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水色俱佳,是件难得的事情。
翡翠行业里有这么个说法:只要翡翠沾了种水,价格就高得没法看,如果再有颜色,那更是看不懂。
种水达到冰种、玻璃种的翡翠,大多都没有明显的颜色,只有点淡淡的底色或者不带色,有色的少之又少。
是以颜色越多、越浓艳的翡翠价值自然越高。
玻璃种本身就是极品,而稍微带点颜色的玻璃种,绿色也好,蓝色也好,紫色也好,小抹便能价格翻番。无论是观赏价值还是收藏价值都毋庸置疑,堪称极品的极品。
更逞论,加上这翡翠颜色的帝王呢?
翡翠的形成周期之漫长用人类历史难以衡量,这是大自然的恩赐,亿万年锤炼才诞生的瑰宝。
亲眼目睹这样的极品从厚重的石壳显露出,对于在场不少浸淫翡翠多年的人而言,不亚于最无解的毒品所带来的兴奋与激动。
唯有高敬玥,脸色白,思绪几乎停止运转。
她脑海涌现出巨大的荒谬感,随后就是深深的愤恨。不过抢了他块两三万的石头,就被夺走了原属于高家的、价值数十亿的帝王绿?不,不,也许只有点点,这样极品的帝王绿,不可能太大的,定只有点点……
苏格垂下眼睫,半蹲在沈遇身旁,目光沉醉的看着切口处显露的绿色。他舀了点水撒上去洗去石粉,动作轻柔。
从小接触翡翠,到重生回来后不断拥有属于自己的翡翠,苏格对这种瑰宝的喜爱也日益浓厚。如果说刚开始费心费力地赌石是为了赚钱,那现在他是真的爱上这种造物主的奇迹了。
双手落在他眼角擦了下,苏格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沈遇手指上残余的水渍。
因为这人生难得见到的美,竟然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苏格仰着头朝沈遇笑了笑,哑着嗓子道:“沈叔,继续切吧。”
沈遇应了声,他表情没怎么变,动作没有因为这是帝王绿而变得犹豫,依然利落稳当,沿着苏格画的第二条线切下去。
刀,两刀,三刀……
周围的人表情越来越麻木。
如果说第刀让他们得以见到世间少有的帝王绿翡翠,那么这第二刀第三刀则在不断挑战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因为第刀是告诉众人这是块帝王绿,后面几刀,则是在告诉他们这块帝王绿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