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安子悦特别关注西南王,听说了不少这位仙师的事迹,所有忤逆西南王的人,大部分被他拿去喂蛊虫泡药酒了。
安子悦抬头问:仙师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仙师笑道:我就是来看看安大人。
安子悦波澜不惊,说:这倒是让我受宠若惊。
仙师从树上跳下来,身姿轻盈,翩翩如同蝴蝶,说:我是被苗人养大的,比你们汉人直接,我非常中意安大人,想大人了,就过来看看。
卧槽,要不是这是古代,安乐差点以为这位仙师在撩安子悦了。
强行尬撩,最为致命。
安子悦显然也很无语,说:我与仙师交情没到这种程度吧。
仙师露出的下半张脸,在雪色的映衬下特别白,他勾着唇角说:我与安大人一见如故,我看到安大人的第一眼,就看出安大人身上有星耀之力,瑞气护体,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安乐心惊,他看得出来安子悦有文曲星庇护。
只不过,安大人命中有一道劫数。他这么说着。
安子悦点头承认:曾经有算命的大仙也这么说过。
真巧。仙师说道,我命中也有一劫。
安子悦不是很关心,漫不经心地说:希望仙师与我均能平安渡劫。
仙师笑了,说:我跟安大人的劫数在同一天。
这倒是让安子悦和安乐同时一愣。
但我的劫与安大人的劫不是同一件事。仙师见安子悦脸色不好,连忙安抚安子悦,哄着他说,安大人渡的是人劫,我渡的是仙劫。
安乐越听越糊涂,这什么跟什么啊,咱能不这么故弄玄虚吗?
安子悦沉下脸,神情变得凝重:仙师特意过来同我说这些是何意?
仙师做了个放轻松的手势,说:我说了,我很中意安大人,怕安大人吃亏,过来提醒你。他摸了摸下巴,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冲着安子悦笑,说:安大人暗中筹划的事,我不会跟西南王说的,请大人放心。
这下安子悦的脸色彻底变了,跟冰霜一样,说:凡事都要有证据,仙师切勿瞎说。
仙师摆摆手,说:好,我没证据,我眼瞎,任何事情全都没看到。
看来安大人不是很欢迎我,那我就告辞了。他轻笑一声,朝着安子悦挥手,如同安大人所说,望我们皆能平安渡劫。
说完,仙师消失了踪影。
这位神秘兮兮的人物虽然令人烦躁,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安子悦依旧紧锣密鼓地囤积物资,同时朝廷那边也有了动作,暗中加派西南守军,调整官员配置。
此时,又到时间了,安乐从镜子里穿出来,背着书包从学院里回家。
晏之南照例在门口等着他,准备送他。
安乐望着便宜捡来的晏爸爸,神情复杂。
连晏之南都察觉到不对劲,问:你这几天每天往你们学院跑是干嘛?你还是在意镜子的事吗?
安乐听到镜子两个字,心脏紧缩,过了几秒才想起来,第一次镜子照不到他的影像时,他曾经找晏之南去学院调查过。
安乐胡乱敷衍晏之南,说:辅导员最近总抓我去帮忙。
晏之南嗤了一声,说:你们这什么辅导员啊,投诉他。
安乐心虚地笑笑,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很简单的小事。
安乐被晏之南送回家,跟平时一样,晏之南不肯进屋,蒋鸣玉在门口接过安乐,和晏之南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在门口互相凝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关系有多好,只有安乐能看见两人中间噼里啪啦闪烁的火花。
好啦好啦,把位置让给你们过二人世界。安乐这么说着,率先进了院子。
谁要跟心机无能闷骚大叔待一起啊。晏之南不满地说。
蒋鸣玉:?
无能这个形容词又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晏之南没有蒋鸣玉高,憋屈地昂着下巴,保持自己的高傲,问:你到底确定没有啊?
蒋鸣玉说他已经在学校里找到蛛丝马迹,只不过没有完全确认害安乐的到底是谁,在他彻底查清之前,需要晏之南配合,保证安乐的安全。
他照着做了,每天送安乐回家,每天问蒋鸣玉进展,每天蒋鸣玉都说再等等。
这么久还没查清楚,这样还不无能吗?
没想到今天,蒋鸣玉回答:已经确认是谁了。
晏之南差点跳起来。
安乐先进了屋,今天蒋鸣玉和晏之南又在门口说了好久,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安乐很好奇,可他的心思被镜子里的事全部占据,无暇去顾及其他。
安子悦写给皇帝的信上,揭露了西南王怀有异心,在暗中策划谋反的事。
谋反在古代可是天字一号的大事,哪一次谋逆不伴随着血洗。
安乐忧心着安子悦的命运。
虽然知道安子悦最后会下地狱吧,可是一想到他会遇到不好的事,安乐还是觉得难受。
安乐以这种方式体验前世的人生,最后竟然无法出戏。
安乐一直心事重重,连蒋鸣玉什么时候送走晏之南的都不知道,吃饭的时候也食不下咽。
连江虹都看出安乐的不对劲,吓得疯狂给蒋鸣玉使眼色。
安小弟又跟打游戏那段日子一样了。
蒋鸣玉望着安乐,皱起眉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乐抱着蒋鸣玉的胳臂闭着眼睛不吭声。
蒋鸣玉见他老老实实,知道他没睡着,侧过身体,抓住他攀在自己身上的爪子,问:哪里不舒服?
安乐睁开眼睛,用一种难以言语的目光看着蒋鸣玉。
哎,他比不上安子悦啊。
安子悦凡事靠自己,一步一步安排得妥妥当当,而他遇到困难,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靠大佬
安乐在心里唾弃自己,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就算抱大腿也不能耽误正事。
安乐有个直觉,再不说恐怕要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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