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很快便消失在小路拐角处,四周陷入了凌晨特有的静谧。
可能因为在深冬,又是郊区,空气显得轻薄而洁净。在这种万籁俱寂的时刻,胡维有种没来由的舒畅感。
挺突然的,他听见何尘轻轻吹了声口哨。
胡维这会儿正被单手抱着,何尘腾出右手翻过来捏住了他的狗爪子。
“骚年,我们到,家,了。”何尘说着,一下一下地甩他爪子。
胡维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名字怎么又从“少年”变回“骚年”了,何尘就抱着他来了个直奔家门的冲刺——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狗头都要被甩飞了!
何尘在大门前停住脚步,松开他爪子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张磁卡。
“看,”何尘把黑色的磁卡递到胡维面前,“这是我们家门卡,只要在这个上面刷一下——”
胡维半睁着眼,挺迷何尘给他说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他觉得何尘这画风有点儿突变。
磁卡在读卡区刷过,机器发出“嘀”一声,何尘拧动把手,将看着挺厚实的大门推开。
里头一片漆黑,胡维听见何尘伸手拍开了墙壁上某个开关,位于客厅正中央的欧式吊灯亮了起来。
胡维适应过光线,下意识打量起自己的新家。
旧主人老头儿家也是三层小别墅,但跟何尘家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这里一切都被打点得别致而舒适,客厅中央铺了浅灰色的毛绒地毯,一套布艺沙发柔软宽敞,没特意安置茶几,屏幕尺寸很大的液晶电视就挂在沙发正对的墙壁上。
右手边连接饭厅厨房,通往二楼的楼梯半隐藏在隔板墙背后,客厅往左还有一部分被置物架随意隔断的区域,视线尽头能隐约看见落地窗背后的花园。
何尘脱掉鞋,抱着胡维踏上了柔软的毛绒地毯,突然清了清嗓子。
“?”胡维仰起脑袋,看他是不是要张嘴唱歌了。
很多人在家和在外头都不大一样,胡维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咳,第三十六场1a镜1次。”何尘刻意粗着嗓音,“何尘争取一遍就过——”
胡维侧了侧脑袋,觉得有点儿怀疑狗生。
影帝…原来是这种画风吗,这种像买了假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来,一二三走。”
何尘说完,身体重心迅速往后,以种迫近后翻的姿势一后背歪进了布艺沙发里。
胡维给吓了个半死,跟着何尘摔下去以后就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这动作对体型小的狗子来说就像人类坐了回大摆锤,气得他蹲在沙发边缘直甩狗头。
“啊,真舒服。”何尘再开口,这回声音听着有点儿哑,“不想工作,想就这么躺一星期,一个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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