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煦在梦游之前应该也在写检讨书。
乔惟肖的声音闷闷传来:“我真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现在是凌晨三点,随着入冬,白日变短,黑夜变长,今晚的夜色较之前似乎也浓稠了不少,在仅有两人的宿舍里缓慢流淌,只有淡淡的月色破开黑暗,浅浅拂过乔惟肖的眼角眉梢。
白天的乔惟肖,虽然总是带着笑,但谁都能看出来那三分笑容下的七分疏离,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去惹他。
而晚上的乔惟肖,面对阳煦,却能拿出来无限的包容去纵容他的一切胡作非为。
所以说,他们这样算什么?
阳煦望着身.下的这个人,不知为何心弦一乱,心里莫名一慌,似乎有什么即将挣脱夜晚的桎梏要冲出来了。
乔惟肖察觉出来阳煦许久没有动作,有点不对劲,抬眼看过去:“怎么不说话了?”
阳煦阖上了眼,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睫毛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醒来了,双手却不安地揪紧了睡衣。
乔惟肖见状立马放轻了声音,努力在阳煦的威压下推开他坐了起来,扶住了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我、我朋友很少,”阳煦绞着自己的衣领,像个想要抓住自己的玩具却又摸了个空的小孩子,他睁开眼惶惑不安地看向了乔惟肖,“所以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乔惟肖唇线抿了下,右手绕至他的左肩轻轻按上,左手则握住了阳煦的双手。
他轻声道:“我没有生气。”
阳煦满脸的不信,乔惟肖凑近了些,对上阳煦没有焦距的朦胧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有点,对你这不开窍的脑袋有点无可奈何。”
阳煦歪了歪头:“开窍?你要打开我的脑子吃我的脑髓吗?”
暧昧的气氛荡然一空,乔惟肖无奈地摊了摊手:“看,就是这样。”
阳煦又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看到他这委屈失落的小模样,乔惟肖还顾得上自己什么,恨不得把心都捧出来全都送给他。
“阳阳,”乔惟肖低沉微哑的声音在黑夜与月色中轻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