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怜星觑眼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有过弟弟妹妹?”
夏玄随意道:“清梦,恨酒,还有隔壁那老孟家的孟山,不都是嘛...在儿子眼里,他们都是弟弟妹妹,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周怜星这一刻忽然有些期待二女儿在家,这样的话,应该就可以狠狠揪起夏玄的耳朵了。
苏清梦怔怔地看着夏玄,脸皮真是厚啊...
但她莫名地感到一种放松与开心感,于是到:“夏玄哥哥,这里距离鹤羽山还有点路程,孟山他们不与我们一起,已经先出发了,我们事不宜迟,也早点走吧?”
夏玄将那“逍遥无忧”的折扇一拍手掌,淡淡道:“等我一下。”
众人愕然了下,然后只见夏小公爷跑入后堂,没多久就回来了,折扇插在腰间,而手上则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古册。
周怜星道:“出去还带什么书?”
夏玄道:“娘,最近儿子月下读《春秋》,才读三分之一,却已觉古人之语、奥妙无穷,便手不释卷、沉浸其中,所以我必须带上。”
周怜星:...
了解真相的众丫鬟:...
了解夏玄的周恨酒、苏清梦:...
夏玄手握书卷,淡淡道:“走吧。”
说罢,他向着门外大踏步而去。
门外秋风卷着碎金的光华卷起他的黑发,映出他手握《春秋》书卷、行色匆匆的身影,还真有几分儒雅的风采。
假的,都是假的!
...
...
随行的三十多名护卫在远处开路。
之后则是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很大,四匹健马拉动着,内里空间则竟如半个小屋舍了。
夏玄舒展着长腿,舒服地躺在软塌上,看着不远处被西风吹得一掀一掀的车窗帘子,阳光不时落入又撤去。
他脑海里忽然闯入了一片乱哄哄的记忆。
好像无数人在他耳边开始喊着...
“没妈的孩子也没爸,地里长出的野人娃,略略略略略....”
“不要和他玩,他左眼是红的,看起来像鬼似的,好可怕。”
“应该是生了什么病吧,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性?”
“真脏。”
许多面目模糊的灰影,正围绕着一个小男孩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这些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来来去去,新旧更替,但对小男孩的嘲笑却未曾改变。
小男孩一个人缩在黑暗的角落里,黑暗好似就吞噬了他,他也吞噬了黑暗。
这乱哄哄的记忆一闪而过。
夏玄睁开眼,刚刚只是打了个盹。
只是...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