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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我无精打采的去了公司上班,一整天下来,除了被叫去送几个文件之外,基本没说过什么话。
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皆陆陆续续离开办公室,唯独我还瘫坐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见状,筱君姐不放心的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问:「呈爱,你今天干么了?」
「啊?」被这么一喊,我回过神来看向筱君姐,她一脸的担忧令我突然觉得有些抱歉,「没、没什么啊,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我含糊的摆手说自己没事,她却不以为然,「少来了,想什么事情可以苦着脸一整天?」
「没有啦,真的没什么。」不想让筱君姐为我太过担心,我牵强的扯起嘴角,保持在一个不高也不低的弧度。
她半信半疑的打量着我,虽然心里还是不相信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但见我不肯松口,她也不好再继续过问,「是吗……那就好。还不回家吗?你没有要加班吧?走啊。」
「是,马上来!」
我快速拎起包包收拾了一番,跟在筱君姐后头走出办公室。
离开公司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来到附近一间规模很大的酒吧,想要藉酒消愁。
走进店里,我找了个没什么人又隐密的位子坐下,随便点了几款酒精含量没那么高的,小酌几口,还是觉得这种东西很难喝。「噁,不是说酒是很好的消愁工具吗?这么难喝,应该会愈喝愈愁才对吧……」我放下酒杯,嫌弃的砸嘴。
独自一人待在这种地方真是间的发慌,时不时还得应付前来搭訕的人,我转了转眼珠子,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讯栏里的第一串号码。
没过多久,对方便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的是疑似刚睡醒的沙哑:「喂……你总算知道要想我了啊,臭丫头……怎么啦?」
一个许久不见的声音,竟令人如此怀念。我微微一笑,心情好像没那么糟了。「静茹,你在出差吗?」
「没有啊,我在台北,只是昨天通宵赶稿,刚补完眠。」庄静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接着是一连串的水声,想必她正在洗漱。「没事,你说,我现在很间。」
「嗯……你要不要陪我来喝酒?」
「……啊?酒?你刚刚说的是酒吗?」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她提高了好几倍的音量,古怪的尖叫道:「你这个滴酒不沾的丫头怎么了?等等,萧呈爱,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听了她的话说出我的所在地,谁知才刚报完地址,她立刻就掛了电话,也不等我反应过来。「搞什么……」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手机萤幕上「通话结束」的四个小字,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的坐在位子上等她。
莫约十分鐘后,庄静茹穿着一袭红色雪纺连衣裙现身。
染成咖啡色的大波浪长发披在她的脑后,脸上精緻的妆容将她衬托的更加娇艳,相比高中时期的气质,如今的她又增添了一股艳丽的女人味。
才刚踏进店里,庄静茹就笔直的朝我走来,连声招呼也不打,开头就是一连串的质问:「萧呈爱,你脑子撞到了吗?你不是最讨厌酒的味道,怎么会想喝酒?是被上司刁难吗?可是你工作能力不是一向不错?好好的到底怎么了?」
我耸肩,还是受不了她这老妈子性格,「偶尔嘛,又不是常喝。」
不过庄静茹根本不吃我这套,她坐了下来,指着我的鼻尖,恶狠狠的瞪着我说:「萧呈爱,我跟你说,我可是为了你特地拋弃跟我男朋友宝贵的相处时间,你敢跟我说你只是间间没事突然想喝一杯?」
「呃、不敢,对不起。」对哦,我都忘记庄静茹有个感情好的不得了的男朋友了,那个人我也认识,是我们俩高三时在自习室经常遇到的一个同届,两人爱情长跑四年,据说已经有结婚的计画了。
我被庄静茹瞪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实话实说:「……我遇到他了。」
「他?谁啊?」
「魏子衙。」料到她会这么问,我很顺势的接了下去。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还活在过去的人,大概就只有我了吧。
语毕,庄静茹放下还没送到嘴边的酒杯,皱起好看的眉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魏子衙……是我知道的那个魏子衙吗?大我们两届的子衙学长?」
「嗯,是他。」
她倒抽一口气,对于这个昔日经常成为我们谈天话题的名称,如今除了感叹,更多的是不可置信,「那、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比方说他为什么消失之类的……」
「没有,他不想见我。」相比庄静茹的慌张急切,我反而是平淡的异常,内心并没有起任何波澜,「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呈爱……」
「没事啦,别说了,陪我喝酒吧。」说完,我又为自己添满了酒杯,一饮而尽。
虽说是选了酒精含量比较低的,但这样一口气喝好几杯,身体终究还是无法负荷,更别提是我这种平常不喝酒的人了。
于是乎,没过多久,我便感到一阵晕眩,精神有些恍惚,
', ' ')('「匡啷」一声,直接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这才几杯啊,酒量这么差还硬要喝,傻瓜。」
庄静茹看着萧呈爱如同孩子般的睡顏,疼惜的轻刮了下她因醉酒而緋红的脸颊,心里不由得慨叹。
到头来,你还是忘不掉那个人……
也是,当年子衙学长突然消失不见,你那时彷彿世界末日来临一样,纵使没掉一滴眼泪,表情却淡漠的令人心疼,不爱说话、也很少再看见你笑了。
这一晃眼,就是六年啊。
你们俩究竟为了彼此,错过多少,又牺牲掉多少的岁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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