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有些好笑的望着她,脑中怎么也没法将她跟杂志封面和红毯中不苟言笑的高冷女神联系在一起。
而且,她似乎也不像网传的那样满腹心机、钻营名利,明明是挺豪迈的男孩子习性呀!而且勤勉又认真,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可表现的并不赖。
“走啦,走啦,我们去找导演,我让他瞧瞧行不行。”言晏扯了他一把,拎着小马扎夹着剧本往那边的场地跑去。靳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跟着她跑了起来。
王景平已经坐上车了,愣是被言晏喊了下来。
两人就在车前的空地上演了一遍,毫无悬念的一条过。
“好,就这个状态,明天赶早起来,趁着天还没完全亮,把这场戏给拍了,就可以接着排下一场了。”
“好啊,好啊!”言晏满面欢喜道。
“那你们明天早点起,七点就得吃完饭赶过来,上好妆换好衣服咱就开机。”王景平一边吩咐,一边转头让剧务去通知各小组准备。
言晏实在心情大好,跟靳安告别后喊了朱颖,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化妆棚外停放的保姆车走去。
“亚汶姐让人寄来的面膜和防晒霜什么的到了,”朱颖边走边报告,道:“她问还有什么需要的,要不要再寄些吃的东西?”
“吃的就不用了,整天搁太阳底下晒着,哪有什么胃口?”言晏一边说一边上了车,往后面一躺道:“我现在只想回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第6章 chapter 05 探班
网络上郭玢和肖霈霈的恋情炒到沸点时,言晏正跟着剧组顶风吃沙子,从碎叶城外的塔里木河到鸣沙山下的月牙泉,几个月下来瘦了一圈也黑了几度。
当她不再关注网络上的各种新闻和评论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有种重生的感觉。
虽然女演员们防晒已经做的很到位了,但是在大漠强光炙烤之下,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晒黑或者晒伤。而不太注意的男演员们脸上简直成了重灾区,男主角也不例外。
言晏注意到靳安是因为他的手,有一场牵手戏,导演需要手部的特写镜头,结果一看监视器不由得嚷着,“你这手怎么晒的这么黑?完全没有美感,还是换个姿势吧!”
于是牵手改成了拥抱,言晏感觉他想方设法的把手往她背后的头发里藏,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进组已经两个月了,但他们还不是很熟,因为他们对手戏并不多,一般都是各拍各的。
而且言晏戏份太重了,每场戏下来都累的不行,直接就去车上休息了,有时候精神好的话也会在片场到处转悠,跟组里客串的那些前辈们聊聊天取取经。
她以往拍戏时在剧组都喜欢跟年轻演员们闹成一片,尤其是拍现代戏,收工后一大群逛街泡吧吃烧烤,踏青钓鱼农家乐,总是玩的不亦乐乎。
间或也会悄悄与郭玢联系,互诉衷肠说说笑笑。她说一些剧组中的趣事,像道具师闹出大乌龙或者游客闯进来围观等等,他抱怨一些公司新签的艺人怎么难带或者董事会的老头子怎么冥顽不化……
有时候她也会很懊悔,既然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复合?
是余情未了看不得他低三下四求挽回,还是那段时间空窗期太寂寞了?
从少女时起,她的爱情几乎都是接踵而至。旧爱刚走新欢就来,外界如何评说根本不影响她的愉悦和幸福,她只想认真工作好好恋爱,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从没有哪次的空窗期像现在这么长,可她却像是忽然间长大了一般,不想再跟以前一样拼命的追求爱情。虽然心里有些空落,但总有有办法填补的。
这部剧里她前期的身份是敌国皇家图书馆的二号人物,一号人物敌国国相是个知识渊博睿智狡猾的老头,饰演该角色的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先生,名叫任大昱,是剧组演员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通常大家都叫他任老师。
在剧中他们是监督与被监督的关系,但这只是表象,实际上他是女主的第一任老师,给了她很多忠告和启发,并且间接将她推上前台,为此后发展事业奠定了基础。
这种情谊是跨越了身份和国别的,虽然女主最终没能继承他的遗志专心钻研学问,而是跑去解救族人复兴故国了,但前期成长过程中从国相处学到的东西却是受益匪浅。
而在戏外,言晏也很乐于向任大昱讨教,虽然由于年龄的原因代沟很深,但是只要求同存异就行了。
任大昱很喜欢靳安,说他很有表演天赋,而且踏实认真,又谦虚质朴,是个好苗子。
但是所有前辈几乎都会用这样的话鼓励晚辈,所以靳安也只是听听而已。
古装剧虽然好看但是难拍到令人崩溃,尤其是武侠剧,因为经常要吊威亚。
大热天粘着厚厚的头套,通常一天下来头皮都在做汗蒸。
靳安饰演的是武艺高超行踪不定的杀手,虽然剧中有好几层身份,但突出表现的还是这一层。所以他一般出镜不是在骑马就是在飞,要么就是武打群戏。
当他静下来的时候,通常就是跟言晏对戏。虽然是架空朝代,没有具体的礼仪和规矩,但剧中的感情戏却是很含蓄的,可能由于少吧,所以导演对镜头和呈现出来的效果要求很高。
牵手、拥抱这些互动的短镜头,有时候前前后后要拍好几天才能过。
靳安最头疼的就是亲热戏,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他的鬓发都是油腻腻的甚至还滴着汗。
他有次问饰演他母亲的女演员对戏的时候是不是能闻到汗臭味?由于是合作过的熟人,所以没有那么拘谨。结果对方只是笑,说你应该去问言晏。
可是由于经纪人的一再警告和助理的监督,所以他私下里跟言晏的来往很少,除了在上百号人的片场或者酒店休息室当着导演编剧的面探讨剧本,其他时候很少接触。
与他内敛沉静的性格相反,言晏在片场很活跃,拍戏间隙经常和工作人员玩闹说笑,原本由于网上负面评论对她抱有成见的人慢慢都改观了不少。
成悦在他耳边唠叨过,说住在鹿北园那些大老爷们晚上没事就聊女人,少不得把剧组女演员一一品评一遍,十个里有八个都爱念叨言晏,说她就算化了毁容的妆也诱的人眼睛发直,那种妖艳贱货在异性中就是吃香……
靳安这就有些不高兴了,沉下脸说:“你怎么好端端的骂人呢?”
成悦忙解释说:“妖艳贱货这个词并不是骂人,而是网络上流行的一个梗,形容那类与白莲花相对的人。哥,你没事就该好好了解了解这些,不然以后跟粉丝们怎么交流?”
靳安没有说话,暗自琢磨着自己好像跟年轻人越来越脱节了。
这些网络名词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像跟社会脱节了似的,晚上回来跟以前的老友聊天,才发现大家都知道,并且玩的不亦乐乎。
敦煌这边的戏份快要杀青时,剧组举行了媒体探班。
彼时言晏离开公众视线已经好几个月了,所以一众记者都赶着想要获取第一手的独家新闻。
按理说自然是要采访与该剧有关的东西,但记者们一个个都是人精,瞅着空子就歪题,总想打听与该剧无关的八卦。
好在言晏的经纪人江亚汶也来了,所以有她站在一边保驾护航,言晏这才觉得有了几分底气。不然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多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