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天保持微笑,只希望自家老父亲面对归元殿使者时不要太暴躁。
第五日傍晚,四人在春风居聚首。
徐潇宁满脸疑虑:“他该不会是怕了吧?可能见我们人多,他不敢动手了?”
祝星洲道:“我们人不多,我们每次都是两人出去,两人留下。血魔蝶之所以还未出现……可能是还在养伤。”
谢天道:“他会不会权衡过后不打算出手了?”
松月溪摇摇头:“他那疯劲儿不像是会放弃的样子,再看看吧。”
隔天换谢天与祝星洲留在春风居镇守,另外两人出去找蝴蝶。
门派中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祝星洲跟谢天打了声招呼,朝他致歉,而后去了书房。
谢天独自在各个庭院间巡视。被困在此地的人早已心生不满,诸人百无聊赖,各自找乐子。有人在打牌,有人在饮酒,还有人调戏青霞派的女弟子。
谢天见了便立刻出言制止,先是斥责了那纨绔子弟,然后把女弟子带了出去,随后他又去巡视其他院落。
不久之后,腰间的传音铃铛响起,声音格外急。谢天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晃了晃铃铛,一缕紫烟冒出来,幻化出他父亲那张沉郁的脸。
“这都多少天了,还未解决么?”合欢宗主早已忍无可忍,上来就破口大骂,“一个血魔蝶都找不出来,青霞派怎好意思自诩剑道名门?我看分明是剑道耻辱!”
“别骂别骂。”谢天劝道,“快了快了,真的快了。”
厉长虹盯着儿子:“仙盟的祭天大典只有不到半个月了,你别想拖。”
“没想拖,”谢天道,“我已经有了对策,相信很快就能把那血魔蝶揪出来。”
厉长虹面色铁青:“最好如此。”
与父亲结束对话后,谢天收起铃铛,继续巡视。
转过弯,一道青色人影从桃花林钻出来,出现在他眼前。
*
晏春头上红色发带飞扬,他抱着一柄精致轻巧的长剑,上来就问:“你可以教我剑法么?”
“什么?”谢天一下子愣住了。
“我……”晏春手臂收缩,低下头,紧张道,“我想学剑。”
“啊,可以,学剑没问题……”谢天看着他,“你让祝兄教你啊,你不是他的剑童么?”
晏春脸颊泛红,明显已经局促得不想待下去了,但还是勉强站在原地:“他……他在忙。”
谢天同样十分局促:“那……那你就等他忙完吧。”
他原以为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没想到晏春却并未罢休,反而抬起头,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问:“可以教我一两招么?”
谢天简直尴尬得想死!
这要怎么教啊……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教的。他为难到了极致,正想狠心拒绝,但脑中突然白光一闪,瞬息之间思绪万千。
“你……”他看向晏春,试探地问,“你要同我学剑?”
“嗯。”晏春轻轻点头,“可以么?”
“哦。我的剑法肯定不如你家少主的剑法精妙,毕竟青霞派是正经修剑的宗门。”谢天取下腰间的剑,正要再说几句,忽然瞥见一道白色人影翩然而至。
是他家阁主回来了。
谢天手一哆嗦,剑直接掉在了地上。
眨眼间,松月溪走到了二人跟前。他见谢天神色异常,便问:“怎么了?”
晏春对他道:“我在请谢公子教我练剑。”
“什么?”松月溪皱起眉头,同样疑惑不解,“你让他,教你,练剑??”
晏春对上松月溪时明显更加紧张,他再不敢坚持,马上低下头:“既然不妥,那便算了……”
说着他转过身去,匆匆离开。但刚走出两三步,他忽然身形摇晃,往路边倒去。
松月溪眼疾手快,瞬间扶住了他。晏春脸色惨白,明显不适。松月溪注意到,他袖子下面的手臂红了一大片,已隐隐有溃烂的迹象。
他马上捉起他细瘦的手腕,有些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晏春挣扎着拉起袖子,遮住自己难看的手臂:“许是血蝶的毒还未完全清除……遭到了反噬。”
松月溪强行挽起他的袖子,将手覆盖在他溃烂的地方,使出治疗术,为他疗伤。但他也只能抑制这毒,尚不能完全清除。
随后二人将晏春送到了祝星洲住处。一看到晏春那手臂,祝星洲的神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都没顾上招呼两人,直接抱着晏春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那两人在外面等了片刻,不见他们出来,便自行离开了。
因连续几日毫无进展,留在春风居的人都待不住了,想要回家。
徐潇宁请他们再留几日,但大家各有各的事,还有人要回家参加老母亲的寿宴,这说什么也不能再留了。
徐公子十分烦躁,既担心他们一出门就被杀,又实在不好将人全部留下。
松月溪道:“要么放他们出去自生自灭,要么将人全部关起来。”
徐潇宁是放也不好,关也不妥。
他下意识地看向祝星洲。祝星洲拍了拍他肩膀:“青霞派上下听你安排,你做决定就是。”
徐潇宁不停踱步,快速思考对策。
就在他为难之际,谢天道:“放了吧,我来把血魔蝶引出来。他的目标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