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年至,卯月,辰时。
“师傅,最近收到的委托究竟是什么意思啊?”陈林剖着甘蔗,朝九叔问道。
“这个为师也不知道,只能到时候亲自过去看看了。”九叔此时荣光换发,显然已经将身体的暗疾医好,解除了陈林一大烦恼。
时隔两个月,镇上此时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经过了不久之前的马贼事件,镇上的官府已经加强了对于外地人的盘查,并且所有生意往来都需要经过特定机构的审批,极大的降低了外来不法之徒的祸乱。
九叔和四目道长的道观自从上次被陈林设计维修之后,便一改往日死气沉沉的面貌,就连九叔都显得精气神足了许多。
这会吃完午饭,陈林抹了抹嘴正打算去休息。
“阿林,你过来一下。”九叔坐在桌前朝陈林招了招手。
“怎么了师傅?”
九叔坐在凳子上正襟危坐的,陈林还以为师傅这是哪里不舒服,想让陈林帮他按摩一下,结果九叔忽然低声说道:“你还记不记的上次那个女马贼?”
陈林愣了下:“记得啊,怎么了。”
九叔的面色缓缓沉下,悄声道:“那个女马贼还没死,而且就在我们镇上。”
“啊?”陈林的嘴巴张的快能塞下个鸡蛋,不敢置信的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师傅,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啊。”
九叔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总之我真的看到了那个女马贼,而且就在镇上卖鱼。”
陈林不再说话,低头沉默了半晌,撇下了一句话就回了屋里:“活着就活着吧,都是命数。”
半个时辰后……
“师傅,你确定是这家摊位?”陈林和九叔二人正站在一家卖鱼的摊位前,朝一个男摊主盘问着。
“我没记错,的确是这家摊位……老板,难道你这里真的没有一个女人在帮忙?”九叔狐疑的看着老板,质问的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疑神疑鬼的?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老板有些生气了,还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怀疑别人的人。
见到老板不耐烦,九叔无奈的闭上了嘴巴,朝陈林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
“师傅,你肯定是记错了,当时那个马贼被贯穿了心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来的啊?”陈林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在九叔的寿宴上,村民们提议公开执刑,将一众马贼穿心而死,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
“我算了,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九叔无奈的摇头,两人便打算回到道观,看来今天的事情还真是九叔看错了,再邪乎的人也不可能在贯穿心脏之后还活着。
而在摊位之上,两人前脚刚走,那贩鱼的老板脸上就流露出一丝阴冷,竟然发出了一道女人的声音:“两个该死的臭道士……我迟早让你们两个死在我手上!”
师徒两人一路走回道观,一路无话。
“师傅,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那个摊主有些奇怪?”陈林随口拽过一根狗尾草在嘴角,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