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宇跟他说过,乔御有心脏病。在赵祖安的内心,乔御的存在就像是游戏里的脆皮法师,是需要坦克保护,才能放心输出的。
赵祖安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脑海在那一刻闪现出许多念头,比如大吼一声,让附近的人注意到这里;或者挡在乔御面前,免得他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只是,赵祖安刚站起,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景象,一件校服外套就从天而降,盖在了他的头上。
“替我拿好。”
说完,乔御抬起腿,一脚往前面人的肚子踹了过去。
……
……
五分钟后,战斗结束。
赵祖安抱着他的校服站在一边,脸上半天都没缓过神。
除了乔御外,全跪。
同样是聚众斗殴,乔御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像是要拍什么武打片。以一敌三不落下风,专挑伤口不明显又痛的地方打,方文清跑的时候胃里的酸水吐了一路。
而乔御只是看上去,出的汗有些多。
乔御好久没动手了,后山又没有监控,因此打的格外痛快。
他当然有许多其他办法,让方文清收手,但是乔御却选择了最不合适的一种。
身为学生,打架肯定不合适。但是有时候,不让某些人记得痛,其他的惩罚也都只是不痛不痒,疼痛会让人本能的产生畏惧。
如果暴力能制止暴力,那乔御也不介意以牙还牙。
这具身体还没怎么锻炼好,明天胳膊可能会有些痛,不过不打紧。
乔御默默把锻炼身体这一项提上了日程。
赵祖安把衣服递给了他,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原来你是出电刀*的法师……”
“他们打你哪儿了?”
“没……还没怎么动手,你就来了。”
“嗯。”
乔御拿表看了眼时间,考试已经过了15分钟。按照规矩,恐怕监考老师不会让他进考场。
于是乔御彻底不急了,他擦了擦汗,慢悠悠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赵祖安跟在他身后,扭扭捏捏,像个小媳妇一样。
“你……你怎么来后山了?”
“楼上看见了。”
“噢……”赵祖安低下了头,说了声,“谢谢你。”
如果不是乔御还记得他嘴里之前蹦跶的出的一堆脏话,那赵祖安这样子看上去倒也还挺可爱。
温顺。
乔御微微眯起了眼:“我记得那个方文清名声不太好。发展到揍人,前面没少被欺负吧?”
赵祖安沉默了一会,然后从鼻腔里哼出了一个“嗯”来。
这一个字还隐约带着点哭腔,说完,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乔御看向了他,问:“为什么不找你哥?”
“他……”赵祖安张开口,“和我关系不好。”
其实赵祖安也不是一直都这么逆来顺受。小时候,邻居家的八岁的小孩抢他的糖,赵祖安六岁,就能打的他嗷嗷叫,牙也给打掉了。
后来,邻居找上门,妈妈赔了400的医药费,给出去钱,都是五十二十,没有一张整钞。他父亲不管事,妈妈当清洁工,这是她小半个月的工钱。
“本来是准备省下来,给你哥哥买运动鞋的。老师说他跑得快,可以想办法走体育。这周有体校的老师来选人呢。”妈妈没有责怪他,却满脸都是叹息。
赵山峰穿着板鞋去参加田径比赛,十分遗憾地落选。虽然初中因为篮球打的好,同样走上了体育的道路,但是和从小训练的苗子相比,差了太多太多。
如果不是自己,哥哥是不是有机会去奥运会?
这就是他的家庭条件。
说出去,可能要被大多数人以为是天方夜谭。但穷人家的孩子是没有太多资格任性的。
赵祖安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抗拒,显然是不愿意多谈。
乔御突然道:“你是不是和方文清一个宿舍?”
赵祖安抬头,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因为乔御终于想起了,当初那个被校园霸凌逼到在教学楼顶跳楼的小孩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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