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别人家的八卦,松月溪一声叹息,看来各门各派都有难念的经啊。
他与谢天出得房间,去和徐潇宁一起等人。
在等待的时候,松月溪站在亭前,尝试找寻血蝶的踪迹。
他凝聚真气,朝着亭下的桃花林伸出手,无数桃花飞离枝头,打着旋儿散入天地间,那画面美轮美奂,极为壮观,青霞派的弟子纷纷跑出来围观,一个个发出惊叹。
谢天站在他身后为他护法。
然而血蝶本就被他们打得只剩下几只,又或许连这几只都分散了,因此魔气极弱,桃花并未找到他的踪迹。
片刻之后,松月溪再扩大搜寻范围,随即感到真气不济,眼前一阵发黑。
“不必勉强。”谢天见他面色惨白,马上握住他的手,让他停下。
松月溪只得收手。那漫天的桃花又缓缓飞回来,长回了树上。其实这个回收的动作更消耗灵力,他本不必这样做,但他觉得树上光秃秃的怪不好看的,于是还是大费周章还了满园春色。
结束后他坐下歇息,缓了口气,还是觉得,被限制修为实在太麻烦了……这要是搁从前的他,眼睛一闭一睁就能将那血蝶秒了。
半个时辰后,青霞少主匆匆赶回,他穿着橘红色剑服,披着青色大氅,腰间佩剑,样貌看着比徐潇宁要年长一些,也是一表人才。
“潇宁!”
祝星洲远远出声,快步来到三人跟前,他气喘吁吁,面色红润,略显凌乱的发丝上粘着金色的花。
他先缓了口气,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身后,而后客客气气与他们见礼。
徐潇宁代为介绍了忘尘阁的两人,听他这么一说,祝星洲同样一脸“什么?忘尘阁还有人?”的表情,但也很快收敛了,再次对松月溪行礼,笑称“幸会”。
而后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谢天和徐潇宁,那两人也不自觉地对视一眼。
“那个……星洲,情况是这样的……”徐潇宁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对祝星洲说了绯衣血蝶的事。
祝星洲已经听下人简单转述过,于是朝他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妖还是精怪?”
“是血魔蝶,来自魔界。”谢天道,“我听家中长辈提起过这种魔物,它以血液为食,几百年前常四处作乱,曾一夜之间屠了七座城,杀了十几个金丹及以上的修士。而且他分|身太多,极难彻底消灭,当初修真界几大门派联手对付他,本以为把他灭干净了,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又卷土重来了。”
“据说当年天界魔界大战,魔界胜出,天界落败,自此后世间魔气就浓郁起来,时不时会冒出几个极为难缠的大魔。”徐潇宁面色凝重,“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这血魔蝶,免得他再害人。”
“他还在此地么?”祝星洲满脸歉意,“怪我回来太晚,他会不会已经离开青霞城了?”
“没有,”松月溪道,“他应该还在这里。”
他摊开手,掌心是一朵散发着粉色光辉的娇艳桃花:“血魔蝶的身体由血蝶构成,我与之交手时,用桃花幻化为血蝶,为他吸收。只要这朵桃花不枯萎,他就仍在这座城中。”
“妙哉!阁主果然神通广大。”徐潇宁眼睛一亮,随即对祝星洲道,“可否开启贵派剑阵,封锁青霞?协助我们找出血蝶?”
“如此甚好。”祝星洲从松月溪手上接过那朵桃花,“我去请几位长老帮忙。”
祝星洲拿着那朵桃花,去剑阁找到门派中几位长老,请他们结阵。
长老们也不含糊,在了解情况后,立刻点头答应。
祝星洲找了个白玉盆,盛满清水,将桃花放入其中,又往水中注入灵力,防止桃花自身衰败。而后他拿出三支小巧精致的灵剑,插入白玉盆中。
结阵之前,三位长老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谢天和徐潇宁。两人也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彼此表情都很不自在。
随后三位长老围绕花盆分方位各居一角,盘膝坐下,共同运功,合力向上推出一个肉眼难辨的气罩,让其倒扣住整个青霞城。若是那血魔蝶离开,花盆中的灵剑就能感应到他,自动出击拦截。
阵成之后,几个年轻人退出剑阁。
祝星洲领着客人们去前厅休息,他打算亲自带人调查案情。这里毕竟是青霞派的地盘,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青霞少主必须给青霞百姓和仙盟归元殿一个交代。
他挥挥手,屏退婢女和王管事,而后转头向几人询问细节。
谢天将自己和松月溪的经历详细讲述,又道:“他食人心,喜欢问‘你爱过么’,擅长魅术和幻术,需得小心行事。”
松月溪补充:“他的身体由血蝶构成,可以自由将自己分散,削弱魔气,令人难以追踪,亦很难彻底将其杀死,不可掉以轻心。”
徐潇宁问:“既然是蝴蝶,会害怕火系攻击么?”
谢天摇摇头:“没试过,或许可以试试。”
徐潇宁又问:“那遇上他到底是该回答‘爱过’,还是‘没爱过’?”
谢天细细思索:“反正回答爱过的直接被他掏了心,剩下没有回答的也被他杀了。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又或许他只是随便问问,并不需要答案。”
徐潇宁摸着下巴,喃喃道:“吃人心,谈情爱,我从未见过这种魔……不是说魔族都是不懂情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