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鸮只得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没有办法,都是报应。
她当初差点把菜菜rua秃,现在也只能乖乖奉献出自己的羽毛。
万幸万幸,容夏的形态虽然发生了变化,却还是能够食用人类的食物。
虽然变成了雪鸮,生活还得继续。
探出尖利小巧的喙,艰难地吃完尤利西斯处理过的小块面包和鸡肉,一份署名为“何”的快递摆在她面前。
容夏瞪圆双眼,细细打量着那张署名便签条。
她从未找过何元洲,何元洲也从来没有打扰过她。但她这几年偶尔会收到何元洲寄来的快递,基本都是最新型号的电子产品(甚至还有最新款的游戏舱)。
何元洲本人从事的正是电子领域,给容夏送的礼物也颇为自以为是——虽然容夏确实不讨厌这些东西。
容夏并没有使用这些新奇的礼物,也没有将它们全部丢掉。她只是将这些东西当成最平常、最不常用的物品,再将其统统塞进仓库角落。
然而,或许是出于猛禽的直觉,容夏总觉得这次的礼物和从前不太一样。
纸盒实在太小,她用爪子轻轻一划,盒子里的东西便暴·露在她圆溜溜的金色眼珠下:一台微型播放器,播放器的指示灯是黄色,表示里面有尚未观看的视频。
在这个通信技术极其发达的年代,这种播放器几乎没有人使用了。
容夏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翅膀尖,在尤利西斯胳膊上蹭了蹭——她现在还不会飞,只能把他当成代步工具。
尤利西斯立刻心领神会,他抱起雪鸮,又端起播放器,朝会客厅走去。
何元洲显然不太会做剪辑,视频开头是一段相当冗长的黑暗。
雪鸮蹲在沙发上,注视着黑漆漆的屏幕:假如她现在有手,那她肯定会拖动进度条。
她焦灼地等待,余光捕捉到身边人蠢蠢欲动的手指时,心底却又忍不住想笑。
她刚想和尤利西斯互动,播放器上却终于出现了画面。
一位穿着深红色正装、化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士出现在显示屏中央。她五官深刻,攃着相当显气质的红棕色唇釉,脸颊和眼尾却有遮掩不住的憔悴。
容夏几乎要看呆:视频里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母亲,容秋虹女士。
秋虹女士应当是在家拍的照片,墙上还挂着她俩一起挑选的风景装饰画。为了打这个连通两个世界的电话,她明明在家,却换掉常穿的藏蓝条绒睡衣,掏出自己开会时才穿的衣服,还化了一个妆。
容夏非常了解自己亲妈——她化妆不是因为对前夫还有意思,而是要在那个混账面前维持气场,抱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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