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信和没有说话,沈倩坐在一旁,却是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什么!我那地方有毒!?”
颜医生“噗嗤”一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半天了,才堪堪维持住自己的专业形象,摇着手回答:“不是不是,是你家先生对这套,有些皮肤过敏。”
沈倩睁大了眼睛,更加诧异了:“这东西我老公说好贵的呢。”
颜医生点头答是:“就是因为贵啊。任何东西吧,它都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像你们两口子这种情况,用普通的就行,这种太高端的,加了挺多乱七八糟功效的,都是给人家老司机用的,那些家伙平时玩儿的花样多,皮糙肉厚,敏感度也低。”
说完,她又把片放在了两人面前,一脸坦荡道:“特别是姚先生这种情况,以前连手动挡都开得少,啧,一时半会儿,真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姚信和听见她的话,难免不表示同意。
毕竟,昨天晚上他自打用了这个鬼东西,就感觉自己像中了邪似的,明明到后面都没东西了,顶着刺疼都还想着再来一瓶。
颜医生见两人听进去,便没再多说些什么。
开了一盒外用的药,然后给他们推荐了两款各方面性能都比较不错的安全品牌,最后十分诚恳地嘱咐道:“你这情况呢,最近半个月,就不要进行房事了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次违规生产闹得有点大,最好修养修养。”
从医院里出来,姚信和脸上的神情阴沉得有些渗人。
这事儿要放在过去,他过去对于夫妻之间的东西不怎么上心,半个月的时间休息,过也就过去了。
可自从昨天,他发现了沈倩的另一面,被她那么抱着撒娇求饶过之后,姚信和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阴暗癖好一下就被勾了起来,现在看向沈倩,他是浑然有了新的体悟,瞧见一截白嫩嫩的脖子,他觉得她是在喊自己上床,瞧见她看过来的一个眼神,他还觉得她是在喊自己上床。
更不要说,下个月,沈倩要参加一档北城卫视的公益类节目,去云南的山区里录制节目大半个月,这一来一去的耽误,算一算,一两个月的时间,放在哪个男同志身上,能受得了。
好在陈大泉这会儿没在姚信和身边,不然,姚信和要是记起来,当初这款安全套就是他怂恿自己买的,说不准,他真要抛弃自己这么多年读经念佛一心向上的原则,把人吊起来打上一顿。
顾策不知道自己这两个好兄弟如今遭遇的大难事。
他前些日子才从华南科技大学那边参加完开春的招聘会回来,刚到了家,打开门,就见着自己的表弟楚禾过来找他了。
楚警官去年在派出所干得挺好,跟沈倩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后,虽然不常联系,但也努力提升了自己的思想,丰富了单薄的文化知识,如今精神面貌得到极大改善,前些日子,还被调到了刑警队里,没想接手的第一个案子,竟然就是周庆。
周庆就是前一阵在北城郊区被发现的那个男性死者,四十八岁,秦南市南平县人,来北城之前,是个老混混,据他在北城租房的户主说,这人平时挺不是个东西,调戏姑娘,不爱干净,明明穷得裤子里头叮当响了,偏偏还爱跟人吹嘘,说什么大明星沈倩的老公跟自己认识,明天就要享清福去。
楚警官原本想在电话里把这事儿跟沈倩提一提,但后来一琢磨,觉得这位女同志,虽然平时性格挺彪,但到底才生完孩子,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为这么个破事儿操心不大值当。
于是,想到自己的表哥顾策跟沈倩的丈夫姚信和认识,他就干脆让顾策直接跟姚信和说了一声,让他平时多注意注意。
毕竟,北城平时的刑事案件不少,周庆一个没工作、没亲人的外地流浪汉,死了会追查的可能性不大,只是从业经验不怎么丰富的楚警官,硬是觉得其中有些猫腻。
顾策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姚信和接到电话,竟然一点不觉得惊讶,他告诉顾策:“我上个星期就已经让陈大泉去了秦南查这件事,不过,还是替我谢谢你的表弟。”
楚警官得到人民群众的感谢,一时尾巴翘得老高,往顾策的沙发里一坐,拿出自己新晋刑警大队十二号队草的姿态,聪慧机警地断定:“哥,你这儿有女人来过,还是个成熟的女人,完了,你纯洁了。”
顾策撩着眼皮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这狗东西的鼻子最近怎么又灵了不少,于是一脚踹过去,笑着回答:“要不做饭,要不滚蛋。”
楚警官捂着自己的屁股,于是只能向恶势力屈服。
姚信和从男科医院里出来,回到车上,接了顾策的电话,脸上表情不怎么和善,关上手机,侧脸看向身边低头阅读药物说明的沈倩,心情终于恢复了一些,一声不吭地靠过去,伸手就捏了捏她的耳朵。
沈倩本来老老实实看着使用说明,这会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嘴里嘀咕了一声:“干嘛干嘛呀,你怎么老是捏我啊。”
姚信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捏沈倩。
他觉得自己这个妻子,浑身都是圆鼓鼓、绵软软的,有时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明明平平无奇,但他看在心里,就是格外招人捏。
姚信和以前没喜欢过什么动物,他以前唯一养过的一只老母鸡,到了过年的时候,还被他偷偷宰掉炖了两大锅汤。
沈倩当然不是那一只老母鸡,她是和自己一样拥有高等思想的人类,但姚信和看在眼里,却也时常有一种想要将人咬下去的冲动。
这样的冲动不足为外人道,姚信和平时把自己伪装得挺好,所以,在大多数人,甚至是沈倩的眼里,他都是一个知书懂礼,行为从不出错的好丈夫。
陈大泉被姚信和放去秦南将近两个星期,在市局和南平县警察局之间来回周转,如今终于带着结果回到北城。
姚信和沉默地听着陈大泉说话,脸上表情无甚变化,只是眼睛里的阴霾愈发浓重,到最后了,终于深吸一口气,把烟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明天的机票,去秦南。”
陈大泉点头表示同意,想了想又问:“那嫂子是不是也…”
姚信和坐在原地,目光直视着前方,沉默许久,才点头答了一声好:“一起去吧,她知道这些也不是坏事。”
陈大泉见姚信和回答得随性,想着两人结婚一年多,孩子都有了,也的确不该藏着掖着。
于是回去定了五张机票,另外两张,是给顾策和他的表弟楚警官定的。
沈倩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程已经被安排。
第二天,在飞机上见着楚警官了,神情难免有一些惊讶。
她迷迷糊糊地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坐下,见姚信和过来,便把手里的饮料递过去,让他给自己打开,歪着脑袋问到:“咱们今天是去见谁啊。”
沈倩过去力气大得很,一个人打两三个小伙儿根本不在话下,可如今结婚了,在自己男人面前,她倒是退化得厉害,矫情起来,连一两个饮料瓶盖都打不开了。
姚信和大多数时候对她有求必应,接过她手里的果汁打开,回答得也很平静:“去见一见刘支书和廖医生。”
沈倩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廖医生的名号,只是从未能够见过一面,听说是个四十来岁的小胖子,心里难免生出些许亲近,如今即将见面,很是期待。
姚信和上了飞机就不大说话。
他自打那天从医院里回来,整个人就有些阴沉,情绪不高,看着很是可怜。
沈倩觉得自己家里的这位男同志格外不容易,得了颜医生的指点,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录下了一段很是邪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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