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喻把四年前的绑架案梳理完毕,古立鸣陷入更为呆滞的沉默中。
良久,古立鸣呐呐道:“如果是其他案子,我能给你的建议可能有限,但是这个,我也许能给你提供不少帮助。”
方喻眼睛一亮:“怎么说?”
“当时被绑架的那个学生,是叫程雨吧?”
“你怎么知道的?”方喻有些惊讶,虽说古立鸣是c大老师,程雨是c大学生,但据他所知,他们不在一个院系,而且那起案子,当初已经被低调处理了。
古立鸣笨拙地从裤袋里掏出他的诺基亚,笨拙地操作起来。
“我得征得她的同意,才能确定,能向你透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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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古立鸣的电话时,程雨正在折腾一只鸡,李文疏今天不知哪来的兴致,说要吃“佛跳墙”,这样的大菜,她从中午就开始准备食材了。
她深切怀疑,李文疏这是为了“庆祝”她失业了吗?
古立鸣在电话那头,简单把事情说明了一下。
程雨听得有些心惊,她以为,那件事早已尘封,现在,一层层掀开,她仍有挥之不去的心悸和难受。
但是,如果真的和李文疏的案子有关,这些难受又能算什么呢。
“嗯,古老师,我了解了。您不必有顾忌,方警官想了解什么,您都可以告诉他。”
程雨挂了电话,把处理好的鸡放进砂锅,吊高汤。家里做的“佛跳墙”,当然不能和正儿八经的餐馆相比,但她还是会做得尽量“贴近原作”,毕竟李文疏的嘴很叼。
炖鸡期间,她开始去弄小白花胶、粉丝、冬菇,摆弄着摆弄着,不知为何,想起四年前的事情,手上的活不自觉停下来了。
她从g市回来后,身体上的伤慢慢痊愈,但那些心理的伤,并不是那么好治的。
那时她才20岁,在死亡的恐惧里坚持了十来天,又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熬过一个月,最后在离开李文疏的心碎里挣扎。
很快,她便出现了心理问题,经常失眠,时常不受控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