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奚深吸口气,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陶时延的确对他很好,超越其他朋友的好,他能感觉出来,一直在努力回报。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次误会,止步于朋友,除此之外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成分。什么攻啊受啊,小媳妇啊男朋友啊,都是CP粉瞎说瞎写出来的。
陶时延愿意爱谁就爱谁,他管不着。
想到这儿,程奚胸腔闷的要命。他深吸口气,感觉应该是嘴里伤口太疼的原因。
舔舔牙龈上那道裂开的大口子,又出血了。血腥味弄的满嘴都是,然后裹挟着痛感,丝丝缕缕一路向下,疼进了心里。
直到回到自己家,压岁钱仍原封不动地放着,估计男生已经睡下了,陶时延便没再找程奚。
他仔细冲了个澡,去宠物房拍了几张年年的照片备用,躺下,却睡不着。
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好拂亲戚面子,他也跟着喝了几杯。其实陶时延不喜欢喝完酒之后,那种思想不受控制的感觉。
比如现在。
时针已指向凌晨2点,烟花爆竹声、吵嚷嬉闹声渐渐平息下来。大地重新归于宁静,仿佛白天的热闹只是一场盛大的梦。
他穿鞋起身,裹紧衣服走到窗前,望向西边——他遇见小男孩的方向。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的小男孩还好吗?
现在出落成什么样子了?在哪个城市生活?做的工作有没有趣?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生活拮据抑或富有?
以及,还……记不记得他?
其实成年以后,陶时延曾回过山区两次。彼时村子里已经不剩几户人家,年轻人早迁去了大城市,留下的全是腿脚不便或脑子痴呆的老人。
问了一圈,老人们不知道小男孩的下落,甚至连这个人是否存在都记不太清。也找过当地的户籍科、公安局等等,可惜时间久远,加上山区那些年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极其不完善,很多重要资料都丢了。
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站了不知多久,陶时延从床头柜中拿出木盒,第无数次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