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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要走。
周雪花扑上去,陈大武一躲,周雪花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她摔的呲牙裂嘴,随即呼喊起来:“天老爷啊,欺负孤儿寡母啊!混蛋啊,不是人啊。你抢我家的蛇啊,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你啊!你一个壮汉欺负人啊~你还打人啊!天老爷啊,看看我这可怜的老太太吧……”
“孤儿寡母?你说的该不会是你和你儿子吧?真是好笑了,你家老爷子是前几年才没的,你儿子都多大岁数了,还孤儿,真是可笑。”陈大武不善言辞,陈二武上来了。
老陈家四个儿子呢,因为是猎户的关系,都很魁梧,站在一起很有威慑力。
陈三武:“怎么的?你以为你胡搅蛮缠我们家就得让着你们家?做你的大头梦去吧。我告诉你,你可别以为自己撒泼别人就怕。我们老陈家不吃这一套。”
陈四武:“就是。你信不信我给你一拳?”
周雪花一看这一出儿,有点怕了,但是仍是没有忍住的嚎叫:“欺负人,实在是欺负人啊,你们咋能这样啊!你们人多势众啊!”
陈兰花在一旁看热闹,见到周雪花这个德行,忍不住说风凉话,讥讽:“这人啊,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想要占便宜也不看看人家好不好欺负,别以为自己岁数大了就能倚老卖老。那可要点脸吧,真是给我们这老太太丢脸啊。”
方巧嘴:“可不是。”
他们可真是都不怎么待见周雪花,以前他们家是村里首富的时候,周雪花眼高于顶,那嘚瑟的,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现在,呵呵,为了占便宜拿出这副泼妇的姿态,当谁都能由着她一样。
这头儿热闹的很,看热闹的人也多。
宋学礼的老娘宋婆子看着周雪花这一出儿,眉头皱的紧紧地,忍不住说:“不知所谓。”
在她看来,在地上坐着蹬腿儿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丢人现眼,毫无一点尊严,宋婆子厌恶摇摇头,说:“学礼啊,我们走,在这里看这种东西,孩子都要学坏了。”
宋学礼:“那咱回家,媳妇儿,你叫上几个孩子。”
宋婆子走路惯常都是抬头挺胸,腰板笔直,拿捏着书香门第的范儿,如此周雪花,她是顶顶看不上的,真是毫无、毫无、毫无……那个词儿是啥来着?
哦对。
风骨!
毫无风骨!
不堪入目!
“我们也走,管这个老太太闹什么幺儿呢,谁理她。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下次遇见这种事儿,就让他们家人被蛇咬也千万别管。什么东西。”
陈大武他们几个也准备走人了。
周雪花:“你们,你们……”
“你们欺负我奶,我跟你们拼了。”一个男娃儿突然扑出来,直接撞向了陈大武,陈大武飞快一闪,男娃儿没收住,往前窜了好几步,一下子栽到亲爹的身上,给田富贵撞的咣当一下摔倒在地。
真是太“孝顺”了。
田富贵呲牙咧嘴:“嗞~”
田耀祖:“你们这群混蛋,你们都是做长工的命,给我家提鞋都不配,你们还敢欺负我奶,你们等着,等我家有钱了也不雇佣你们,看着你们饿死!你们都得死,早晚饿死你们。”
田耀祖嗷嗷的叫嚣。
众人:“哦豁!”
这亏得明天是周天,大家也都不是很着急回家,一个个看热闹看的可很是稀奇。
田耀祖看到家震惊,以为大家被吓到了,更是洋洋得意:“你们这群穷鬼,你们再活一百年也比不上我家有钱,你们都是垃圾,都是废物,都是劳碌命!死穷鬼!”
“这孩子真是……”
“田富贵,你家就这么养孩子啊!怎么的还以为自己家是地主啊!现在可是人人平等。”
“就是,我家能干活儿的老爷们还比你家多呢,你家显摆什么啊?”
“呵呵,也不知道谁是废物,养了这种儿子,长大才是个废物呢?”
任谁被骂了,都不是很高兴的,他们只是看热闹啊,咋被扫射了?那就来吧!
大家群起而攻之,田富贵一看情形不好,立刻说:“你个混小子说什么,竟是胡说。娘,你别是整天教孩子这些东西,都把孩子教坏了。”
他可是第一时间就往老娘身上推,周雪花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说:“那他说的也没错啊。”
田富贵叹息一声,说:“诸位老少爷们,今天的事儿是我们家的不是,我给大家道个歉,但是我这人你们是知道的,我真是没有看不起大家意思。”
他又叹息一声,苦笑一下,仿佛是对家里的老娘和孩子很无奈。
还别说,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装好人,大家倒是没太怀疑田富贵的为人,反倒是同情他有这么个能惹事儿的老娘。
“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回去吧,娘,你也起来。媳妇儿你赶紧给你娘扶起来。这是干啥!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咱家过日子再怎么的,也不是要为了一条蛇伤了和气。”
这会儿倒是
', ' ')('会做好人了。
陈大武几个脸色好看了几分。
“散了散了。”田富贵扬了扬手。
田甜抿抿小嘴儿,小声跟她娘说:“田耀祖他爹看起来假假的。”
宋春梅深以为然,她可是最了解这一家子,因此直接翻白眼,说:“打不起来了,咱走吧。”
田甜:“哦。”
果真是打不起来,田富贵本来是想着老娘闹一闹就能把蛇争抢回来,但是他儿子瞎搅局倒是一下子让好多人都不高兴,田富贵可不能对上所有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正是因此,他立刻收手。
即便是心里不乐意,也是赶紧收手,有些事儿就是如此,实在是无可奈何。
果然,大家到底是散了。
天气寒凉,晚上风更大了,没有一丝的月亮,看这阴沉沉的天气,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了。
田甜抄着小手儿跟在她娘身后,很快的回家,大家也都陆陆续续的看热闹回来。
田甜好奇地问:“娘,你说宋春菊到底看上田富贵啥啊。”
虽然从血缘关系上来讲,一个是她小姨,一个是她小姨夫,但是田甜从来都是直呼名字,她要是但凡敢叫一声小姨,她娘都要发飙的。
这不是亲戚,是仇人。
可是吧,田甜也就挺看不懂的。
这田富贵大伯比她爹岁数还大呢,四十多了。他实际上比宋春菊大十多岁呢。不仅如此,他长得也不英俊。他们村这些大伯大叔,最英俊的其实是田甜的亲舅舅宋石头,人魁梧,棱角分明。
嗯,要说小白脸,那么就是田三大爷家的小叔田朗,实打实的小白脸的长相。
不管是斯文小生还是棱角分明,可都没有田富贵什么事儿,他长得也就比田贵子叔叔那尖嘴猴腮强一点,实际上真的不行啊。
再说宋春菊,宋家三兄妹长得可都不差的,宋石头算是村里长得最英俊的男人。宋春梅因为人凶猛倒是让人忽略了她的长相,然而实打实的,她是长得好的。不然当初田青松也不能一见钟情。
宋家人长得都挺好,可是田富贵长得不好啊。
人又老,长得又不行,家里还有媳妇儿,还有一个刻薄的老娘,她实在是很看不懂,就不理解当初宋春菊看上他什么,田甜是不懂就问。
宋春梅冷笑一声,说:“宋春菊图什么?我也不明白她到底图什么,以前我以为她图钱,图着田富贵家条件好。可是后来再看,我发现她日子过的也不比寻常人家强太多,而她对田富贵竟然是真爱,这我就不懂了,大概是因为她眼瞎吧?”
田甜:“……”
宋春梅严肃的看着闺女,认真说:“娘不求你以后嫁的多好,但是你可得给我擦亮眼睛。”
田甜赶紧点头:“我知道的。”
陈兰花在一旁听见了,瞄了一眼身边的女儿青柳,说:“你嫂子的话你听见了?”
青柳点头。
陈兰花:“你嫂子说的是很有道理的,你也记在心里。”
田青柳红了红脸蛋儿,点头。
她当然知道啊。
陈兰花也不说其他,冲着田甜伸手,说:“我的钱呢?”
田甜立刻掏兜,说:“我什么也没有买,主要是不知道买啥,不过这次去了之后有经验了,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可以以后再买,不急于一时的。”
小姑娘把钱交出来,说:“看,我一分钱都没有花。”
这一路,她可怕钱丢了呢。
虽然已经十点半多奔着十一点去了,但是大家倒是没有一点睡觉的心思,拉住田甜说着外面的情形,这是他们所不了解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田甜:“外面真的很好很好的,我……”
她活灵活现的开始从上船开始讲起来,小嘴儿叭叭的,真是一点都没有落下,全家都聚集在主屋,听着田甜说这些,眼里闪烁着憧憬。
当田甜讲到小关大夫请他们吃饭,大家忍不住吞咽口水。
没办法,民以食为天,对他们来说,重要的就是吃吃吃!
这饿过肚子的人就是如此。
“锅包肉啊!”田东吞咽口水,燃起熊熊斗志:“那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
下一次,争取有他,他就能尝到外面饭馆儿里的饭菜了。
田老头儿倒是听到全面,问:“外面还有一些厂子不行,人要下岗?干啥都要钱?”
田甜点头:“是啊,我听门岗大爷说的,我觉得哦,外面也不是很好混。”
田老头儿:“那是自然的,以前咱们在村里生活,那镇里没点能耐不是一样难混?我们在村里,自给自足,日子虽然苦一点,但是缺了什么总是可以自己种点,镇里就不行。没想到现在其实也一样。”
说真的,田老头儿觉得心里踏实不少,虽然时代变化,但是也不是全然都变了,城里日子也有城里日子的难处。他们在岛上生活,虽然挣的也少点,但是压力也小啊。
陈
', ' ')('兰花宋春梅他们几个女同志倒是对那个批发大市场满满的憧憬,女人家哪里有不爱买买买的?
陈兰花:“这年底要是有机会,我可真想去看看。”
“那娘你可得努力。”
陈兰花得意:“我努不努力都没事儿,我孙女儿行啊,我孙女儿如果能考在前几名,我就能陪同了。”
田老头儿:“我还想去呢。”
陈兰花一梗,哼了一声。
这事儿还早着呢,大家倒是也没争,田老头儿看看时间,哦豁,这聊天聊下来都快十二点了,他说:“行了,都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是星期天,晚一点起来也没事儿。”
“好。”
他们乔迁的时候,每家都分了一个钟,他们家并没有分家,所以只有一个,那是挂在田老头儿那屋的。不过家里人倒是都会看时间,这能不会吗?
他们可是专门学了一上午的,小孩子都必须会的。
儿女孙子孙女儿一个个都回屋了,陈兰花把钱收起来锁进抽屉里,说:“你说这小丫头,我让她买点有用的东西,她倒好,啥也没买。”
田老头儿:“这话让你说的,你都没说好买啥,孩子知道什么?田甜哪敢随便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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