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译文不差钱,只有一个心肝宝贝儿,因此给钱十分爽快, 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死刑就别无期,能终身监禁就别有期徒刑。
wk表示收到。
为了不占用医疗资源,乔御在离医院最近的酒店订了半个月房,学校那边的假期也只能延续了。
好在燕大那边的人都知道他出事了,辅导员有心多问几句,但是察觉到乔御心情不太好,只能安慰了两句作罢。
医生说,为了防止术后并发症,宋天宇还需要在icu里观察两天。
wk律所给出的意见,也是在icu里越久越好。
反正上百万律师费都花了,应该也不差住icu这么几天的钱。
乔御依然早上六点起床,因为暂时不允许探望,他干脆把所有时间用在了学习上。
要不然他怀疑自己会因为这种焦虑感而发疯。
只是乔御没想到,自己就随随便便乔装出门吃个饭,也能撞见商场的电视屏幕播报着相关新闻。
电视上,露面的是安维萨的律师。
这种热点案件是从不乏律师倒贴的,不管道德上正不正义,只要在法律上程序正义,能让加害者被网开一面,那就会认为是这个律师的本事。
不少律所名人,都是靠着类似案件而名声大噪。
至于什么“为生者言,为死者权”,算了吧,他们又不给钱。
这次,为安维萨辩护的律师来自旧金山,名叫莫里斯,是标准的英国人长相,年过40就开始谢顶,以至于不得不带着假发。
他站在台上,衣冠楚楚,道:“是的,我是安维萨的诉讼律师。实际上,我认为皮埃罗·安维萨先生因为事业上的打击,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显而易见,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朋友们,他只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老年人,可能需要我们的一些宽容与理解。”
乔御在下面好好地着吃饭,差点被这段话恶心吐了。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他也很想雇一个精神病人给安维萨来两刀。
在欧美的法律体系,精神病患者是不会减刑的。
但是同一件事,最终量刑结果可能因为陪审团的存在,出现一定波动。
之前曾有米国人做过民意调查,对恶意杀人犯事件,民众觉得应该处以死刑的人数占68%,但知道杀人犯是精神病后,这个比例就下降到了43%。
在宋天宇进icu的第三天,乔御终于出面,作为公众人物接受采访。
他本来是想借用一下酒店的会议厅当记者会,只是没想到刚放出这个消息,就收到了宋天宇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的消息。
他匆匆赶往医院,被守候多时的媒体围到水泄不通。
“乔先生,你对辩方律师提出安维萨有精神病这件事怎么看?”
“请问您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有人说你们在酒店同住一个房间。”
“乔先生……”
乔御急着去医院,但是记者看上去不太想让他走。甚至直接呼叫电视台切入了直播。
之前,很多人都知道乔御的名字,但却没见过乔御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和他们想象中的“亚裔”很不一样。
在西方的刻板印象中,亚裔女性是扁平脸,上挑的亚洲眼,偏黄的肤色和漆黑的头发;而亚裔男性,可以参考一下“傅满洲”。
但这张脸很好看,惊鸿一瞥之下,可以让人忽略性别和种族。
而这样的人竟然不是明星或者偶像,而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学者。
娱乐至死的年代,连总统竞选前都会先涂抹脂粉争取选民的心理倾斜,更别提活生生一个乔御。
远在千里外的巴顿正在吃晚饭,一抬头就看到电视机里蹦出乔御这张熟悉的脸。
巴顿觉得自从i上一别,这人好像又变帅了不少,不应该。
一个亚裔学者被迫害,和一个很帅的亚裔学者被迫害,产生的舆论效果是不一样的。
乔御接过了离他最近的话筒。
这段话也在几十分钟后,被人传到了国外最大的弹幕网站utb上,
“首先,我不认为安维萨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乔御表情严肃,“安维萨先生曾是国际一流学者,有高超的造假经验和强大的心理抗压能力,甚至能面不改色接受不属于自己的荣誉十三年之久。我相信,有如此坚韧意志的安维萨先生,不会因为造假被我拆穿而心灵崩溃,以至于神志不清。”
“其次,安维萨先生在第一次接受警察问讯的时候,精神状况十分正常。除了表示自己冲动杀人外,还多次提到过‘黄皮猪’这个词,我听说安维萨先生在哈佛任职期间,从来不要非洲美裔作自己手底下的研究生,他的种族歧视应该不是单独针对黄种人。”
在西方世界,“政治正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以至于不少大众的东西,甚至需要给小众让路。
乔御的发言,无疑是在指责安维萨“政治不正确”,而且他说的是事实,无可指摘。
“最后,我和受害人从高中就认识,志同道合,我和他一起长大,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定义我和他的关系,那我希望是‘soulte’。”
说完,乔御放下话筒,头也不回朝医院走去。
他很想见宋天宇,再晚一秒都要炸。
乔御推开门的时候,宋译文还没到,病房里只有医生和护工。
这些天,宋译文也累的不轻,他平时就是个工作狂,如今儿子遇刺,在国外也没能轻松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