害!你要再敢挑事,揍你!”
邹晓微愣片刻,被气得眼泪直流,赵丽琴也没讨到好处,俩人灰溜溜地站在那,要跟张静和警方讨个公道,对处理结果不服气,当下,一个戴着大金链子,咯吱窝夹着包的男人进来了。
“格格?我家格格呢?我闺女人呢?”
格格愣了一下,被土豪老爸的大金链子晃瞎了眼,“爸,你项链怎么又变粗了?”
“粗什么粗?这才几斤重?闺女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说你,职高不待来海新干嘛?早知道你要学习,我就花钱把你弄进来了!”
几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格格的老爹,格格家是做生意的,这几年发展得不错,格格她爸比较社会,但人不错,对小辈也和气,几人乖乖地喊了叔叔,把事情经过讲给了社会爸。
格格爸气得两眼冒烟,“我闺女我都舍不得骂!你算什么东西敢污蔑我闺女!你不是要讲道理吗?行,我就按照你们文化人的方法跟你讲道理。”
他掏出手机,“喂,律师,我女儿被人欺负了,你现在就过来一趟!”
赵丽琴晃了晃,又不屑道:“吓我?我又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