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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王筱晨无法置信地大喊。
坐在王筱晨住处的客厅中,江祖声试图说服她。“-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她都快疯了。
“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之道。”江祖声近乎冷酷地回答。
不争气地,眼泪又夺眶而出,王筱晨怒骂:“我听你在说屁话!你分明是不负责任地把问题推到我身上,还敢说得这么无奈?”
“-如果要这么说,我也认了!”他也词穷了。
王筱晨抽了几张面纸拭泪,嘤嘤低泣。
“你要我怎么选择嘛!为什么是我选择,而不是她呢?”王筱晨心酸地哭诉。
“-何必再问呢?-知道我需要她的帮助。我不甘于只做一个小小课长,既然她喜欢我,我何不利用这个机会爬上去,说不定可以再爬到总经理的位置。”江祖声说得冷血。
王筱晨不认识这个无情奸巧的人,她所认识的江祖声不是这样的。
“你变了!”沉痛地陈述。
“是人都会变,为自己好更要努力地变。”江祖声偏激地认定自己没有错,这是生存的残酷法则。
“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好不公平,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给我的是这种结局,你觉得我会甘心吗?”还是觉得他太无情。
“如果-真的不甘心,我们只好分手了!”江祖声实在不愿将分手说出口。
“你真的好狠,明知我这么爱你!”王筱晨咬牙说道。难道自己真的要接受他的另一项提议?
江祖声就是仗着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才敢大胆地提出那项方法。
“我也很痛苦啊!”明明不爱她却还要百般忍受她的脾气,佯装自己深爱着她。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王筱晨冷冷地回嘴。
“别说气话。”江祖声上前搂住她的肩。“-知道我对-的感情。”
摇摇头,顺便摇下几滴眼泪。“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就把这件事忘了,跟往常一样生活,一切都没变。嗯?”江祖声轻声细语哄她。
“怎么会没变呢?”王筱晨甩肩挣脱他的怀抱。“从此以后你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要跟她一起分享你,而且我还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你还敢说一切都没变!”
“我最爱的还是-,对她只是虚情假意,这样-还有什么不满?”
“明明就是你做错了,怎么被你说成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难道-要我对-虚情假意,对她才是真爱吗?”江祖声动了肝火。
“你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我为什么要跟她分享?”王筱晨不顾一切地大喊。
“-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我不想再跟-谈,等-考虑清楚,我们再来谈论。”
江祖声放弃说服,给她时问自己考虑。
才走至门边,就被人从后头抱住腰,低泣挽留。
“你不要走,不要抛下我,我愿意和她一起分享你,只要你继续爱我就行了!”王筱晨真恨自己的懦弱、没骨气。
江祖声转身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别哭了,我当然还是爱-的。”
王筱晨将脸埋入他的胸襟前,眷恋这专属的温柔。
离开了这里,他的胸膛不再只为她展开,想到这里,她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过了用餐时间,茶铺店内客人三三两两,还有人拿出扑克脾玩。
两名打扮轻便又不失正式的粉领女郎进入店内,坐下点好餐点后便开始交谈。
林佳慧打量对面的好友,发觉她的气色糟透了!
“筱晨,-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没这么瘦过。
“为什么这么问啊?”王筱晨笑笑地反问。
“-都快瘦到皮包骨了,别告诉我说-在减肥,再减下去会死人的。”
“没啦,只是最近没啥胃口罢了。”王筱晨垂下眼眸闪避好友探视的目光。
不对劲!筱晨有心事!
林佳慧不傀是王筱晨多年的好友,光看她的神情和态度便能看出问题。
服务生送上饮料和餐点,便把空间又还给两人。
不急着喝饮料,林佳慧关心地望着王筱晨低落的神情。
“怎么了?最近不快乐喔?”
“哈!”苦笑一声。“有什么事是快乐的?我都快不知道了!”
“怎么那么悲观呢?-家祖声没有开导-吗?”真是不及格的男友,林佳慧在心中扣分。
听到他的名字,王筱晨的伪装崩溃了!
出乎意料外的无声泪流吓了好友一跳。“-怎么突然哭了?”
手足无措地安慰她良久,她只是默默地低头哭泣,引来他人的侧目。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哭喔!”林佳慧凶悍地对注目议论的人怒骂,他们只好尴尬地转回去。“-别光只是哭啊!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会去帮-讨回公道的。”
', ' ')('林佳慧改坐到王筱晨身边,安抚她的情绪。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没有人可以商量诉苦”王筱晨哭得好不可怜。
“朋友是做假的吗?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呀!我绝对挺-到底。”林佳慧就差没拍胸脯保证。
睁着红通通的大眼,王筱晨感动得又流下眼泪。
“别又哭了!我都快没辙了!”林佳慧已经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可以止住她的泪水。
王筱晨吸吸鼻子,压下哭意,接过林佳慧递来的面纸,擦拭着万般憔悴的面容。
“好了,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筱晨这才娓娓道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她这一个月来,委屈自己当个没有声音的地下情人,几乎每天都在家里无助地哭泣。
而江祖声呢?几乎夜夜都要去陪伴汪嘉玲,哄她开心。
这种日子,她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他说他爱的是她,可是他的时间都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那这种爱有什么稀罕的?还宁可不要。
可是她又不争气地离不开他,让她又气又恼自己。
林佳慧听了这番经过,气愤地大骂那个负心汉,也心疼她受的这些苦。
“-真的还要忍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吗?他根本就是个烂人,只想享受齐人之一顺。”
“我还是很爱他。”王筱晨也曾想过离开,可总是心软。
“可是他还爱-吗?”
“他说他还是爱我的。”
“放屁!如果他爱-,他就不会这样对-,他爱的只有他自己。”林佳慧气到连脏话都出口了。
王筱晨哑口无言,因为她知道好友讲出了事实。
“放手吧!再执着下去受伤的是-自己。”林佳慧苦口婆心地劝告她。
王筱晨心烦意乱,她知道聪明的话,应该听从佳慧的劝告,笨蛋才会选择相信江祖声。
可是
完蛋了,她好像真是个大笨蛋耶!
周五下班后,王筱晨疲累地回到住处,在大门信箱拿出了几封信上楼。
走入自己的屋子,王筱晨先脱掉鞋子,坐下后抬脚休息一番。
翻阅信件,将没用的信用卡邮购本丢进垃圾筒,还有一封中部寄来的信。
咦!是谁呢?
疑惑地拆开信封,看见信纸上的刚劲字体,王筱晨认出这字迹的主人,发出会心的一笑。
这个人啊!蚌性老实,没想到连写字也老实,一笔一划地,写得工工整整的。
原先和他不熟,只知道他是大自己一届的学长,真正认识,是江祖声的介绍。
他是江祖声的直属学长杜维浩,她知道大学时大家都叫他浩子,当时和他也仅是点头之交。
真正热络起来,是江祖声当兵时,他寄来一封圣诞卡,江祖声托她帮忙回,没想到之后就演变成两人定期的通信和寄卡片问候。
记得杂志整齐地迭好,客厅大致完成。
再来走进卧房,不出所料,穿过的衣服随处都是。
王筱晨取来洗衣篮,一件件丢进去,细心地察看床底,检查有无漏网之鱼。
突兀地,一件黑色蕾丝女内裤静静躺在床底,与周围的男性衣物如此格格不入。
怒急攻心地捉起内裤,王筱晨气冲冲来到浴室门前,又重又急地拍打浴室门。
一下下用力拍打,王筱晨相信自己已经快到疯狂边缘了!
“江祖声,你给我出来!”
碰!碰!碰!
“快出来。”
猛然开门,江祖声下身围着浴巾,头上还滴着水,好一幅好一幅养眼的美男出浴图。
可惜王筱晨没那个心思去欣赏。
“干嘛?我才刚洗完头,-在发什么疯啊!”江祖声现在可是一肚子火,洗个澡也来吵他。
“干嘛?!”王筱晨一把将黑色蕾丝女内裤放到他鼻头前,怒声质问他:“这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最近养成穿女人内裤的癖好。”
江祖声回避似的拨掉她的手。“不过是条内裤。”
王筱晨再次举起手中的内裤。“那你告诉我,这是谁的内裤?”
“何必问呢?-心里自己已经有了答案。”江祖声一副无赖的无所谓貌。
王筱晨猛地眼泪暴流,一把将内裤狠狠丢到他脸上。
“你好过份!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来的?你怎么可以带她回来呢?”
王筱晨私心地以为,他们的住处是唯一不需和她分享的,她可以自私地拥有更多的他。
这里是他们的私密天地,蕴藏许多甜蜜的回忆,往日的美好时光。
他却如此任意地对外开放,容许别的女人进入,就如同他随意让汪嘉玲进驻他的心中。
王筱晨明了她输了一切了!
人没了,情不知道还剩多少!现在连回忆也被其它女人践踏。
江祖声莫名
', ' ')('其妙。“不过是带她回来过夜,-干嘛表现得像死了全家一样,有那么严重吗?”
“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
王筱晨对他大喊后伤心地跑出他的住处,她现在亟需要平静的空间疗伤。
江祖声捉捉后脑勺,还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神经。
无情之人当然不懂有情人之心喽!一次一次狠心地伤害她脆弱敏感的真心。
结果王筱晨伤心了许久,江祖声还是迟钝地没有任何安慰的动作,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王筱晨也无法再气他!谁教自己对他的感情如此根深柢固,一时之间拔除不掉,只好对他妥协了。
好不容易情人节到了,王筱晨对他下了最后通牒,强力要求他要陪她共度,否则跟他没完没了。
为了今天,她从上个月就开始准备礼物了。
下班后舍弃休息的时间,赶着为他编织一条毛茸茸的围巾,选了他最喜欢的天蓝色,直到昨天晚上才赶工完成。
早上起床,她还特意地妆扮自己,将一张脸妆点得明媚动人,穿上他曾夸赞过好看的洋装,这才满意地出门上班。
上班时,见到他惊艳的目光,她心头不禁喜孜孜。
今天整间公司的女同事可说是个个争奇斗艳,每位都细心打扮,期待着下班后的约会。
王筱晨也是其中之一,整天坐也坐不住,一心只盼时间过快一点,满心期盼晚上的约会。
望穿秋水,时钟终于定到下班的时问,人群一窝蜂地离开公司,去度过一个属于情人间的甜蜜夜晚。
王筱晨收拾好办公桌,敲门进入经理室。
“经理,我忙完先下班了。”在公司她还是习惯喊他经理。
“那-就先走吧!”江祖声双眼从文件数据中抬起。
王筱晨转身出门前,细心地再次提醒他:“别忘了我们七点有约。”
“好啦!我是已经老到健忘了吗?”江祖声摆摆手催促她下班。“-先去等我。”
王筱晨离开公司,抵达已预约的餐厅,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便决定在附近的商圈逛逛。
瞄了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迈步走向餐厅。
直到坐到位子上,王筱晨这才有心思打量周遭。
哇呀呀!大爆满啊!
王筱晨这才庆幸自己前两天就先预约了!
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拿起服务生送来的水杯喝了口水,王筱晨婉拒服务生递上的nu,细声表示等另一人到了再点餐。
趁着等人的空档,王筱晨睁着大眼四处打量,观察情人间的互动。
哇!左前方的那对小情侣,趁着没人注意,甜蜜地亲了一口,女孩羞赧地笑开了!
真羡慕啊!王筱晨不禁回想起与江祖声初交往时,他也是喜欢出其不意地就偷亲她一口,那时的日子真的好快乐。
王筱晨阻止自己再回想,这会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目前的处境,徒增伤感罢了!
咦!右后方好像在吵架哦!女孩子略显大声地叫喊着,眼泪盈满眼眶。
“你好狠,选在今天跟我坦白”女孩泣诉。
“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了。”男孩语气充满歉疚。
“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不爱我呢?”
“-很好,只是我们真的不适合。”
好老套的借口啊。
“你骗人,明明是你已经爱上别的女人,小石都已经告诉我了,他要我多提防你会出轨。”楚楚可怜女转身一变母夜叉。
“不关小慈的事,我早就已经对-没感觉了!”
哇!好狠啊!
“你没有良心,如果对我没感觉,那昨天晚上在我床上的是鬼吗?”
女孩发狠喽!这种事都敢说出来。
“我总要发泄吧?那档事无关情爱。”
啪!狠狠的一巴掌。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大伙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诡异地安静下来。
女孩恨恨瞪着对面本来爱极的男孩。
“我恨你!”起身拿起背包和外套毫不留恋地离去。
男孩紧跟着追去,留下整桌都没动过的套餐。
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其它客人这才继续用餐,低声交谈讨论。
王筱晨心头酸酸的,只要一想到那女孩的心情,她情难自禁地红了眼眶。
为什么要这么公开羞辱她呢?难道不能在私底下再跟她谈吗?
男人真的变心了,往昔说出细心呵护话语的嘴,竟吐出如此毒辣无情的恶言恶语。
她真的好为那女孩感到不值,付出了身心及所有感情,换来的竟是一句没感觉了!
在这番思绪下,眨眼间竟已过了一小时,抬手看表,她的心冷了!
服务生过来询问是否要点餐,她请求再等一会。
不要这么对我,在情人节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 ' ')('王筱晨心中不停祈祷,只求他只是慢了!
皮包中传来手机铃声,王筱晨手忙脚乱地掏出,按下通话键。
“祖祖,你在哪里?已经八点了耶!”语气有丝焦急。
“对不起!筱晨,我今晚不过去了!”听得出他刻意压低声音。
王筱晨全身冰冷,连心中也刮起大风雪。“为什么?”
“我出发前接到嘉玲的电话,她今晚特地从美国赶回来,我不得下去陪她。”江祖声颇感无奈。
“你就这么在乎她?那我呢?我在你心底到底算什么?”王筱晨不自觉地提高音调,再度引起大家的注目。
“-在这个节骨眼跟我争什么?”
“你答应过我,今晚是属于我的。”忍不住哭出声。
“我真的分不开身,-乖乖地喔!”江祖声使出哄功,此刻话筒中传来另一个声音,迫使他急迫切断通话。
失魂落魄地收起手机,王筱晨镇定地站起来,扫视四周,众人忙不迭低头吃东西。
她知道今晚自己表演了第二场好戏供人欣赏,没道理再留下来供人笑话。
踏着阑珊的脚步,她坚定地步出餐厅,走入黑暗寒风中。
拉拢外套,止不住寒意,她坚强的伪装霎时瓦解。
整条街上满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对比自己的形单影只,她的心已碎成千万片。
“不要爱了”
绝望的脸庞,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不要爱了何必爱得那么不快乐呢”
在寒风中娇小的身影竟因此下定决心,脸颊的泪痕被风吹干,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流的泪。
日子照样过,只要假装自己的生活中没有江祖声这个人就成了。
在公司里,王筱晨只把他当成上司,不准再涉入过多感情。
回到家,他根本就没回来;要不然就是碰不到面,更容易忽视心中那破了大洞的痛楚。
辞呈已经俏悄打好,只等适当时机交出。
她没有那么勇敢,可以再继续和他相处,任凭他的一言一行继续凌迟她破碎的心。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王筱晨压下扩音钮。
“经理,有什么事吩咐?”如今对他只剩下公事公办。
“-进来一下。”
王筱晨苦着脸,百般不愿再进去面对他,但自己还没有权利可以不甩他。
站立经理室中,王筱晨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思绪。
“有什么事吗?”
江祖声试着从她脸上看出她的心情好坏,这是以前吵架后确认她是否气消的方法,可惜今天没啥用。
“-还在生气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对我笑了?”
“我又不是卖笑的。”凭什么她要笑给他看。
碰了个软钉子,江祖声自知理亏,不再自讨没趣。
“下个礼拜我要到日本出差一个礼拜,-一个人没问题吧?”
“嗯。”王筱晨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江祖声摇摇头,叹了口气。“那没事了,-出去忙吧。”
门外的王筱晨心中打了个算盘,打算趁他出差的期间将一切做个了结。
忙了一会,时间匆匆来到下班的时刻,王筱晨将工作做个段落便径自下班去。
回到家中,在梳妆台的抽屉内翻找,终于找出压在最下方的小本通讯簿。
忙不迭查找电话,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想找的人。
第一次拨打这串电话号码,王筱晨有丝紧张及兴奋。
作了几个深呼吸,王筱晨静待电话接通,终于电话通了,她告诉对方想找的人,对方要她稍等。
她听到对方跑出大门的声音,大喊名字的声音及到处找人的声音。
莫名地,心情渐渐平静,她耐心地等待。
脚步声跑来,气喘嘘嘘的声音传来,竟令她不自觉激动起来。
“喂?”还喘不过气来。
“学长,我是筱晨。”
他静默了半晌,带点迟疑惊讶。“筱晨?!”
“嗯!是我,吓到你了吗?”
“没、没,只是没想到而已。”他的心开始怦怦跳。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开口求人家,她还是很不习惯。
“什么事?-尽管开口,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帮-达成的。”
“谢谢学长!就是”
火车缓缓到站,从车厢走下提着行李的旅客,全部蜂拥至唯一的出口。
直至人潮都快走光了,火车上才走下两名合提行李袋的年轻女人。看来那个行李袋颇具分量,两名女子拾得有些吃力。
“筱晨,-这袋子里装的是不是-的全部家当啊?”林佳慧用力到咬牙切齿的程度。
“对不起,很重喔!”王筱晨满心歉意。“我自己提就好了。”
', ' ')('“别逗了!我们两个一起提都很吃力了,-一个人会比我们更有力吗?”林佳慧努力撑着。
走下楼梯,两人更加卖力地再爬梯至出口,细汗微冒额头。
“佳慧,谢谢-陪我来。”在出口前,两人放下行李袋稍事休息。
甩甩手臂,林佳慧胡乱用袖子擦汗。
“说那什么话,-知道我有多高兴-甩了那个烂人吗?况且我这趟是来玩的,有好玩的我怎么会错过呢?”
王筱晨还是对她充满感激,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行为上却表现出充份的关心。
佳慧得知她决心离开台北这个环境,二话不说地为她打点一切,还不放心地跟她下来,怕她人生地不熟地被人欺负了,她真是够朋友的了。
两人又抬起行李袋,奋力地往出口前进。
“对了!-那个学长是怎样的人啊?”
“大好人。”
来到验票处,两人停下来取出身上的车票丢给站务人员。
“-说得太笼统了。”继续前进,林佳慧任由王筱晨带领。
反正这个陌生的地方,该往哪走,她们一点头绪也没有。
车站前停着一台台等着载客的出租车,还有不少自小客车前来接人。
远远的,一名高壮的男子跑来,眼眸因见到久违的人影而闪闪发光。
跑立到两人面前,微喘着擦汗。
“对不起,我迟到了!”杜维浩脸色微红,不知是因跑步的缘故,还是因为再次见到王筱晨甜美笑颜的触动。
“我们也才刚到。”
王筱晨为不认识的两人做介绍。
“学长,这位就是我电话中跟你提到的,我的好朋友林佳慧。”转向另一位。“佳慧,这位就是我学长,杜维浩。”
两人客套地互相握手。“-好!”“你好!你跟筱晨跟我形容的样子不太一样。”
“哦?”杜维浩扬眉望向王筱晨。“她都怎么形容我?”
“她形容的你,是个白净瘦弱的书生形象。”怎么现在面前的是个阿诺型壮汉?
“哈哈!我毕业的时候是她说的那样没错,几年没见了,她对我的印象理所当然地停留在那时期。”杜维浩笑笑解释。
杜维浩一把提过行李袋,轻松地一手扛起。“我的车停前面。”
林佳慧目瞪口呆地微张小嘴。
天啊!他是大力士吗?
刚刚她们两人要使尽全身力气才能抬得动的行李,他竟然轻松地一只手拎着走,还没脸红气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偶像!傍他拍拍手,给他放烟火!
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来到停在路边的载货货车旁,车上还放置着一些杂物。
杜维浩将行李放到车后,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横过身来打开另一头的门锁。
王筱晨率先爬上车坐到他身旁,林佳慧跟着爬上来。
“对不起,车子有点乱。”杜维浩忙乱地收拾堆放在仪表板上的加油发票。
“没关系。”王筱晨不以为意。
一不小心,肩膀碰触到王筱晨的身体,杜维浩触电似坐正身躯,脸色微微泛红。
不一会车子发动,油门一踩,车子平稳地驶上道路。
这一年杜维浩二十九岁,毕业七年,从事国内最大的花卉批发,恋爱经验值仍是零。
夜晚的客房内,林佳慧刚自浴室回来,头上还包着毛巾。
王筱晨还在整理,将行李袋中的衣物一件件挂进衣柜。
扔掉毛巾,林佳慧拿出吹风机插电,轰轰的运转声盈满整屋。
拨弄发丝,林佳慧无聊地看着她整理。
“喂!筱晨,-那个学长还真不错。”
“什么?”机器运转声太吵了,王筱晨听不清楚。
“我说--”林佳慧提高声量。“-那个学长还真不错。”
“我就说过他是个大好人咩!”王筱晨也跟着大声喊回去。
三两下吹干头发,短发就是有这个好处,林佳慧收拾吹风机。
“不止他的个性,-都没有看到他的那一身肌肉。”林佳慧发出垂涎的“肖想”目光。
她今晚接在杜维浩之后洗澡,进浴室前看到他只穿着短袖上衣出来,差点没害她狂喷口水。
那一身偾起有力的肌肉,一点也不像健美先生那般吓人,反倒结合了力与美,给人安心的感觉。
可惜他喜欢的不是自己。
林佳慧闲适地梳理短发,好笑地回想他今日的举动,一眼就让人看穿他的心思。
呆头鹅!
王筱晨终于将衣服挂好。
“-喜欢学长吗?我可以帮-撮合哦!”王筱晨脑筋动得快,觉得两人满登对的。
“不用了!”林佳慧赶紧阻止她的乱点鸳鸯。“他喜欢的不是我。”
“哇!”王筱晨一脸敬佩。“-今天才第一天见到他,-就知道他喜欢
', ' ')('的是谁呀!”
“废话,那么明显。”林佳慧小声嘟嚷。
林佳慧趴到床上看王筱晨取出换洗衣物。“筱晨,-心情好一点了吗?”
虽然王筱晨绝口不提那个烂人,佯装开朗,但持续消瘦的身影透露她还未走出情伤。
抱着换洗衣物坐上床缘,王筱晨也下隐瞒。“我试着让它好起来。”
“别想了!”林佳慧拍拍她的肩。“既然已经决心舍弃,就放宽心怀任它过去吧!”
“我会努力的。”王筱晨双手握掌给自己鼓励。
林佳慧见她似乎真的走出阴霾,诚心为她高兴。
“-!-家学长不错,可以考虑把他收归己用啊!”“-少闹了!让学长听到会很尴尬的。”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说真的啊!”林佳慧笑得很情色。“这样-以后会很性福哦!”“呵!-怎么那么色啊!脑袋瓜装的都是黄色思想。”
“喂!我是为了-的性福着想耶!那么大支一定很勇猛。”
王筱晨被搞得满脸通红。“什么大支啊!-讲话好难听。”
“-的思想才黄色呢!我说的是他的体格大支,-想到哪去了?”
“是-自己没说清楚。”王筱晨脸皮都快烧起来了。
“老实说,-是不是也很哈他?”林佳慧继续调侃她。
“-还说。”王筱晨作势要打她。
两人打闹了好一会,笑声飘荡在空气中。
翌日,两位娇客睡到自然醒,一脸神清气爽地走下楼。
整个屋子没有人影,一片静悄俏。
走进餐厅,桌上摆了一锅粥,旁边放着一张留言。
看-们还在睡,不吵-们。桌上有地瓜粥,吃饱一点,今天才有力气玩,我晚一点会回来。
学长留
王筱晨拿出碗筷,帮好友和自己各盛一碗粥,坐下来轻松地进食。
“好久都没有这么悠闲了。”林佳慧边喝粥边有感而发。
“是啊!从开始工作后第一次可以睡到自然醒。”王筱晨脸色红润,气色自然。
喝完最后一口粥,王筱晨将空碗拿至流理台,顺手转开水龙头洗干净。
林佳慧来到身后,将空碗筷交由她一起洗好。
收拾好一起走出大门,门外是一片空阔的广场,此刻零星停放几部车。
房子旁栽种了几棵树,枝干粗壮,树梢冒出了青绿的新芽,显出蓬勃的生气。
“哇!有秋千耶!”林佳慧惊喜地发现树下挂着一座小巧的秋千。
昨天到这里,累得猛打呵欠,哪有心神去注意到屋外的设施。
兴奋地冲至树下,一坐上秋千,林佳慧开始荡起来,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好好玩哦!”另一头也挂着另一座秋千,看得出来是最近才挂上去的,木头和绳子都还很新。
王筱晨坐上另一座秋千缓缓摇动,玩的是没林佳慧那么疯狂,只是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哇!这里真的是乐园耶!”林佳慧不禁赞叹,愈来愈喜欢这里。
“-别太兴奋了!”王筱晨好奇的大眼四处打量。
“可惜我只能待三天!早知道就多请几天假。”林佳慧忍不住扼腕。
“-请假陪我下来,我已经很不好意思,怎么好耽搁-那么多天。”
“拜托!我年假那么多天都没休,那是公司欠我的。”林佳慧愈荡愈高,口中发出快乐的笑声。
两位笑美人愉悦地在树下荡秋千,微微撼动枝干,风儿吹动发丝,这就是杜维浩回来后所看见的景象。
默默地不出声,杜维浩将此情景化作一幅图画欣赏。
眼角瞄到杜维浩的身影,王筱晨脸红着收敛笑声。“学长,你回来了!”
居然被他看到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不知道他会不会笑我!
“我刚回来。”杜维浩搔搔头走近。
“杜维浩,你这里怎么会有秋千啊?”林佳慧将秋千停下。
“做给我外甥玩的,今年三岁,超级好动的。”
“你对小孩真好。”王筱晨对他又多了一份好感。
“还好啦。”杜维浩不好意思地摸头。
“可是这里有两座秋千,他一个人玩两个啊?”林佳慧纳闷问道。
“-!那是他妹妹见他有秋千,吵着也要一座,我才又做给她的。”
当当当当!分数到达满分,林佳慧在心中为他放起烟火。
“好好喔!你可不可以也到台北帮我做一座?”
“啊?”杜维浩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响应。
王筱晨为好友的异想天开感到好笑。
“那也要-找得到一棵树给他,他才有办法帮-做啊!”林佳慧这才回归现实,知道自己是在大白天作梦。
住在地狭人稠的台北市,要到哪里去生一棵树给他,就算有,也没有此地的宁静和悠闲。
', ' ')('“好啦!我知道不可能的事,-就让我多作一下白日梦嘛!”这么快就打破她的美梦。
杜维浩对她逗趣的反应感到有趣,不自觉笑开了!
“-们昨晚还睡得惯吧?”杜维浩问道。
接到王筱晨的电话后,他可是如临大敌般细心挑选寝具,还请出妹妹来挑选女孩子会喜欢的花样,务求她的满意。
这番心意当然得到相对等的响应。
“嗯!很习惯,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了!”
王筱晨对他满是感谢,不仅愿意提供住所给她避难,还给了她一份工作。
避难?
没错,就是避难。
江祖声前脚才出国,她后脚就递出辞呈走人。住处能打包的就打包带走,不能打包的,不是贱价卖掉就是送给友人。
赶在江祖声回国前,她和好友提着行李坐上南下的火车,前来打扰杜维浩。
她决心和江祖声断得一乾二净,但是她怕再见面,她的这股勇气会跑得不见踪影,她的口才没有他好,她好怕自己不自觉地被他说被他说服。
她知道自己很没种,无法当面亲口对他说分手,只敢选择落跑。
好在好友很支持她的做法,学长也适时伸出援手。
杜维浩不仅种花,还经营了国内最大的花卉批发,近来开始将触角转向国外市场。
他曾在信中提及自己的忙碌,感到有些吃不消,想要请个助理来协助国内外订单。
王筱晨知道他的处境,厚颜着向他自我推荐,结果获得他的首肯。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份差事,他早就已经跟他妹妹讲好由她出任了,如今生变,他可是打了好几通电话向他妹妹道歉,求取谅解的。
王筱晨更不好意思的是,她还带着好友一起来,无理地要他带她们玩乐三天,耽搁他不少工作。
没想到他不觉得麻烦,还兴匆匆地欢迎她们的到来。
他真是个好人!
王筱晨心中为他下了个评断。
欣喜自己的用心受到肯定,杜维浩笑得更加满足。
“学妹,祖声这次怎么没有跟-一起下来?”杜维浩还不知道两人感情已经生变。
蓦地,笑容尽失,落寞地闭口不语。
“怎么了?”杜维浩一脸惊恐,不知自己是说错什么事才害整个气氛冷凝。
“他们分手了。”林佳慧代为回答。
杜维浩这才得知这震撼的消息,脸上不知该摆出遗憾或是窃喜的表情。
“怎么会?”杜维浩好奇他们分手的原因。
“哼!那个烂男人脚踏两条船,居然要筱晨容忍,什么玩意啊!”林佳慧不禁为好友忿忿不平,想到还是很气。
太不应该了!杜维浩收回本来打算给学弟的同情,转而在心中咒骂他。
小心翼翼地走近王筱晨,边思索着安慰她的话。
“嗯”怎么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呀,从来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过。“-不要太伤心。”
“不会了,最伤心的日子已经过了。”淡淡地扬起一道苦笑。
林佳慧见气氛太苦闷,跳下秋千拉起好友,试图转换话题。
“别想那些没营养的往事了!想想今天要去哪玩才对!”
杜维浩也跟着附和。“没错!看-们要去哪玩,我一律舍命相陪。”
王筱晨总算露出笑颜。“这里我们又不熟,只有麻烦学长带我们到处参观喽!”
杜维浩拍胸膛保证。“没问题,我一定带-们玩得乐不思蜀,舍不得回去。”
三人边交谈边走回屋内,稍作准备后才出发去玩。
三天的假期飞快地结束,杜维浩开着货车将两人送至车站。
两个女人在车站前又哭又笑地含泪道别,互约再见之期。
回程的路上,王筱晨一路红着眼眶,不发一语望着窗外。
杜维浩体贴地专心开车,留给她恢复心情的宁静。
接手工作后,王筱晨很快就得到要领,在公事上如鱼得水。
同住一屋,王筱晨后来才知道,杜维浩雇请一位住在附近的老妇人负责煮食三餐,顺便做些简单的打扫工作,大家都叫她周嫂。
几次碰到面,礼貌性打个招呼,王筱晨和她很少交谈,只知道她的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才会接下这份差事。
王筱晨后来都尽量避免和她碰面,因为她一直都认为她是杜维浩的女朋友,解释后她还是不相信她的说法,令她后来面对杜维浩都有点尴尬了!
幸好她没有在杜维浩面前这样说过。
煮好晚餐后,周嫂先行回家,留下两人享用晚餐。
吃完饭,依照这段期间养成的默契,杜维浩帮她收拾桌面,将油腻的碗盘端至流理台,由她负责清洗。
在她清洗的这段空档,杜维浩会到客厅泡两杯三合一咖啡,之后两人会边喝咖啡边看电视节目。
将湿
', ' ')('漉漉的碗盘收好,王筱晨擦干手来到客厅。
“学长,你还要看新闻吗?”王筱晨用着期盼的双眸盯着他手中的遥控器。
“没关系,-想看什么就看吧。”杜维浩大方地让出遥控器。
王筱晨喜孜孜地收下,坐到沙发的另一头,压下按键后就把它放到茶几上。
“我今天看节目表,有我很想看的影片。”抱起一颗抱枕,王筱晨调整出最舒服的姿势。
“什么片子这么吸引-?”
“穿越时空爱上你。”王筱晨念出片名。
杜维浩光听片名就知道这是自己一个人时绝对不会选择观赏的电影类型。
记得这部片刚上映时,他妹妹杜欣岚还吵着要她老公带她去看,结果在电影院门口吵了一架,只因她老公想看另一部动作片。
当时他还接到杜欣岚抱怨的电话,搞不懂他们连这么小的事也要吵。
不过看王筱晨这么有兴致,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随着影片开始,两人将心思放到剧情上。
演到男主角来到现代,学会使用现代的种种机器,杜维浩开始觉得不合情理。
“-不觉得剧情安排得太理所当然了吗?”
“怎么说?”王筱晨分出一点心思给他。
“一个古代人对未来的东西居然能毫不迟疑地就接受它、使用它,不是很怪吗?”
“可是它有演出他学习的经过啊!”王筱晨出声为它辩解。
“可是-不觉得太奇迹吗?只看一次说明书就能操作那些复杂的机器。”
:这是电影嘛!如果还要演出那些过程肯定就不精采了!”
说的也是。
杜维浩接受她的论调,再度投入电影剧情中。
剧情演到男女主角相爱后,男主角却必须回到古代,女主角发现最爱是他,甘愿回到过去与他相守。
当镜头出现女主角站在桥上,必须往下跳才能回到过去,王筱晨竟流下两行情泪。
抽出两张面纸,杜维浩默默递给她。
不追问,是他对她的某种体贴。
终于女主角回到过去,在男主角宣布新娘人选前出现,不免俗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擦干眼泪,王筱晨带着浓重鼻音说道:“真讨厌,拍得那么感人干嘛!”
杜维浩没说话,只是坐近她,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真的嘛!真的很感人啊!”王筱晨逞强着。
“是啊!很感人。”杜维浩附和她。
“当然喽!我是被它的剧情感动,绝对不是我想哭的。”王筱晨擦干的泪再度涌现。“我一点也不想哭。”
杜维浩一手揽上她的肩,一手抽出面纸给她。
“我知道。”温柔地哄着她。
杜维浩望着怀中泪人儿,他知道自己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他愿尽所有心力,只求能让她远离哭泣,因为他知道,她的笑靥是全世界最美的。
时序渐渐进入夏季,衣柜内的短袖短裤陆续出现。
二楼客房内,王筱晨刚沐浴完,拿毛巾擦拭正在滴水的头发。
胡乱擦了一会,因为天气已经热了,她偷懒地没取出吹风机将它吹干,打算任其自然风干。
取来搁置床头的手机,开机后查找电话簿,找到特定号码后小手一按,电话拨通了!
铃铃
才响了两声就被接通。“喂?”
“喂,是我。”王筱晨超想念这个声音的。
“我当然知道是-,-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才打电话给我。”林佳慧从来电显示知道来电的人,同样想念着她。
“对不起嘛!最近比较忙。”王筱晨赶紧先赔罪。
“哼!小小原谅-一下。”
“别气了!最近过得如何啊?”离开台北,许多消息都是靠林佳慧传达。
“还不是一样,每天上下班,领那份死薪水,忍受那位猪头上司,男朋友还是零。”
王筱晨噗哧一笑。“那是-太凶了!-同事不是在追-吗?给人家一个机会不就成了。”
“-别害我,那个蠢蛋可不是普通的蠢,我跟他在一起准会少活几年,被他气死的。”她还没过够单身女郎的自在日子呢。
“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是不会明白我的明白的。”
“什么-的明白我的明白?-绕口令啊。”王筱晨被她搞混了。
“完了!我们之间出现代沟了!”林佳慧尽力搞笑逗她。
“是喔!三个月就分属不同年代了哦!”她们的年龄才相差三个月。
“-真没幽默感。”干嘛那么认真。
“别逗了!”王筱晨哈哈大笑。
“没良心,我这么卖力逗-开心。”
“-成功了,我笑到肚子痛了。”哎哟!不行了,休息一下吧。
“笑死-喔!”林佳慧想
', ' ')('起来也觉得好笑。
两人笑了好一会,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止住笑声,林佳慧语气开始正经。“喂!-的前男友昨天订婚了。”刻意强调那个前字。
“是吗?”心口突然被重击一下。“恭喜他喽!”
“他居然还敢拿请帖给我,不怕被我用扫帚打出去!”林佳慧突然后悔当初没有真的拿出扫帚。
“何必跟他计较。”王筱晨尽力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前一阵子还每天打电话来烦我。”害她那阵子超想换手机号码。
“为什么?”
“还不是追问-的电话号码和行踪。”打死她,她也不会再给他机会去伤害好友。
“对不起,给-造成困扰了。”王筱晨也曾想过他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做了。
“反正他天生欠骂,他打来一次,我就骂他一次。”林佳慧就是怕她难过才没说出来。“-都不知道我骂得多爽快,他一句话也不敢回。”
王筱晨了解好友只是在安慰自己,她有多讨厌他,她都看在眼里,恨不得和他没有半点瓜葛,她怎么会希望接到他的电话骚扰。
“不要提他了!”淡淡地说道。
敏感地察觉王筱晨语气中的轻愁,林佳慧懊恼着自己讲话的不经大脑。
王筱晨发觉气氛有点僵,故作轻松说道:“对了,学长最近问我,-什么时候还要再来玩。”
“猛男学长啊!”林佳慧又想起那一身令人流口水的肌肉。
“-这样叫他好难听喔。”王筱晨不禁皱眉头。
“他又听不到。”林佳慧没打算改变她的叫法。“猛男学长最近有空吗?”
王筱晨无可奈何地放弃纠正好友的叫法。“最近比较有空,而且他说,-若要来,就算没空也要变有空。”
“哇!-家学长真是上道。”不傀是被她评选为满分的男人。
“-要来吗?”王筱晨期待和她的再次相聚。
“等我这阵子忙完,请好年假,一定去烦得-叫不敢。”
“等-决定好再打电话给我。”
“没问题。”林佳慧的心思开始幻想着愉快的出游。
“那就不多聊了,bye!”
“bye!”愉快地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脸上的笑容迅速消散,低头沉思。
订婚了
他终于达到他的目的了,现在应该很快乐吧
淡淡的愁绪盈满心间,原来她还是没办法真正做到“放下”
周六的上午,宁静的前院驶进一台自小客车,引擎声引出屋内的男人。
车上跑下一名好动的小男孩,兴奋地跑向迎接他的男子。
“舅舅!”
杜维浩接住奔来的小身子,一把将他抱起抛高,逗得他咯咯笑。
将小身子放下,杜维浩继续迎接车上走下的人。
杜欣岚牵着小女儿走在丈夫身边,来到大哥跟前。
“哈-,大哥,我们一家子又来打扰你了!”杜欣岚眼中闪着跟她儿子一样的慧黠精光。
杜维浩笑着和于凯威打招呼,弯腰抱起小女孩。
“小安安,想不想舅舅啊?”
可爱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亲了一口。
“嗯。”害羞地点头,小女孩转身投入于凯威的怀抱。
接手抱过女儿,于凯威打趣道:“这么喜欢小孩,不会努力点自己生一个啊?”
“又找不到老婆。”杜维浩抓抓头。
杜欣岚眼角瞄到门边的纤细身影。“那儿不就有一个。”
杜维浩更加无措地抓头。“-等一下别乱说话啊!”“怎么了大哥,心疼她啊?”
“不是啦!我是怕会吓到她。”他只求妹妹别来搅局。
杜欣岚看老哥这副像个毛头小子的模样,不禁大叹,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的。
腻在杜维浩身边的小男孩见大人的注意都不在他身上,转身一溜烟跑去他的专属秋千玩了起来。
于凯威放下小女孩,任其小胖腿一小步一小步地跑向另一座秋千。
三个大人一起走回屋子,在大门口迎上等在门边的女子。
杜维浩先为他们互相介绍。
“这位是我学妹,王筱晨,她目前在帮我做事,帮我很多忙。”
王筱晨向陌生的两人点点头。
“这位是我妹妹,杜欣岚;旁边那位是她老公,于凯威。”
三人这才互相握手,打声招呼。杜维浩不忘介绍外面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小人儿。“外面那是我妹的小孩,于仲奇和于以安。”
“他们长得很可爱,好像小天使喔。”王筱晨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们。
杜欣岚猛翻白眼。“我看是小恶魔吧!”每天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小天使之称实在当之有愧。
“小孩子哪有不顽皮的。”杜维浩可不许妹子这么污蔑他最
', ' ')('疼爱的外甥。
“你跟他相处一天就知道苦了!”他皮起来的时候,真恨不得把他打包送走。
王筱晨欣羡地看着他们兄妹斗嘴,这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走入屋内,客厅的摆放多了点温馨的气氛,跟以前的冷硬硬截然不同。
茶几上铺上一块青绿色的桌巾,沙发上也摆上同色调的抱枕,电视柜上放了花瓶,插上几株应时的花束。
杜欣岚满意这些改变,尤其高兴她带给大哥的快乐;她从没见大哥笑得如此灿烂过。
“我见过-哦!”坐上沙发,杜欣岚劈头就是这一句。
这下可害得杜维浩坐立难安,深怕她抖出什么秘密。
王筱晨疑惑地凝视杜欣岚,确认她陌生的脸孔在自己的记忆库中并无位置。
“我不记得有见过-耶!真是抱歉。”
看着老哥坐立难安的模样,杜欣岚噙着幸灾乐祸的笑。
“-可能忘记了!在我老哥的毕业典礼那天,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王筱晨隐隐约约记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而且啊!我之后还常常可以见到-哦!”杜欣岚故作神秘般透露。
“什么?”王筱晨还是搞不懂她的语意。
“没有啦,跟-开个小玩笑。”见大哥脸都快烧红了,小妹就好心地放过他吧。
杜维浩见她停嘴,这才敢大声说话:“凯威,管管你老婆吧!”
“我可不敢,她都已经骑到我头上来了。”于凯威摇摇头,一副惧内的模样。
“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老婆。”杜维浩打算给他撑腰。
“别说了,从结婚那天起我就欠她了。”于凯威也很无奈。
“怎么说?”杜维浩倒想知道原因。
“你不问还没事,一问我想到就气。”杜欣岚在旁一脸没好气。
这下连王筱晨也好奇了。
“还不就我婚宴那一天,去参加的同事在我上班后都在笑我。”杜欣岚真不愿去回想那天的情形。
“笑什么?”王筱晨问道。
“入口处写着于杜联姻。”
杜维浩还不知所以,王筱晨已经联想到原因了!
“那有什么不对吗?我不懂。”杜维浩诚实地承认自己很笨。
杜欣岚真不想解释。“于杜,就是鱼肚嘛!”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念啊!
“不过我还不是最惨的。”杜欣岚赶紧贡献出另一桩悲剧。“后来我另一个同事结婚,她姓罗,她老公姓严,你说惨不惨?”
“严罗”联姻,不就变成“阎罗”联姻?哈!
众人想象那婚宴入口处挂着这张牌子,好像真的很惨耶!阴风阵阵的。
因这个话题,气氛瞬时熟络起来,四个人聊得颇为开心。
到了中午,由于已事先告知周嫂不用来准备中餐,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外出去馆子。
夜晚降临,精力充沛的小表头们终于耗尽能量,一个个倒地不起,这时他们酣甜的睡颜才可称为小天使。
二楼的主人房中,杜维浩洗完澡只穿着一件短裤坐上床。
今天他的气力都被小外甥榨干了!被他拖着跑上跑下,左蹦右跳,他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虽然身体已经累极了,但是脑袋却还不想睡。
伸手至枕头下摸索,赫然取出一张经过护贝的照片。
几乎已成了每天睡前的习惯,他必定要拿出相片凝视好一会。曾经有几次忙到太晚了,他忘了这么做,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照片是一张合照,主角是一对男女,看起来十分年轻,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背景看上去像是一块石碑状体,写着一些看不太懂的字句,旁边还夹杂一些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
手指轻柔地摩挲相片中的女子,爱恋的眸光紧紧不移。
当初拍这张照片时,早就认定这辈子不可能再相见,因此将这张照片当作永世的珍藏,伴他度过多少难眠的夜。
当兵退伍后,进入一间颇具规模的公司任职,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时间到了,依照父母的期望娶妻生子,工作了几年后退休养老,一生就这么结束。
偶尔夜深人静,他会想起她,猜想她现在在干嘛,是否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和他一起拍过照。
那一年圣诞节,有一股冲动想写张卡片寄给她,向她吐露满溢出来的感情。
但理智阻止了自己,他不能自私地造成她的困扰:更深层的害怕是,她早已忘却了他这个人。
最后将原本欲寄给她的卡片,改寄给她的男友--他的直属学弟。
客套的问候话语,他其实并不知该对他写些什么,反正写来写去就那么几句话。
没有预期会收到回信,每年总会有几封是石沉大海,让自己渐渐失去写卡片的动力。
意外地、狂喜地,这是他收到她回信时的心情。
', ' ')('他感谢老天给了他另一道出口,借着书信往来,他将浓浓的相思和情感隐藏在乎淡的字句间,以另一种方式陪伴她。
不讳言,这次她搬来和他同住,他已经准备好去攻取她的心。
他并不心急,因为他知道,目前首要之务是陪着她一起修补她破碎的心。
“-准备好了吗?我已经等-好久了。”他温柔地对相片中人轻声低喃。
“碰”地一声,房门大开,他反射性地反手将相片盖到身后。
“大哥,你有没有针线?”杜欣岚大剌剌出现在门口。
杜维浩吐了一口气,不引人注意地将相片顺势塞回枕下。
“-怎么没敲门呢?”杜维浩皱眉不悦。
“没这个习惯嘛!”杜欣岚吐舌,顺手将房门关上。
摇摇头显示不赞同。“这样会造成别人的困扰。”
“哎哟,这里又没有别人。”杜欣岚开始撒娇。
“都当人家妈了还那么爱撒娇。”话中带有宠溺之意。
坐上床缘,捉着哥哥的手甩啊甩。“不管我几岁,我还是你那个爱撒娇的妹妹呀。”
“真不害臊。”杜维浩点了她鼻头一下。
“哥,你刚刚藏什么东西?不要以为我没看到哦!”她的眼睛可利的咧。
“没什么。”黝黑的脸庞有着淡淡不自然的红彩。
“是吗?”语气中摆明了不信,但她好心地不戳破。
敢在她面前说谎,简直是在关公面前要大刀,他只差没在脸上刻上“我在说谎”四个大字了。
这些年来,家里的人谁不知道他最宝贝的是什么,不仅将它护贝,还摆在床头,每天睡前总要凝视好一会。
所以她告诉王筱晨她常常可以见到她,因为她只要进到杜维浩的房内,就可以轻易地见到她。
虽然样貌不太一样了,但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来,毕竟照片中的她才大三,模样清纯,一头黑发披泄肩头。现在的她,眼中带着一股沧桑,头发也染成褐色带点卷度。
只是她老哥也太逊了吧?
都住在一起超过一个月了,他还只是“学长”而没有升级或别的,真替他感到丢脸。
“哥,她都住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没行动?我都替你着急了。”杜欣岚问出了今天憋了一整天的问题。
“她才刚和男朋友分手,还在疗伤,这时刻不太适合。”杜维浩知道不满足杜欣岚的问题,她会烦得他没办法入睡。
“你都等她那么久了!”杜欣岚哇啦哇啦大叫。“那还要等多久呀?”
“-太吵了!”杜维浩忌惮她的大嗓门,虽说这里离王筱晨的房间有一小段距离,但难保妹妹的大喊不会传到她房内。
杜欣岚吐吐舌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人家只是担心你娶不到老婆嘛!”这次她可记得压低音量了。
“-被老妈感染了吗?”杜维浩失笑,拍拍妹妹的头。“不过,“不过,-放心,这次我不会放手了。”
“那你要加油哦!”杜欣岚诚心为哥哥打气。
接收到杜欣岚的鼓励,杜维浩内心充满动力。
“对了,-进来要找什么?”杜维浩这才想起妹妹进来的目的了。
“对喔!”杜欣岚拍一下大腿。“跟你一聊就忘了,你有针线吗?我家那个小恶魔力气可真大,把我外套上的扣子扯掉了。”
“我怎么会有针线呢?”拿锄头他内行,拿针线对他可是一大考验。
“那怎么办?我只要想到外套的扣子没缝上去,我就会很想修理那只小恶魔,你应该舍不得你最疼爱的外甥被我修理吧?”杜欣岚讲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歪理。
“-在说什么呀!”杜维浩被她打败了。“筱晨那应该会有针线。”
杜欣岚一跃而起。“那我去向筱晨姐借喽!”走至门前被杜维浩唤住。
“小妹,-到她那别乱说话。”杜维浩不厌其烦地叮嘱她。
“我才不会乱说话,我只会说实话。”杜欣岚调皮地做个鬼脸,一溜烟地转身跑开。
杜欣岚转身来到王筱晨门外,轻轻敲门。
经过数秒,王筱晨带着疑惑神情的脸庞出现在门后。
“怎么了?有事吗?”望着门外今天才认识的杜欣岚,王筱晨不知她半夜十二点来找她到底有何事。
“-睡了吗?我吵醒-了,真抱歉。”杜欣岚露出最歉疚的表情。这可是她练了多年而成的绝技,保证没人见了还能忍下心生她的气。
“没有,我才刚要睡。”王筱晨没领教过她的绝技,一下便中招却浑然不知。
“那就好。”杜欣岚露出心安的笑靥。“我是来向-借针线的。”
“我要找一找。”她搬家的时候打包得匆忙,针线不知塞到哪个袋子中。
“没关系,我不急。”杜欣岚也不是真的非要在今天晚上缝好外套,这只是个接近她的借口。
王筱晨大开房
', ' ')('门,让出身子容她进入。“那-进来坐着等一下,我需要找一下。”
杜欣岚走入房内,环视一番,满意地发现没有任何别的男人的物品进驻。
坐上房内唯一的一张椅上--梳妆台前的椅子,杜欣岚好奇地打量放在镜前的心型戒指。
“这个戒指好可爱喔!”杜欣岚拿起来把玩,猜测它的来源处。
不可能是老哥,他还停留在“学长”关系,那就可能是她的前男友喽。
这下老哥可要辛苦了!她还留着前男友的物品,表示她心里还没忘了对方。
听了杜欣岚的话,王筱晨拉开衣柜门的身形顿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地拉出行李袋翻找。
那只戒指是江祖声领到第一份薪水时买给她的,她永远记得当时她好快乐、好幸福。
而今,那一切只是破碎的幻影,好似作了一场幸福的恶梦。
她并不想留下它提醒自己那段残酷的甜蜜时光,只是当她真正意识到它的存在,已经是她搬来这里心情沉淀下来时。
那天晚上,她瞪着手上的戒指,无法理解它为何还安好在自己的指上。
发狂地拔下它,扯红了自己的手指,她发泄似的将它丢入垃圾筒。
可耻的自己,隔天早上她又把它从垃圾筒中捡出来,然后就一直搁在梳妆台上。
她究竟想留住什么呢?
这是她每次坐在梳妆台前瞪视着戒指时的想法。
“筱晨姐,这只戒指是谁送-的呀!”杜欣岚忘了哥哥的叮嘱,执意要满足自己的好奇。
问话打断了王筱晨的回想,她对自己的失神感到赧然。
“一个故人。”王筱晨不愿多说。
“是男朋友吗?”杜欣岚故意忽略她话中不愿多谈的语气。
“前任的。”翻找的双手停住。
“为什么分手啊?”杜欣岚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王筱晨停顿的双手再度动作,对于她的再三追问有些无措。“我可以不回答吗?”
“对不起,-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她可不想把她逼哭,分手的痛苦她也尝过,高中的初恋情人在考上大学后因距离分开,她也痛苦了好一阵子才碰上现在的老公。
“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他变心了。”王筱晨见她自责的模样,心防悄悄打开,不自觉透露出更多的讯息。
“为什么?”
拉上行李袋拉炼,塞回衣柜,王筱晨转而翻找衣柜内的小抽屉。“因为我没有能力让他过更好的日子。”
杜欣岚沉默了,因为王筱晨的神情变得好哀伤。
终于找到了,王筱晨在小抽屉内发现塞在最里面被遮掩住的针线包,稍稍使力抽了出来。
“原来我藏在这里,害我找这么久。”王筱晨转过身故作轻松,挂着粉饰太平的微笑。
接过针线包,杜欣岚并不急着走,她还打算帮哥哥打探一些情报。
“那-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王筱晨无奈失笑。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心情去接受另一份感情?
“真心的。”随口吐出一个条件。
真心的?
嗯!老哥的真心多到满出来,绝对符合条件。
杜欣岚彷佛看到哥哥的追妻路出现一道光明。
“我老哥不错哦!”杜欣岚忙不迭为自家哥哥大力推荐。
“学长人很好,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王筱晨从不曾把杜维浩对自己的好当成爱恋。
“才怪呢!我老哥最不会追女孩子了。”杜欣岚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哥哥。
“怎么说?”杜欣岚逗趣的表情令她忍不住想了解。
“我妈帮他办了几次相亲,每次他都板着一张脸,不认识的人都以为他很凶,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静地不说话罢了。结果那些女孩子一个个吓得没有回音,害得我妈都快放弃了。”
“她们怎么会认为学长凶呢?”王筱晨感到不可思议,她还以为他信中所写的情形只是在说笑。
“谁教我老哥都不笑呢?”杜欣岚数落起自己的哥哥一点也不心软。“连卖笑一下都不肯。”
王筱晨不禁失笑。
卖笑?她把她哥哥当什么啊!
“而且他每次都跟对方说自己只是种花的,那些女孩子哪能接受另一半只是个种花的花农,工作又辛苦又不称头,哪配得上她们。”杜欣岚语气带着嘲讽,对那些女孩子的短视近利不敢苟同。
“她们不懂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外在的名利哪比得上内在的真心呢?”王筱晨有感而发。
“所以我说,不是我哥配不上她们,而是她们配不上我哥。”
“的确。学长值得更好的女人,一个真正懂他的聪明女人。”王筱晨羡慕起那位可以得到杜维浩全副真心的幸运女子。
“不过我看我哥对于这些一点也不在意,倒是急坏了我们这些旁观的人。”杜欣岚当初也想帮他介绍同
', ' ')('事当女朋友,可惜他并不领情,还要她别多事。
“学长这些年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吗?”王筱晨颇感讶异。
听到这个问题,杜欣岚可逮到机会大爆内幕。
“没有-知道为什么吗?”故作神秘一番。
“为什么?”王筱晨如她期望地被勾起好奇。
“因为我老哥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真的吗?”她从没听过杜维浩提过。
“对呀!而且已经将近十年喽!”十年的青春全放在单恋上,她真为老哥感到羞愧啊!
“对方不知道吗?”好意外,没想到学长竟是如此痴情的人,十年的时光如此漫长,他竟能坚持下去。
“不知道,他不敢让她知道。”杜欣岚直到现在还是认为他太傻了。
“为什么?”她不懂。
“我哥说他有无法说出口的理由,但是如果我是那个女的,我会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
“怎么说?”
“他没给我机会去真正认识他,没有给我机会去响应他的感情,无论是接受或拒绝,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背负了一份无法报偿的情债。”杜欣岚侃侃而谈,设想自己是那位得到全然的爱却浑然不知的女子。
王筱晨赞同她的论调,点头表示同感。“的确,那女孩莫名其妙地辜负一片真心,她却毫不知情,对她真的不公平。”
“是啊!也许他们有机会能发展出一段感情呢。”杜欣岚乐观地发挥想象。
“也许喔!”王筱晨附和她。以学长的条件,第一眼也许吸引不了女孩青睐,可是相处一段时日后,她相信聪明的女孩绝对会紧捉住他不放。
“-想知道她是谁吗?”杜欣岚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知道?”王筱晨以为这么私密的事情她不可能会得知。
“我当然知道喽!”杜欣岚一脸得意,纵使这个秘密在她家根本就不算个秘密。
“我老哥的房间内有一张他们两个的合照,只要进去就可以看见了。”
原来如此,王筱晨心中燃起对那个女孩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可以吸引住杜维浩的目光呢?漫长的十年中,是怎样的魅力令他坚定不移?
她倒想看看那女孩的模样。
杜欣岚见她一副好奇的样貌,忍不住蹦吹她自己去揭秘。“-下次若有机会到我哥房内,翻开枕头,-就可以看见他们的合照了,到时-可别吓一跳。”
“为什么我会吓一跳?”王筱晨疑惑道。
“因为是-认识的人呀!”杜欣岚神秘兮兮地笑着。
当然认识喽!每天照镜子都见得到面,还熟得很呢!
她认识的人?
王筱晨将认识的人过滤一遍,仍是筛选不出可能的人选。
是谁呢?
杜欣岚注意到时间,竟然已经超过一点了。“哎呀!苞-一聊都没注意到时间,再不去睡觉,明天就成了一只爱困的大熊猫了。”
道声晚安,杜欣岚拿起针线包离去。
关上房门,王筱晨也上床准备入睡了。
黑暗中,她在床上躺平直视着天花板,脑袋瓜却还不停地运转。
|暗暗埋怨杜欣岚,竟然留下一道无解之谜令她无法成眠。
唉!这下好了,今天晚上若是想不出可能的人选,她是别想睡了!
究竟是谁呢?
好难想喔!救命啊!
果然,隔天王筱晨顶着一对熊猫眼,精神不济地陪着于凯威一家出游,引来杜维浩关注的眼神。
晚上送走了他们一家人,王筱晨累摊在椅上,匆匆沐浴后,她在床上一躺平,睡虫就马上找上门,一觉到天明。
星期一下午,杜维浩和王筱晨在一楼的办公室内忙了好一会,这才有时间可以喘一口气。
王筱晨整理起桌上散乱的订单,将它们一一分类收好。
这两天她一有时问就开始猜想杜维浩的意中人,可惜所有的人选在脑中筛选饼一遍,仍是一无所获。无法得知。
看来如果她想知道,不是要去偷看照片,就是直接开口问他喽!
偷瞥杜维浩一眼,发现他已将手上的工作处理完毕,正趁闲拿起杯子喝口水。
“学长,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王筱晨鼓起勇气问出口。她可不想再失眠了!
正在喝水的杜维浩猛一下被喝下的水呛到,剧烈地咳着。
“学长,你还好吧?”王筱晨担心地来到他身后为他拍背。
一口气梗在喉头,杜维浩拼命猛咳。“咳咳是谁告诉咳-的?”
小手继续为他拍背顺气。“欣岚呀。”
好不容易止下咳意。“她什么时候跟-说的?”
见他停止猛咳,她才停下手的动作,回到自己的桌边继续原本的工作。“就星期六那天晚上,她来向我借针线时。”
杜维浩暗自气恼,明明那天交代她不要乱说话,
', ' ')('她却来个大爆料。
还想不出说词,杜维浩额上冒出一颗冷汗。
“她还说对方是我认识的人,害我这两天拼命在想,都快想破头了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第二颗冷汗冒出头,杜维浩第一次发现开口回答这么困难。
“嗯-这么想知道?”
“我很好奇怎样的女孩能吸引你不移的目光。”王筱晨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三合一冲泡咖啡。
“跟-一样是个女孩子。”杜维浩回答避重就轻。
“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对方当然是个女孩子。”这个回答根本就是废话。
杜维浩寻思适当的说词,脑袋瞬时短路,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王筱晨眼见他如此坐立难安,似乎自己的问题对他是一道难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形容她。”他唯恐任何的形容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提示,让她感觉到他说的就是她本人。
“她有这么难形容啊?”王筱晨对她更加好奇。
“她很单纯,第一眼见到她,她对我淡淡地扬起一道微笑,当时我对她颇有好感,等到我察觉时,她已经占据了我整个心田,再也根除不了。”杜维浩缓缓道出对她的感情发端。
好浪漫的情节喔!王筱晨满腔感动于他的深情。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双手撑着下巴,王筱晨兴味盎然地听着。
“我很想,但我不能。”回想起那段时间的挣扎,杜维浩彷佛感受到当时的苦涩。
“为什么呢?”她不懂为什么不能。
甩掉当时无奈的思绪,杜维浩回到幸福的现在,他要记得那段日子已经过去,而今心爱的人就在眼前。
“当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向她表白追求之际,她的身边已经出现另一个他了。”
“可是我认为你还是可以让她知道你的情意。”公平竞争嘛!
“这么做只会对她造成困扰,让她离我更远吧。”杜维浩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做。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只因假设的想法就困住自己,未免太武断了吧?
“那我问-,如果当年我对-表白,-会怎么看待我?”杜维浩也想知道如果当初不顾一切表白,而今结局会是怎样。
心脏猛一跳,红潮冲上双颊,王筱晨顿时支吾无措。“对我表白?”
好像吓到她了!“我的意思是说,以-的观点来看,当初-的身旁有学弟相伴,如果突然又有人向-表白,传达出追求之意,在-心中是认为这是另一个选择,-会好好去了解他、给他机会,还是认为他造成-的困扰,能避开他就尽量避开?”
王筱晨认真地思索他说的话,花了数秒寻思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好像会认为那对我来说是个困扰。”王筱晨诚实告知。
杜维浩给了她一个“我没说错吧”的眼神。“这样-还认为我应该告诉她吗?”
王筱晨耸肩。“其实我好像没有资格可以给你任何意见,毕竟要一个失败者去教人如何致胜,恐怕没有任何说服力吧。”
“-别难过呀!”真糟糕!害她想到伤心的往事了。
“我没有难过。”王筱晨反过来安抚他。“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杜维浩见她似乎真的无碍,这才宽心。
这段日子来,他只是纯然地陪伴她,不追问发生的事,所以他对于她分手后的心境完全不清楚。
他并非不好奇,可一旦开口询问,只是逼她再次回想起令她痛苦的往事,他不想见她伤心,因此他选择闭口。
也许有一天她会主动和他谈吧!
杜维浩在心中如此想望着。
时序进入盛夏,天气热到空气都会烫人,光靠电风扇已经无法吹散恼人的暑气。
杜维浩主动为自己和王筱晨所在的客房装上分离式双胞胎冷气,只因某次她上楼睡觉时不经意脱口说出好热,隔天他就到镇上的电器行订了最新机型的冷气,当天下午便安装完毕。
王筱晨万分感谢他的体贴举动,他却推说是因为他自己怕热,不点破他善意的谎言,她将他的细心放人心中收藏。
他的种种体贴作为,他从来不用言语表达,而是实际化为行动,她都看在眼底,心中更添谢意。
每天睡前不用再面对满室酷热的暑气,凉爽宜人的冷风吹抚着沐浴后微微发热的肌肤,这绝佳的感觉只能用“爽”字来清楚表达。
这天晚上,她又因为天气躁热,启动冷气后便放任一头湿发不管,打算照旧让它自然风干。
例行地擦抹乳液后,她将冷气定时,调好闹钟,钻进被窝入睡。
愈睡愈觉得冷,她本能地缩着身子,将凉被捉得死紧。
迷迷糊糊中,一阵噪音传来,她知道闹钟响了。
想伸手去按,却惊觉自己竟全身无力,全身肌肉都在酸痛哀号。
好不容易费尽全力将手从
', ' ')('被窝中伸出,迅速地压掉闹钟,止住恼人的噪音。
好冷!
昏沉的脑袋中唯一的想法,用凉被将自己的全身肌肤覆盖,不露出半点细缝。
该起床了!
昏睡前浮现的念头,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杜维浩六点起身至花田忙了一会,九点多回至办公室没见到她的身影,心里颇感讶异。
她从来没有睡这么晚过,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怀着担忧的思绪上楼查采,来到王筱晨房门外。
敲敲门。“筱晨,-起床了吗?”
没有得到半点响应,焦虑的心情往上提升。
“筱晨,-没事吧?出个声啊!”语气略显焦急。
依旧得不到回音,紧张的心弦绷紧。
略加用力敲门。“筱晨,我进去喽!”
转开门把,映入眼帘的是床上缩成一团的身影,整张小脸紧盖在薄被下。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床边,焦心于她的情形。
“筱晨,-怎么了?”小声地在她耳边叫唤。
没有唤醒她,他伸手掀开盖在她脸上的被子,露出她热红的脸庞。
脸颊接触到被子外的冷空气,她打了个哆嗦,小脸转身钻进温暖的被窝中。
“好冷。”被中传来她的咕哝声。
大手探入被中摸索她的头,心惊于手中探得而知的温度。
“-发烧了,我带-去看医生。”轻轻地摇醒她。
费力地睁开惺忪的双眸,眼中盛满了困惑。“怎么了?我睡过头了吗?”
“-发烧了!”杜维浩迅速打开她的衣柜拿出一件长袖薄外套。
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无力的身子,为她穿上薄外套。
“-可以自己换衣服吗?”若不行,他可以去拜托周嫂帮忙。
在杜维浩的协助下,她终于套上了外套。“你可不可以不要摇我,我头好昏,好想吐。”
“好,我不摇。”他让她软若无骨的身子靠着他,为她的外套拉上拉炼。
“我去请周嫂来帮-换衣服,好吗?”他柔声询问。“-需要看医生。”
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奋力地坐起身,翻开被子下床,冷空气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到门外等。”杜维浩不舍地望着她病弱的模样。
房门关起,她每走一步都像用尽全力般步至衣柜前,换掉身上的背心短裤,随便套上t恤及长裤,再罩上他刚才为她穿上的外套。
走出房门,迎向在门外等待的杜维浩。
在医生的诊断下,王筱晨只是感冒,打了针拿了药便回家休养。
回家后,杜维浩拜托周嫂熬了热粥,亲身端至她床边喂她,盯着她吞下药后躺下,嘱咐她好好休息。
王筱晨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累地一沾枕便入睡。
凝视着她沉睡中的宁静容颜,杜维浩终于敢绽放出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爱恋目光。
伸手触摸她的额,满意于略低于之前的温度。
“-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子,可知有人会担心的。”
覆身至病美人唇上偷来一吻。
“这是惩罚-害我为-担心的代价。”他在她唇边低语。
静静地看顾她一会,他才下楼处理搁置一整天的工作。
忙碌了一下午,等他注意到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加速完成手边的工作。
回到餐厅,周嫂已为王筱晨准备好热腾腾的咸粥,另外又炒了两道菜给杜维浩配饭。
杜维浩快速地进入浴室洗去一整天的疲累及热汗,随便地扒光了两碗饭。
在餐盘上放上一碗热粥,一杯温水及一包药,他小心翼翼地端上楼。
进入幽静的房内,冷气尽责地维持着二十八度的恒温,床上的人儿维持着他离去时的睡姿,神情安稳平静。
将餐盘放上床头,他的大手自然地探摸她光滑的额。
微微冒汗,已冒汗,已不像早上般热烫,他稍稍放下提在心口的大石头。
弯身至她耳边轻唤。“筱晨,起来吃点东西。”
眼皮颤动数下,双眸彷佛耗上一番气力才打开,眼中盈满倦累。
“现在几点了?”感觉醒来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杜维浩微用点力将她扶起,在她身后放枕头垫着。“晚上七点多了。”
王筱晨全身仍感觉如同报废般酸累,任由杜维浩摆弄。“我睡这么久喽!”
“是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杜维浩端来热粥。
“全身都不舒服。”王筱晨病佩撅地苦笑一番。
将碗匙交到她手上,杜维浩拉来椅子落座,盯着她吃东西。
“好好的怎么会感冒呢?”杜维浩边盯着她吃边问出口。
一口一口慢慢舀进口中,王筱晨羞赧地自己认错。“应该是我昨天晚
', ' ')('上洗完头发,偷懒没吹干,又将冷气温度定太低。”
“-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呢?-知不知道会有人担心-的?”杜维浩忍不住对她唠叨两句。
“我知道错了嘛,人家也不想感冒呀。”王筱晨赶忙讨饶。
“以后看-敢不敢再不吹干头发。”见她如此病弱模样,杜维浩也不舍再数落她了。
“再也不敢了!夏天感冒多难过啊!”吹了冷气会冷,不吹却又感觉热。
睡了一场饱觉,怪异地,她的胃口奇好,三两下便将一碗粥吃到见底。
“吃饱了。”王筱晨自然地将空碗交还杜维浩,再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及药。
“哇!怎么这么多颗药。”王筱晨声音有气无力地低语抱怨。
“这是处罚那些不乖害自己生病的病人。”杜维浩听到她的抱怨,好笑地调侃她。
皱着眉头,王筱晨一颗一颗地将药吞下。“我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那么残忍地说我。”好不容易全数吞完,一整杯水也见底了。
“这是教-记得这次教训。”杜维浩收回杯子。
“知道了!学长,你比我妈还会念我。”王筱晨意外自己竟像个撒娇的小孩。
自从母亲在她大四时因车祸意外过世后,已经好几年没有人会对她这般关心叨念了。
听着他隐藏关心的唠叨话语,她有着熟悉的感动。
悄悄地红了眼眶,她将它归咎于生病时的脆弱,她在母亲灵前曾发誓过不再流泪的。
拿起托盘,杜维浩欲离开她的闺房。
“-要不要去冲个澡,流了点汗,衣服湿湿的应该满不舒服的?”
垂首闪避他的目光,不让他发现她的异状。“等一下就去。”
杜维浩离开她的房间,走下楼去清理使用过后的碗盘杯筷。
他适才已细心地发现她的不对劲,不知为何突然红了眼眶。
他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所以识趣地闭上嘴。
手中拿着挤上清洁剂的菜瓜布,他一边清洗一边思索。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突然情绪失控?难道是他说出一些让她伤心的话语?
想破了脑袋,他还是摸不出头绪。
到底怎么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王筱晨的感冒已痊愈了大半,只余下流鼻水的小毛病。
这两天卫生纸的用量可真惊人,从前半个多月才用尽一包,而今一天就快抽光了一包。
垃圾筒中满满的都是她包好的“水饺”转眼问,她又抽出一张卫生纸做好了一包“王氏水饺”
真讨厌,流个不停,为什么不一次流光呢?
王筱晨又恨恨地擤出一颗“水饺”真想一把就将鼻子擤掉算了!
办公室内只剩她一人,杜维浩在外面广场处理花卉出货的事宜。
王筱晨加快手脚处理前一阵子生病伴置下来的工作,虽然她看完医生后的隔天就想要上班,但每每工作一下,杜维浩一见她咳嗽或擤鼻涕,就连忙赶她回房去休息,不准她再继续待在办公室。
因此堆了这一大迭的工作,若不是这两天她加紧赶工处理,恐怕堆积下来的文件和订单会将她掩埋。
又擤出一个“水饺”准确地丢人垃圾筒内,王筱晨一手捉起电话话筒拨通,和订单的对方确认出货事宜。
谈了一会,确认好出货数量及到货日期,王筱晨结束通话。
将处理完毕的文件收进档案夹,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追上了进度,总算不用再忙之前的工作了!
转动僵紧的颈子,王筱晨抬手——自己的肩膀。
外头人声鼎沸,货车的引擎声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放下手边的工作,王筱晨走至门边观看外头的忙碌情况。
一眼就见到杜维浩手拿一迭订单和搬运工人确认出货的数量,然后挥洒着热汗加入搬运的行列。
王筱晨这时才终于能理解,林佳慧所说的“令人垂涎”的意义。
阳光下,杜维浩手臂上的肌肉偾起,流出的汗水反射出点点光芒。
吞了一口口水,眼光移至被汗湿的t恤裹紧的胸膛,随着手臂的动作,胸肌条理分明,充满了力与美,不会令人感觉害怕及反感。
那身肌肉真的会令人流口水,她此刻才全然赞同好友的论调。
杜维浩发现王筱晨走出办公室,放下手上的花材。
“怎么出来了?有事吗?”杜维浩因距离有些远,稍微提高音量用喊的。
“没事,只是出来看看。”王筱晨回喊。“学长,需要我帮忙吗?”
杜维浩挥挥手赶她回去。“不用了,太阳这么烈,-快回办公室去,小心晒伤了。”
“我才没那么没用,况且我才出来一下子,根本还没晒到。”居然把她瞧扁了。哼!
“外面温度热,-才刚病好,还是进去休息,不要让我为-多担心。”杜维浩讲起这些关心的话已经讲到顺口了。
', ' ')('“是呀!王小姐,-就听老板的话进去休息吧。”一旁的搬运工人纷纷附和。
“对呀!不然老板会心疼的。”离杜维浩最近的一位工人暧昧地说着。
两个人的脸颊迅速爆红,杜维浩羞窘地斥责:“老陈,你别乱说话!”
“本来就是嘛!”老陈不识相地回嘴,将一旁的工作人员都逗笑了。
“别开玩笑了!跋快继续工作吧。”杜维浩大声地催促他们。
工人们这才继续手边的工作,辛勤地将花材运上货车。
尽管经常被工人们将她和杜维浩凑作堆,没事就调侃个两句,她还是每次都无措地羞红了脸。
“学长,没事的话,我就进去忙了。”王筱晨不敢再直视杜维浩。
“进去吧。”杜维浩出声赶她进去,忽然想起有件事要请她帮忙,又唤住她:“对了!-可不可以到我房间的书桌上帮我拿一张订单下来,我昨天晚上顺手将它夹进收支本中,带到我房间,今天早上忘了拿下来了。”那张订单务必今天一定要出货。
“没问题。”王筱晨点头接下这份任务。
转身来到杜维浩房前,扭开门把,第一次进入杜维浩的房内。
宽敞的空间,简单的摆设,没有多余的装饰,就如同王筱晨心中设想的模样。
如果他床上摆了个玩偶抱枕,那才是奇异的景观。
打量了几眼,王筱晨顺利地在窗前的书桌前找到他所需的订单。
拿起订单,王筱晨举步就要离开之际,杜欣岚的话却无预警地浮上心头--
我老哥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下次若有机会到我哥房内,翻开枕头,-就可以看见他们的合照了,到时-可别吓一跳
沉寂许久的好奇心又再度涌现,不自觉中,她竟已行至房中的大床边。
要翻开枕头吗?这样算不算是侵犯学长的隐私权呢?
紧盯着床上安放的枕头,王筱晨踌躇思量着。
偷看一下,学长应该不会发现才对。
终于下定决心,王筱晨紧张兮兮地四下打量一番,确定不会有人突然冲进屋中,快手将枕头翻起。
枕下真的躺着一张护贝照片,证实杜欣岚所言不假,不巧的是,它并未翻至正面。
伸手将它翻面,相片中的一对人儿映入眼帘,王筱晨被事实震撼得无法反应。
相片中的人她的确认识,而且眼熟到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没想到的人选,她从不曾猜想过。
“怎么可能?”她开始不停地喃喃低语。“不可能”
将枕头盖回去,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看不出曾被翻动的痕迹。
心乱如麻地离开房间,脑海中不断地浮现一个念头。
怎么可能是她?
照片上那个对着自己笑的人不是自己又是谁呢?难不成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孪生姊妹,或是外星人变身成自己的模样出来骗人?
无法抵赖,那的确是她自己。
可是,她不禁再次自问:“怎么可能?”
是自己太迟钝吗?竟然一点也没察觉他的心意。
但奇异的,她得知这件事后的感受除了震惊及无措外,竟没有一丝反感,甚至有一股原来如此的醒悟。
当晚她忙完一切,在睡前拨手机与林佳慧通话时,她仍处于失神的状态。
林佳慧敏锐地察觉王筱晨的心不在焉,在好几次答非所问后,她终于忍不住要问清楚发生什么事。
“哈-!有人在吗?回神喔!请那位附身在我朋友身上的恶灵尽速退去,王筱晨回来喔!”
回过神竟听到好友讲出这么一长串爆笑的话,王筱晨不禁失笑。“-够了吧,招魂啊-!”
“差不多了,-再继续恍惚失神下去,我连大悲咒都快念出来了。”
“有那么夸张吗?”王筱晨今天才知道好友有如此深厚的搞笑实力。
“当然喽!老实招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可是准备了好几招逼供酷刑,若不老实招,可别怪她嘿嘿嘿!
得到片刻的沉默,心急的林佳慧等不及,又再度追问:“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很怪哦!有人欺负-吗?”
“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我今天得知一件事,它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王筱晨思索着该如何说出口。
“什么事?快告诉我。”林佳慧的八卦雷达似乎接收到讯号喽。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友应该会跟她一样惊讶吧。
“就老实说嘛!”真讨厌,一直吊她胃口。
“我发现学长竟然喜欢我。”王筱晨一口气说完,等着好友如自己料想般反应。
“学长,我为什么事烦心,可不可以当成我个人的小秘密--女人家的小秘密?”
女人家的小秘密?那就是不能透露给男人知道的喽!
杜维浩跌落深渊的一颗心总算回到地面。
原来她不是在
', ' ')('排拒他。
“我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杜维浩赧然问道。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怎么会?”王筱晨不知他哪来的怪异想法。“这段日子,若不是有你的关心,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办法走过来。”
杜维浩闻言心儿飘飘然。
王筱晨眼见危机终于解除,还来不及喘息高兴,脑海中又浮起另一道难题。
她真想就此装死要诈,但好友的威胁话语适时响起---
明天若没有成功开口,我一定会替-出马,保证马到成功。
为了不让好友插手搅局,王筱晨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
可是到底该怎么开口呢?她活到这么大都还不曾主动开口约过异性,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呢?
“呃,学长,你星期六有空吗?”好像都是这么开头的。
“有空呀!-不是都知道吗?”杜维浩不解她何来此问,他的作息行程她全清楚知悉。
王筱晨脸一热,刻意忽视脸颊传来的臊意。“我搬来已经有一段时间,都还没有机会出去看场电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呼!终于说出口了!
杜维浩愣住,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她说的话真的是他所想的意思吗?他是不是听错了?杜维浩难以置信地忖思。
王筱晨见他不答话,以为他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勉强。”
“我很愿意!”杜维浩忙不迭应声。“我只是很意外-会约我。”
“难道你比较希望我约别人吗?”紧张感渐失,王筱晨有心思同他说笑了。
“不是啦!”杜维浩无措地搔头。“怎么突然想要去看电影?”
“刚好有一部想看的影片。”王筱晨随口编个借口。
“哪一部片?”
“呃”要死了,她怎么知道是哪一部片。“就电视上最近一直打预告的那一部,我也不知道片名。”
“喔。”杜维浩就此打住,不再追问。
王筱晨见其不再发问,总算放下心来。
终于可以向好友交代了!
当晚,杜维浩在他房内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兴奋得坐立难安。
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紧张,心情宛如飘荡在天堂。
初次的约会,杜维浩烦恼的事情实在太多,最后决定找个军师求助。
事不宜迟,杜维浩拿起房内的电话拨给心目中的军师人选。
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接起,另一端传来热闹的小孩玩闹声。
“请问找哪位?”爽朗的女声客气地问道。
杜维浩一听就知她就是他要找的人。“找。”
“是你啊!老哥!找我有什么事?”杜欣岚对于他的来电颇感欣喜。
“有点事想请教。”
“怎么这么客气?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杜欣岚豪气地保证。
杜维浩这时反而害羞了!“就是那个呃”“到底什么事?你一句话讲这么久还没讲出来,我生孩子都比你快。”杜欣岚忍不住打断杜维浩的吞吞吐吐。
杜维浩深吸一口气。“筱晨约我星期六看电影,那天我要怎么做才不会让她讨厌?”
“你说什么?她约你?”杜欣岚讶异地大叫,声调中带着浓浓的兴奋。
“对呀!”杜维浩被她的大叫吓了一跳。“很怪吗?”
“我是太高兴了!”杜欣岚转头喊道:“老公,电视转小声点,还有小奇,进去你的房间玩,不要在客厅玩了!”
杜欣岚交代完毕,这才转头回来专注于话筒上。
“好了,老哥。你说筱晨约你,什么时候的事?当时情形是如何?”杜欣岚对于他情事的发展可是有高度的好奇。
“这很重要吗?”杜维浩只想快点得到妹妹宝贵的建议。
“我总要先了解一下吧?”杜欣岚振振有词。
“她今天突然说想看电影,就开口约我了。”杜维浩简单的两句话就交代过去了。
“哇塞!我真佩服筱晨姐,主动出击耶!”害她以为他们这一对还要耗上一段时间,如果以她老哥的速度的话。“话说回来,老哥,你真的很逊呢!居然还要由女方先主动约你。”杜欣岚忍不住数落起他。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约她了。”杜维浩困窘地辩答。
“现在你知道喽!”杜欣岚衷心地为他高兴,总算两人之问有了些进展。
“那我星期六该怎么做?”现在他只能依赖她了。
“不怎么做,就照平常一样,不用太刻意。”
“是这样吗?”杜维浩仍无法心安。“那我该穿些什么?我要带些什么东西?需不需要送花给她?要不要先带她去吃顿大餐?开我那台货车吗?还是”
“停!”杜欣岚大喝一声,快被一连串的问号给淹没了。
', ' ')('“哥,你口不会干吗?”恐怕他以前求学时都没有这般好学。“就跟你说照平常一般,你平常怎么穿就怎么穿,不用太刻意;至于花和大餐,就看你的心意,不要太夸张。”
“是这样吗?”杜维浩肚子里还有一堆问题,被她一喊全吐不出口。
“听我的准没错。”
杜欣岚信心满满地大声挂保证,等着老哥传来成功的好消息。
那天的约会可算得上是成功的,除了一开始的尴尬。
当杜维浩拿出一把鲜花,王筱晨只感到讶异。
他种花、卖花,何必花钱到花店去买那些包装得美美却贵得要命的花束。
不自在地收下花,坐上杜维浩的货车前往市区,对于目的地及行程,她全放心地交由他安排。
经过这次约会,她意外地发现,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两人竟奇异地完全相同,愈交谈愈觉契合。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已渐渐靠向杜维浩。
两人养成了不说破的默契,每逢周六,就是属于两人的日子。
相伴的身影不是出现在电影院内,继而互相讨论对剧情及人物的看法;就是出现在各大小臂光景点,活络身心,放松心情。
甚至和于凯威那一大家子出游,那才真的叫做玩疯了!看不出来杜欣岚已经当了妈妈,玩起来却真的教人叹为观止。
今年中秋节,也是她第一次和一大家子一起度过,杜维浩带她回老家,在场的除了于凯威一家人,她第一次和他父母见面。
之前她可是紧张了整整一个星期,自从得知杜维浩要带她回老家一起过中一起过中秋。
但奇异地,一见到面,她的所有紧张不安顿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安心及熟悉感。
尤其是当杜妈妈笑盈盈地拍着她的手,她在杜妈妈身上重新感受到久违的母爱亲情。
那天晚上是她这段日子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她万分感激杜维浩给她一个重温父母温情的难忘夜晚,哪怕隔天醒来只是一场梦,她亦心存谢意。
事实证明,那一晚并非只是一场美梦,隔没几天,杜妈妈就打电话来邀她回去吃饭,在饭桌上,她直心疼她太瘦了,拼命夹菜到她碗内。
杜维浩玩笑地佯装吃醋,招来母亲不留情的话语:“放心,他这么壮,饿不死的。”
满座均大笑,王筱晨则是红着脸为他夹了菜,低头安静地将被塞得满满的饭菜努力吞下肚。
杜家父母满意地互使眼神,暗自欣喜着他们担心许久的长子姻缘路终于有了进展,不枉他们早晚三炷香不断地求神拜佛。
只是,当王筱晨独处时,不免思量着一个问题。
他们这样算是在交往吗?
两人在一起全凭借着彼此的默契,没有对外互称男女朋友,更没有说出两人在交往的话语。
彷佛是自然而然发生的,等到自己发觉,竟已处于这般尴尬的境地。
面对周遭众人的调侃或祝福,王筱晨选择不反驳来当作回答,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及感情?
好友林佳慧已经在他的称呼前加上了所有格--“-的”了!
她也只是笑笑地接受这个从天而降的所有物,没有半点抗拒的意味。有时她会自问,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
将这份思绪告知好友,她只是要自己好好想清楚,不要在不经意间伤害了学长。
这是她最不愿做的事!
林佳慧说过她有时真的是想太多了!她不得不承认,也许她说得有道理,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和杜维浩之间的进展,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想太多也没用。
这天,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车站,搭车前往邻近县市。
原来是近来杜维浩开发了新的客户,此行是前去签订合作契约,预计当天来回。
由于办公室的事务并不繁忙,王筱晨自愿陪同他前往,省得自己被留下来无聊一整天。
另一个小小的原因,前往的县市是她七岁前的故乡,那儿有她父亲模糊的回忆。
顺利地签好合约,互许合作愉快后,两人离开客户处。
时间恰好来到中午时分,杜维浩领着她走进附近的一家餐厅进食,满足奔波一上午的饿意。
王筱晨点好餐,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随意打量餐厅内的摆设布置,一双眼不安份地四处乱瞄。
杜维浩接着点好餐,含笑注视着对面人儿的举动。
蓦地,王筱晨瞄到走进来的一位老妇人,顿时脸色有异,眉头轻皱地紧盯着她直到她坐下。
是她!
虽然对她的记忆均在七岁前,但是她所留下的记忆实在太深刻,怎么也忘不了!
在她幼小记忆中那么巨大强悍的女人,在时光的流逝中,竟已老去不复见其强悍的气势,意外流露出慈祥的气息。
杜维浩顺着王筱晨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桌老妇人的聚会,
', ' ')('她目光焦点的女士完全陌生。
“-认识她吗?”
王筱晨收回目光,迟疑着该如何称呼她。
无意识地玩弄桌上的水杯,王筱晨决定坦白:“她是我爸爸的老婆。”
“-爸爸的老婆?”这是什么关系啊?
王筱晨嘲讽地轻笑一声。“你没听错,她是我爸的老婆。”
没想到此行竟令自己回想起自己极力想忘却的那段不堪回隐。
“我是个私生女。”
当王筱晨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服务生正好为他们上菜,她霎时噤口不语,等待服务生离开。
她还没这么大方到随便让下相干的人都知悉这件私密的事。
一等服务生离开,王筱晨继续述说她的回忆。
“很老套的故事。一个结婚的男人,有妻有子,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突然有一天,他不再满足于这些,他发觉自己被捆绑住了。然后他认识了另一个女孩,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他顿时有了新生的动力,两个人一起陷下去,成就了一个小生命就是我。”王筱晨停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下去:“有一天,幸福的妻子发现了真相,忿怒地来找狐狸精算帐,那个女孩才惊觉,自己的天地毁灭了!一句情不自禁,解释了他所有的行为,痛苦却由那两个女人来承受。喔!不止,两个家庭的所有成员。小时候的记忆中,她不时来到我家,对着我妈和我叫骂,所有能骂出口的,她都骂了”
那段日子,对王筱晨来说,最痛苦的是所有小朋友都不跟她玩,因为他们的妈妈交代。
杜维浩专注地听她倾诉,向前握住她的手给她支持。
王筱晨抬眸对望,在他的眼中看不见一丝鄙视,令她心中的大石放下。
“那些日子都过去了。”杜维浩不吝惜给与她安慰。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真的很恨她,我觉得她为什么要这样骂我妈妈、骂我,我们又没有做错事,她凭什么这么不讲理?妈妈就只会哭,一句话都不反驳,任由她骂我们。七岁的时候,爸爸去世了!丧礼上妈妈带我去,当时那些人鄙视的眼光,一刀一刀把我伤得体无完肤,我甚至恨起了我的母亲。对我们来说,他们都是坏人,无情地伤害我们,可是对他们来说,我们又何尝不是坏人?破坏了他们原有的平静和幸福。爸爸去世后,妈妈带我搬到北部,我们终于得到新生了。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是私生女,没有同学被禁止和我交往,没有人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没有邻居会对我们指指点点,我在那里才真正得到快乐,我都计划好,大学毕业后要努力赚钱,换我孝顺妈妈了,没想到,在我大四的时候,妈妈却发生车祸去世了。”
讲完这一段,王筱晨泪已流两行,情绪一时无法控制。
杜维浩见状,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取出手帕递给她。
王筱晨收下手帕拭泪,稍稍平复心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坚决要和江祖声分手吗?”
“因为他脚踏两条船。”这是林佳慧说的理由。
“因为我不想变成我妈。”王筱晨吸吸鼻子。“我妈的一生,我已经看到了!爸爸还在时,永远在等待中、受轻视,被骂还不能还口,脸上烙印着坏女人的印记。我和他再继续走下去,我已经看到我妈的影子了!我恨透了这种日子,小时候我已经受够了,长大后我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般折磨痛苦的处境。”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有我陪-,那些过去-可以完全抛去。”杜维浩终于可以说完全亲近她了。
这么私密的事都肯告诉他,她的心房已对他完全展开。
王筱晨静静地平复心情,惊讶于自己毫无保留的坦白。
这些事,她不曾告诉过其它人,包括江祖声和林佳慧,没想到却对杜维浩完全倾诉。
看来,杜维浩在她心中,已经占据了一块无可取代且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她好像真的对他有感觉了
时光往前继续推走了半个月。
自从王筱晨发觉自己对杜维浩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后,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面对他,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
这番心境转折,想与好友倾诉商量,岂知竟找不到人,原来林佳慧被公司派出国考察,要在国外待上两个月。
她只好一步步摸索出两人之间最适宜的相处之道。
也不知道是谁给杜维浩出的主意,抑或是他自己想出的作法,他三不五时会送她一大束玫瑰,天知道那有多贵,她为他心疼那些花掉的钱。
这一天,杜维浩从外面回到家,手中又抱了一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据他的说法是“一时心血来潮”
收下花,王筱晨真舍不得那些白花花的钞票,再一次告诉他别再破费了!
他的心意,她能感受得到,不需要那些昂贵包装过的花束来表达,只需他到附近花田摘下一朵花,就足以令她感动了。
一起吃完晚餐,王筱晨表示她要施展她
', ' ')('久未表现的泡咖啡功力,将杜维浩赶出厨房。
拿出新买的咖啡机和咖啡豆,及一切所需的器具,王筱晨准备好好大展功力。
杜维浩帮不上任何忙,只能乖乖地待在客厅等着咖啡完成。
过了好半晌,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咖啡香气。
再过一会,王筱晨两手各端一杯,来到客厅。
向前接过咖啡,杜维浩将它置于桌上,并不急着品尝。
“你不喝吗?”她对自己煮出的咖啡品质可有自信的。
“等它凉一会。”他不怎么爱喝咖啡。
小口徐徐吹气,王筱晨小心地喝下第一口。
嗯!香纯浓郁的口感,真是顶极的享受。
满意地-起双眼,感受这短暂的幸福感。
杜维浩含笑,带着宠溺的目光凝望着她可爱的小动作。
“看-的模样,彷佛这咖啡是天下美味呢!”杜维浩终于动手端起杯子。
“你喝了就知道了。”
王筱晨盯着他喝下第一口,紧张地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在意起他的评语。
慢慢地啜饮了第二口,满意于口中的味觉,风味比起他惯喝的三合一冲泡咖啡要好上太多。
“怎么样?”王筱晨等不及要起他的评语。
“很好喝。”杜维浩不懂如何评论咖啡,只是诚实地说出感觉。
这个答案大大地取悦了她,脸上泛起欢喜的笑靥。
“每个喝过我煮的咖啡的人都这么说。”
杜维浩很高兴自己取悦了她,不一会就将杯中的咖啡解决。
王筱晨跟着喝光,将空杯端至流理台清洗。
“我下次有空再煮给你喝。”王筱晨收拾好,回到客厅时说道。
跟着,两人便安静地观看新闻节目,温馨的气息环绕着他们。
电视上主播专业地播报一则则最新头条,不时穿插着号称“独家”的新闻。
生硬的政经新闻后,接着转换心情,一些轻松有趣的新闻陆续登场--
“国内知名的汪氏企业董事长汪永甫今天嫁女儿,假丽华饭店二楼宴会厅摆设喜宴,现场壁盖云集,政商名流齐聚恭贺。据了解,新娘汪嘉玲任职汪氏企业的公关部主任,与担任汪氏企业业务部经理江祖声因职务之便认识相恋,互订终身。透过镜头,我们可见一对新人脸上洋溢着甜蜜幸福的笑容,站在一起可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主播因应新闻属性挂起笑容播报。
电视机前的两人均因这则意外的新闻,感到震惊与错愕。
尤其是王筱晨,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这个时刻得知前任男友的婚讯,甚至没有问过她,她想不想知道。
脸上完全面无表情,瞪视着电视画面上笑盈盈的新郎,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主播结束这则新闻,跳至下一则影剧圈男主持的劈腿疑云。
杜维浩想从王筱晨脸上的表情,猜出她心情的端倪。
好难!
没有经验的他,只能无措地静静陪着她。
猛地,王筱晨无预警地起身奔上楼,脚步仓卒。
出事了!
这是杜维浩跟着追上楼时脑中浮上的念头。
追上二楼,匆促间房门并未合上,杜维浩在门板上轻敲两下,踏入极少进入的客房。
房内,王筱晨坐在床缘,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一丝神情。
“-还好吧?”杜维浩坐至她身侧,满怀关切。
王筱晨未有稍动,维持着原有的姿态。
不好!大大的不好!
为什么还是会在意?
为什么心口还是会传来痛觉?
为什么她会这么没用呢?可悲的自己!
王筱晨自暴自弃地鄙视自己,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痛。
似放纵、似放弃,王筱晨抬首面对杜维浩,脸上的表情有丝木然。
“吻我。”王筱晨听见自己粗哑渴求的声音。
她不在乎,无所谓,她只知道,今晚她不愿一个人独自度过。
“-当真?”杜维浩眼中闪烁着惊讶,语调不认为她真要他这么做。
“我是说真的!”王筱晨下了决心。
“我觉得今晚并不适合。”杜维浩考量到她的思绪,今晚的她并不理性。
王筱晨下接受拒绝,猛然双手勾至他颈后,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红唇凑上他的。
他响应了她的吻,偏着头,完全占领了她的嘴。
王筱晨愈来愈投入,探出了她的舌头,诱引着他的舌,进入了她的口。
良久,杜维浩退开,眼中燃起的爱火。
王筱晨木然的面具褪去,换上狂放的热情。
她喉间低低唤了一声,伸手过去捧住他的头,催促他:“吻我!”
他响应了她的请求,就算他知道她
', ' ')('此刻的要求并非真心是因为爱,他亦甘愿为她而沉沦。
她的唇甜蜜、灼热,他随着她的默许,狂烈地吻她,然后他的舌进驻了她湿润的口中,在她体内点燃了狂热的火花,使得她更贴近他的身体,纤指陷入他浓密的发丝。
王筱晨的世界,如今压缩成两人之间融合成的一体,猛然迸发出熊熊烈焰。
她用手紧捧着他的头,用她的身体柔柔地去抵着他已然被激起的欲望,让她浑圆的曲线,融入他刚硬的身躯。
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投入,里里外外,她炽燃着与他合而为一的欲望。
要!她要!她要封装自己的心,驱走所有意识的思考,挥别理性。
这是天堂,也是地狱。
王筱晨身躯落到床铺上,杜维浩随着她移动,他的胸膛压上了她的胸前,他贪欲的嘴覆压上她的双唇。
他的下半身抵住了她,激起她全身的颤动,她喘息着,攀住他的肩头。
她的感官知觉开始游动,沉陷在一波一波的欲浪中,她闭上了双眼,紧紧贴附着他,热切且屏息地享受着。
杜维浩一边轻唤着她的名字,一边用他的手抚触她的曲线,相继不断的。
王筱晨亦回复着热切的动作,手掌自他的颈背滑向他的肩头,再往下抚他的胸膛。
他们像在演出爱的舞蹈般,他拉扯出她的上衣,她已动手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在逐渐沉醉的深吻中,他们消除了身上所有的屏障,身上的衣物一一解脱落下,弃置一旁,身上无一丝一缕。
渴切的手深出去触摸、去知觉,发颤的手指探索着柔美的身体,引起她身上一阵的颤抖。
激情节节直上,她颤抖、呻吟,双手沿着她躯体来回地抚摸。她的手掌往下移,抚过他结实平坦的腹肌,再进一步向下移,抵达他双腿间的突起。
杜维浩吸了一口重重的粗气,全身静止下来,等候着
王筱晨几乎停止了呼吸,颤抖着更进一步加紧探索。
“筱晨”他的声音减弱,发出难抑的低吟,接着他的手滑向她腰间、滑至她臀边,最后移向
所有的感官全跳脱了掌握,他的手指轻触她,带给她极度愉悦的感受。
她心荡神驰,有如乘着一双热情的翅膀遨翔天际,这是她前所未有的经历。
他在她双腿之间就位,心口激烈地跳动,使他暂时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向前冲刺,填满了她体内的空虚。
她紧紧依附着他,唯恐一松手,便会跌落深渊,她附和着他身体冲刺的律动,渐渐加速。
他的嘴掳获她的唇,他的舌头反应着他身体律动的节奏。
他松开吻着她的唇,一次又一次,叫唤着她的名字,随后,一阵抖动传遍了他全身,使他狂喊出粗嘎低垂的叫唤声。
隔天清晨,王筱晨在睡梦中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睡眼惺忪着,虽未清醒,但也不再昏睡,身子传来隐隐的酸意。
模糊不清的意识中,她打着呵欠睁开双眼。
脑袋中一片混乱,昨夜的回忆突然排山倒海般蜂拥回流。
后悔吗?
不,她并不后悔,只是她对他感到愧疚。
她利用了他,她利用他对她的感情,要求他做了这么一件过份的事。
尤其她懂他,若不是死心地认定了某人,他是不可能轻率地轻举妄动,他是爱她的。
她等于是逼他提前将她视为未来一生的终生伴侣。
她好可耻。
昨夜她并非出于爱,全是欲在肆虐。
对于两人今后将如何继续走下去,她只有茫然。
一边思考着,她身旁有了些动静,杜维浩喃喃地说了些什么,将身子靠得更近了些,这一举驱散了她的冥想。
他伸手越过她身上,搂住她,把右脚跨过去横在她腿上,使她整个身子蜷伏在他暖和的怀抱中。
虽不愿承认,但此刻她舒服得根本不想动,满足地轻叹着。
冷气机静静运转着,空气中只有马达声隐隐流动,气氛怪异地安详。
无可言喻的,她赫然惊觉,自己爱上了清晨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感觉,心境上是如此的平静及祥和。
身侧的手臂蓦地紧绷收紧,她知道他已经转醒了!
抬眸对上他的眼,迟来的羞怯此刻全数报到,全身血液集中到薄薄的脸皮,胀红的脸蛋迅速低下逃避。
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忐忑的思绪不停息地猜想,导致她不敢贸然做出任何动作。
“早安。”杜维浩轻声说,对她一笑。
王筱晨抬眼迅速一瞥,那一笑令她蓦然心动,心儿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你今天睡过头了。”话一出,王筱晨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对话啊!
杜维浩闻言一愣,继而发出低沉的笑声。“是啊,今天睡迟了。”
仍窝在他怀中的王筱晨,靠着肌肤的碰触,
', ' ')('感受着胸膛传来的震动。
“你还不起来吗?”王筱晨发觉自己的身子愈来愈热,似乎是受到身旁猛男的影响。
“难得让我赖床一次。”
杜维浩伸出手去环抱她的腰,轻轻把她拉近自己很快又燥热快又燥热起来的身躯。
察觉出他的企图,王筱晨抽出手抵住他光滑的胸膛。
“不要。”不能再错第二次了。
昨天放纵自己,利用杜维浩,已经做错一次了!
杜维浩眼中盈满受伤的情绪。“我以为-已经接受我了,抱歉。”
松开环抱的双手,杜维浩背对她,坐起身双脚落地。
“对不起。”赶在他起身前,王筱晨拉住他的手留住他。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以为经过昨晚,我就可以当作-是喜欢我的,谁知这是我自大的想法。”杜维浩依旧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终究还是伤了人!
王筱晨心乱如麻地急着补救:“你没想错,我是喜欢你的!”
杜维浩惊喜地回头,喜悦的光芒从眼中绽放。
王筱晨见状,拼命说服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她已无路可退了!
既然已经错了一次,那就一路错下去吧!她不愿再去思考继续下去的后果,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喜欢你,学长。”就此沉沦吧!
“真的吗?”杜维浩的眼睛发亮。
王筱晨眨着眼说:“真的。”语毕,两颊发烫起来。
杜维浩受此鼓励,低头掳获她红润的双唇,纳入他饥渴的口中。
王筱晨反射性闭上双眼,他的亲吻和碰触,在她周遭织起一张烈火熊熊的感官网,她立即身陷其中。
她伸手去拙住他的臂,由侧卧翻成仰卧,将他带到她双腿间的位置。
他的眼神柔和,他的吻令人心折。
他们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狂野而又热烈,无穷地迎合、满足对方,紧紧地密切相拥。
两人筋疲力竭,彼此抚慰着对方进入梦乡,管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杜维浩醒来,看见亮眼的阳光,瞄了一眼手上的表。
九点五十分,今天赖床够了,他该起床工作了!
缓缓地从王筱晨身旁起身,小心翼翼不去惊扰到她,他脸上拂掠过温柔的神色。
他悄然无息地溜下床,打着赤脚,拿起地板上的衣物。
王筱晨沉沉而眠,看起来那么安详,那么放松。
他弯起嘴角,温柔的笑意拂上他的面容。他的记忆回溯到首次遇到她的情景,第一次看见她时,他迅速地为她所吸引,但当时他爱她吗?
他当时真的已经爱上她?杜维浩回想着,然后他的嘴角勾出柔情的笑容。
是的,他甚至爱她更深。
思绪回到昨晚,嘴角的弧度迅即下垂。
他懂她,比她懂她自己还多。
他知道自己昨夜只是个令她忘怀的“工具”虽然难堪,但是他甘愿。
他也明白,今天清醒后,她必定会退回原来的关系上。
于是,他耍了个无赖。
诚如他所认定,他比她还懂她自己,他咬住了她事后必定会对他产生的愧疚感,逼使她不得不对他负责。
只要她自觉欠了他,她必然会尽量弥补他。
他抓住了这个弱点,配合上受伤的眼神及神态,她果然自投罗网。
他承认,他是卑鄙的,但他不后悔,纵使她之后怨他。
他的爱是那么的深切,纵使粉身碎骨,他只求与她一同毁灭。
拿着衣服,他凝眸望着她的睡颜,内心感到平和满足。
终于,他看够了。他走出房门进入浴室盥洗,着装完毕后,神清气爽地迎向崭新的一天。
日子就这么继续下去。
没有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每天晚上杜维浩必定会跑来王筱晨房间,和她挤在一张床上睡。
一开始,王筱晨为难地推说不太好,但他总是适时睁着受伤的眼神,逼得她一次次心软,容许他一次次地进逼攻占。
后来,她渐渐习惯在他怀中醒来,习惯他用新冒胡渣的脸将她吻醒,习惯他的肌肤碰触,习惯
对于他们之间新成形的相处模式,周遭的人逐渐察觉出气氛的变化。
于凯威一家子趁着周休来访,那天是杜维浩这段日子来第一次孤枕而眠,王筱晨千叮咛万拜托,不许他半夜偷溜到她床上。
岂知她再怎么隐瞒,还是瞒不过古灵精怪的杜欣岚,败在杜维浩留在她房内的一件衬衫。
隔天,杜欣岚就马上改口叫她大嫂,两个小萝卜头随之改口叫舅妈了!
无言以对,王筱晨默默接收新的称谓。
而好友得知的经过更是戏剧化。
那天清晨,两人相拥正好眠,搁在床头的手机猛然响起。
朦胧意识中,杜维浩没多想地就接起
', ' ')('手机,睡意惺忪地应话。“喂?”
对方不语许久,显然受到颇大的惊吓。
“喂?”意识清醒后,这才发觉自己竟接了枕边人的手机。
“请问王筱晨在吗?”林佳慧偷空从美国打国际电话回来,竟意外得到这不小的惊吓。
哪来的野男人?
杜维浩此刻完全清醒。“-等一下。”
侧身摇醒王筱晨,她发出抱怨的低喃,将头埋入凉被中。
杜维浩不放弃任务,将被子掀开,执意唤醒她。
费了一番工夫,他终于哄得她张开双眼,虽未清醒,但也不再昏睡,趁她还未闭上眼,将手机交到她手上。
“-的电话。”杜维浩起身在她颊上偷来一吻,套上长裤走出房门。
意识仍在游离中,王筱晨无意识地将手机放至耳边,含糊地应了一声。
“王筱晨!”林佳慧兴奋地尖声大叫。
这一大叫,王筱晨浑沌的脑袋终于清醒,残存的睡虫跑得一只不剩。
将手机拿离耳朵,她的耳膜受不了这番折磨。
“林佳慧,如果我聋了一定会找-索赔的。”王筱晨伸着懒腰,打着呵欠。
“-给我老实招来,床上的野男人是谁?”林佳慧不容她带开话题。
“什么野男人?”为什么她不想张扬,而今却搞得人尽皆知呢?
“-别装蒜,刚刚接电话的男人是谁?”
“-听不出来吗?”
“啊!”林佳慧爆出另一阵尖叫。
王筱晨受不了地将手机拿开。“别再叫了!”她没去唱女高音真是可惜。
“猛男学长!”她刚就猜是杜维浩,只是没料到两人进展如此神速,已经在床上翻滚过了。“-真的把猛男学长吃了?”
“为什么是我吃了他,而不是他吃了我呢?”讲得她好像多主动似的,虽然事实上第一次好像真的是她先吃了对方的。
“还不都一样。”计较着那小小的说法何用。“没想到我才出国两个月,你们已经进展到在床上打滚了!”
“我也很无奈呀!”赶也赶不走,她算是欠他的。
“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世上的好男人又少了一个了。”林佳慧哀叹自己贫瘠的男人缘。
“-想要的话,我让给。”王筱晨随口一说。
“-少说笑了!-肯让,他才不肯让呢。”林佳慧不把她的话当真。“可别到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我才不会呢!”王筱晨皱起小巧的鼻子。
“别说得太肯定,免得到时候有报应。”林佳慧好言忠告。
“-干嘛诅咒我啊!”她怎么可能会为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会吗?不会吗?不会吧!
甩掉无谓的臆想,王筱晨回归正题。“-一大早五点多打国际电话来,不是为了跟我讲这些事的吧?”
林佳慧这才想起原先的目的。“我是要跟-说,下个礼拜我就回国了!接下来,我可以连放半个月的年假,-等着我去打扰-喽!”
“真的吗?”王筱晨高兴地大叫。她们已经好久没有碰面了!
“当然喽!”林佳慧也感染上她的兴奋。“只是-的猛男学长会不会不欢迎我啊?因为我要去当一颗超级大电灯泡。”
“他敢不欢迎。”
“我开始同情-的猛男学长了,现在已经被管得那么厉害了!”还没结婚就先成为“怕老婆俱乐部”的荣誉会员。
“我哪有那么可怕?”王筱晨可要大声抗议。“我们是互相尊重。”
“是喔!”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不以为然。“不多说了!电话费很贵的,回去后见面再聊吧!”
“那就见面再聊吧!”
两人互道再见后结束通话。
王筱晨将手机放回床头,倒头回去小小赖了一下床,直到闹钟响起才不得不起床。
日子过得太安逸,真的会受到惩罚的!
好日子过没几天,王筱晨一直不愿去碰触的部份,却悄悄地向她袭来。
“不会吧?”
这天两人一起吃完晚餐,坐在客厅看电视时,杜维浩顺口向她提及,没想到却得到她出乎意料外的惊叫。
“周嫂年纪大了,她儿子不放心她一个人住,要把她接过去一起住,孝养她,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可是她走了,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料理三餐,不是很惨吗?”王筱晨——道。
杜维浩闻言失笑,原来她是在怕这个。“所以周嫂愿意留到月底,准备开班授徒,保证把我们都教会。”
“不行啦!我对煮菜完全没有天份。”想到过去的惨痛经验,王筱晨未战先败。
“咖啡那么难煮,-都能把它煮得这么好喝,我不相信-没有料理的天份。”杜维浩不吝惜给她信心。
“那是你没吃过,等你吃过,你就不得不承认了!”王筱晨依旧没有自信。
“
', ' ')('我也同-一起学,说不定我煮得比你还烂呢!”
“也或许说不定你学得比我还快,煮得比我还好,那我不是双重打击吗?天呀!我居然比一个大男人还差。”王筱晨陷入恐怖的幻想中。
“-想太多了吧!”杜维浩微力敲一下她的额头,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王筱晨一手-着额头,身子撒骄似的窝着他。“怎么办?我完全没有自信。”
低头将她覆在额上的小手取下,改覆上他疼惜的大手。
“-别想太多,又不是说一定会失败。况且,就算失败了,我的肠胃很强壮,承受得起的。”
“你看,你对我也没什么信心。”王筱晨不依地在他身上磨蹭娇嗔。
“不管成功失败,只要是-煮的端上桌给我吃,我不会有任何一句话。”
这句话对王筱晨十分受用,安抚了她惴惴不安的心,修补了她所剩无几的自信。
“这句话是你说的哦!到时若有任何一句微言,我就”王筱晨搅尽脑汁思考最毒辣的惩罚手段。
“-就怎样?”杜维浩好笑地问道。
“我就我就再也不准你上我的床了!”够狠吧!
杜维浩愀然变色,这的确是最毒辣的惩罚方式。
“放心,就算-端出馊食,我也不会有一句微言。”
王筱晨甜甜地笑开了!
她现在拥有满满的信心去征服柴米油盐,全拜身旁亲爱的老板、学长兼同居人之赐,令她真的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
如果她一开始就受到这番鼓励,她是否对料理这块领域就不会如此恐惧了?
货车慢慢地驶进门前的广场,停靠在枝叶茂盛的大树下。
车上走下一男一女,男子走向车后,一把将颇具份量的行李袋一手提起,与女子一起走进大门。
“我帮-拿上楼。”杜维浩轻松地将林佳慧的大行李提到楼上客房。
林佳慧赞叹的眼光随着他的身影上楼,才回转大声呼喊找寻好友的身影。
“我在厨房。”王筱晨从听货车声就知道他们到家了。
林佳慧走进餐厅,饭桌上已有两盘炒好的菜,她上前偷吃了两口。
还不错吃耶!
走进厨房,含笑看着忙碌不休的好友。“我有没有看错啊,-真的下厨房做菜呀?”
“-没看错。”王筱晨将切好的鱼肉放入油锅中煎,四处喷溅的油炸得她哇哇大叫。
林佳慧看着她乱跳的动作,忍不住哈哈大笑。“拜托!太好笑了!”
王筱晨咬牙恨恨地将瓦斯炉火转小。“-牙齿白呀!”
林佳慧止住笑意。“当初好像有人发誓再也不煮菜虐待别人的胃肠,请问现在站在厨房像青蛙般跳来跳去的是同一人吗?”
“-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才发觉煮菜并不难,况且我煮得又不难吃,才没有虐待别人呢!”
王筱晨掀开一旁闷滚的汤锅盖,用汤勺取了点汤,试喝看够不够味。
“-现在看起来真的有贤妻良母的味道了。”林佳慧真心地说。
王筱晨将汤锅的炉火关掉,盖上锅盖,转到另一边将鱼肉翻面,有经验地在热油四射时跑出安全距离。
“这是被烫伤无数次所得来的成果。”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要斟酌油量,总是倒得过多,被油喷得哇哇惊叫,后来,慢慢地累积经验,她已能大致把握住料理要领,哇哇乱跳的场面不再常见。
杜维浩挤进厨房想要帮忙。“好香喔!”
王筱晨指挥他将煮好的汤端至饭桌。“-别看他是个大男人,他比我还会煮呢!”
林佳慧张大嘴。“不会吧!那他不就成了百分百完美的好男人了?”
杜维浩走回厨房入口。“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鱼肉快煎好了!你帮我摆碗筷。”王筱晨用锅铲刺穿鱼肉,确定鱼肉已熟。
熄火,铲至盘子上,将平底锅拿至流理台清洗,关抽油烟机,一气呵成。
杜维浩趁着她在清理中,将煎鱼端至饭厅,完全自动自发不用指挥。
总算清理完毕,将湿漉漉的双手擦干,又完成了一次挑战了!
林佳慧见两人有默契地各司其职,互相帮忙,不用多余的言语,不禁发出会心的微笑。
“我真羡慕。”步出厨房前,她在王筱晨的耳边轻声说道。
愉悦的用餐时光,气氛是如此地轻松。
林佳慧受到气氛的影响,忍不住抖出王筱晨难忘的出糗往事。
“筱晨国中的时候,暗恋大一届的学长,他是篮球校队,每天升旗时都会在篮球场上练习。那时候我们集合到操场的路线刚好会路过篮球场,结果你身旁这位小姐,光顾盯着爱慕的学长,却不看路,然后就跌了个狗吃屎。”
王筱晨隐约记得此事,那时班上的同学和篮球场上的所有人全都在笑,害她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哪是在盯着他看
', ' ')('啊,我说过多少次了,那是不小心的,谁知道路上会放着一块大石头嘛。”
“全班的人都晓得避开那块石头,就-没看到,承认-偷看学长有那么难吗?”
“我只有偷瞄他一下,才不像-说的那样,直盯着他看。”王筱晨终于松口承认。
林佳慧转向杜维浩。“你瞧,我没说错吧?”
杜维浩听得兴味盎然,嘴角噙着一朵笑花,不动声色地夹菜至王筱晨碗中。
王筱晨看着他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地继续和好友拌嘴。
“那-呢?”王筱晨捉住杜维浩的手臂,引来他全副的注意。她也要抖出好友的一件糗事。“我跟你说喔!她国一的时候喜欢隔壁班的同学,在我们骑脚踏车上学途中,一直大声地跟我说他好帅、她很喜欢他的话,谁知道骑在我们前面的就是那个男生和他同学,他一字不漏地全听进耳里,后来还古怪地回头看我们,你都没看到她当时的表情,好像见到鬼一样,笑死我了。”
“-真没同情心。”往事不堪回首呀!“谁知道他就在前面啊。”
“亏-还说喜欢他,他就在-眼前,-的雷达竟然没有接收到讯号。”
“我已经很惨了!那天之后没多久,他就去追另一班的女同学,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了!”
王筱晨笑话够好友,这才动筷,夹出适才杜维浩趁她不注意时放进她碗中的鱼肉,理所当然地将它放回他的碗中。
“我不喜欢吃鱼肉。”将鱼肉全数挑出,她才满意地开始进食。
杜维浩大口一张,吞进她夹回来的鱼肉。“挑食是不对的。”
王筱晨皱着鼻头,一脸嫌恶。“我讨厌吃鱼,鱼有鱼腥味,好臭。”
“不喜欢吃,-干嘛煮?”有点矛盾哦!林佳慧问出疑惑。
“他喜欢吃呀!”王筱晨用筷子指向杜维浩。
眼见他们两人旁若无人般互相夹过来夹过去,林佳慧出声提醒他们。
“你们够了吧!把我当隐形人,视若无睹地在我眼前卿卿我我,-是忘了我还是孤家寡人,存心让我嫉妒的吗?”
“-会嫉妒吗?”王筱晨再次确认。
“当然会喽!”难道自己的语气不够确定,表情不够凶恶吗?
王筱晨状似思考一会。“那好吧!学长,麻烦你夹菜给佳慧,不然她会嫉妒。”
顿时,其余两人面无表情相互对望。
半晌,林佳慧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我的天啊!-什么时候变成冷面笑匠的,我的肚子笑得好痛哦!”“不关我的事,我可没有教她。”杜维浩幽默地撇清关系。
岂知这一说,林佳慧笑得肚子更疼了!“天呀!你们两个真的是宝一对。”
好一会,三人才止住了笑声,这顿饭在欢乐中进行。
林佳慧欣慰地发现,挂在好友脸上的笑容是真的从内心绽放,她似乎已经走出情伤。
半夜,林佳慧沐浴饼后,回到王筱晨的房内。
房内,王筱晨正在使用吹风机,轰隆隆的运转声响彻整屋。
林佳慧胡乱地擦干湿发,将毛巾丢挂到梳妆台前的椅背上,好奇的大眼四处溜转。
跳上床,敏锐地嗅出枕头套、被套及床包都有洗濯过的清香及阳光的味道。
“筱晨,-家学长会不会怨我抢去他的床位呀?”林佳慧随性地趴在床上。
“-说什么啦!”王筱晨脸上迅速绽放两朵红花。
“干嘛害羞。”林佳慧忍不住要逗她。
“没有呀!”关掉吹风机,拔起插头卷好线。
“还是-已经搬去他卧房睡?”
“才没有呢!都是他过来的。”王筱晨急于澄清,不自觉地被套出话来。
林佳慧扬起邪恶的笑容。“原来都是他过来的。”
“-好坏喔!”王筱晨将吹风机放回原处。
“我最坏了,还是-的学长对-最好了。”林佳慧挤眉弄眼地好不滑稽。
“-很讨厌耶!”王筱晨爬上床挤到她身边。
“说真的。”林佳慧努力摆出正经的表情。“-家学长床上功夫棒不棒?”
“轰”地一下,王筱晨脸蛋迅速冒火。“-脑袋怎么净装这些情色的念头啊!”“好奇嘛!”林佳慧吐吐舌头。
“还不都一样。”随口敷衍过去。
“是一样棒,还是一样烂?”林佳慧执意要一个答案。
王筱晨吞吞吐吐地难以应付。“还不错啦!”
王筱晨面颊红得似在喷火,林佳慧好心地不再继续追问,放她一马。
林佳慧转个身子,仰卧在床上,面对着天花板,身旁的王筱晨也跟着翻转身子维持相同的姿势。
静默了半晌,林佳慧率先打破沉默。
“江祖声结婚了。”
“我知道。”
“-居然这么平静。”林佳慧还以为需要她开导一番的。
“原来-希望
', ' ')('看到我哭天抢地的,早说嘛!我会配合演出的。”王筱晨自己也讶异于自己的反应。
她竟也有平静地讨论前男友的一天,心中不再有痛苦,好似谈论的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原来,不知不觉中,杜维浩已悄悄取代江祖声在她心中的地位,进驻在她的心房。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那一晚两人发生肉体关系开始,还是早一点从她搬来投靠他时开始,或是在更早从两人互相通信关怀对方开始?
如今要追究,她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彷佛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而且也理应如此进展。
她庆幸能遇上他、恋上他,在对的时刻碰上对的人,成就这一份情缘。
“我很高兴-变得如此开朗。”躺在身旁的林佳慧诚挚地道出心里话。
“我也很高兴。”内心毫无负担是如此轻松。
又静默了一会,又是林佳慧打破沉静。
“我回国后,他打了一通电话给我。”
“他想干嘛?”
“他想跟-见一面。”林佳慧说出他的请求。
心情毫无一丝波动。“有什么好见的,又改变不了什么的。”
“反正我已经帮他转告,不欠他什么了。”林佳慧吐了口气,若不是他苦苦哀求,她才不想理他呢!冷不防地,林佳慧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今晚不会睡不习惯吧?”
“-很烦耶!”王筱晨抄起枕头丢向好友,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真是够了!
林佳慧待了十天才回台北,临走前,开玩笑地对杜维浩说抱歉,对于这十天抢走他专属床位的事。
惹来王筱晨气急败坏地追打坏地追打,笑闹了好一会。
送走了林佳慧,两人隔了一个月便连袂来到台北。
这一天是王筱晨母亲的忌日,两人一同来到供奉王母骨灰的地方祭拜。
燃香拜了拜,王筱晨看着母亲照片的双眼充满怀念。
收来两人手上的香插好,她站在原地平复情绪。
“-长得像-母亲。”杜维浩看着王母的照片,感激她生养了一位完美的女性来当他的伴侣。
“高中时,邻居都夸说我们像对姊妹。”王筱晨眼中噙满水气。
杜维浩搂着她的肩头,陪着她一同思念母亲。
“你跟我妈说些什么?”刚刚见他拜拜时喃喃自语,王筱晨满腹好奇。
“我同你母亲说,我很感激她生养了-成为我的人生伴侣,希望她能放心将-交给我照顾,我必定会用尽全心全力守护着-,不使-受到一丝伤害,我一定会给-幸福的。”杜维浩坚定地叙说。
王筱晨抬首望着他。“你是在向我妈提亲吗?”
“我希望能得到-母亲的认可。”杜维浩温柔地低头吻上她的额。
王筱晨本能地合上眸,感动的泪迅即滑落眼眶。“笨蛋!”
“想娶人家女儿,本来就要来求取同意的。”抬手抹去她的泪,杜维浩不舍地呵护她。
“那你说我妈答应了吗?”王筱晨哽咽问道。
“-母亲必定尊重-的决定。”杜维浩松开她,单膝跪在她跟前。
“王筱晨小姐,-愿意嫁给我吗?”杜维浩正式地向她求婚。
王筱晨高兴地啜泣起来,又哭又笑的。“我愿意。”
杜维浩狂喜地起身抱住她,恨不得让全世界分享他的快乐。
“我好爱-,真的,好爱-!”杜维浩兴奋得快语无伦次了。
低头轻吻那红艳的芳唇,尽兴地释放他深切的情感。
“我也爱你。”王筱晨含羞地回应他的热情。
这一天,在王筱晨母亲的见证下,两人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回到家后,婚事便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办了起来。
没有经验,也没有人教,王筱晨乖乖地顺从杜母一切的安排。
婚纱、喜饼、喜帖及喜宴等等事宜,杜维浩一肩扛下,忙得不亦乐乎,没见过这么快乐的准新郎。
杜家双亲自从得知儿子要结婚了,好像怕女方反悔似的,急忙找人看了个好日子,就订在一个月后。
要赶在一个月内处理好一切,杜家一家子忙得昏天暗地、天翻地覆。
此时王筱晨呢?
杜妈妈不许任何人去烦她,让她安心舒适地等着当漂亮的新娘子。
因此,当杜维浩烦心于喜饼数量时,王筱晨被杜欣岚带去做脸保养,当杜维浩苦恼于喜宴菜单时,王筱晨陪着杜妈妈选焙首饰戒指。
终于,那天到了!
可爱的于以安穿着美美的小礼服胆任花童;好友林佳慧请了三天假从台北赶来当理所当然的伴娘。
她在婚礼前一天就先抵达试穿伴娘礼服,吃完晚餐后,杜维浩和王筱晨送上一份媒人红包,感谢她对这段姻缘付出的心力。
若不是她的鼓励,也许王筱晨现在仍在逃避着这段感情
', ' ')(',这份媒人礼得的实至名归。
林佳慧推拒了好一会,碍于他们两人的坚持,她才收下这份厚礼。
杜维浩请来大学时的室友陈奇峰担任伴郎,他也见证了他们这段姻缘,直呼不可思议,真的让杜维浩追上她并娶回家。
结婚当天,杜爸爸高兴地多喝了好几杯,在婚宴现场唱起歌来了!杜妈妈从头到尾,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收起来,欣慰地喜极而泣,泪洒现场。
幸而这些小插曲并没影响婚礼的进行,典礼顺利地进行到最后。
众人小闹了一下新人,轻易地就放过他们,留给他们美好的新婚夜。
杜维浩几杯黄汤下肚,醉得迷迷糊糊,被伴郎搀到新房,丢卧在床上。
王筱晨谢过伴郎,终于只剩下两人独处了。见他醉得厉害,他自行换上睡衣,梳洗了一番。
杜维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酣醉的样貌令王筱晨不舍又好气。
动手将他身上的鞋袜、衣裤脱下,全身只剩一件小内裤。
轻拍他的脸颊,柔声在他耳边叫唤。“维浩,起来洗个澡再睡。”
杜维浩努力地想睁开双眼,终究只-眼成一道缝隙,眼中的王筱晨幻化成数个。
“老婆,嘻老婆!”
好高兴,终于有权利可以大声地喊了。
“老婆老婆老婆”多喊几声熟悉这个称呼,两手胡乱地往前捉。
“我在这里。”王筱晨将小手交给他握住,使出吃奶的力气拉他坐起来。
“老婆,-好香喔!”杜维浩坐起后乘机抱个满怀,整张脸埋入馨香的胸前。
“你好重又好臭。”王筱晨努力挣脱他的拥抱,可惜比不过男人的蛮力。
“老婆,我好高兴喔!”从她胸前传出满足幸福的轻叹。
“我也很高兴,可是若是你还不去洗澡,我就会变成很不高兴。”王筱晨纤指轻柔地穿梭他发问梳理着。
“我跟-说,我好爱-,如果有一天-要离开我,我一定会死的。”杜维浩此刻判断力和理智完全停摆,埋首一股脑地吐露心声。
“我知道。”王筱晨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动着手。
“-知道吗?我本来一度已经对-死心!后来收到-寄来的卡片,我才又重燃希望的。我要跟-自首,其实-失恋时,我的心里在偷笑耶!”杜维浩醉到讲话快成大舌头了。
这些话杜维浩从未对她吐露过,她此刻才首度听闻他深藏的内心话。
“我那个混蛋学弟,他虽然很可恶,但我也要偷偷感谢他一下,感谢他把-甩了,我才有机会追求。”
虽不想打断他,但她一定要纠正他讲错的地方。“是我甩了他。”
杜维浩闻言困惑了一下,花了点时间将听来的话输入快当机的脑袋。
“那感谢-把他甩了,我才有机会追求。”杜维浩提出修正版。
王筱晨满意地点头,见胸前久未有动静,低头察看下,他竟醉到又睡着了!
罢了!一天不洗似乎也没这么严重。
松开他环在她身后的双手,王筱晨让他躺平,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爬上床窝到他身侧。
愿他今夜有个好梦,他在入睡前亲吻他唇时,她心中如是想。
如果要筱晨老实说出结婚后生活的改变,她感受到的只有一点。
唯一改变的只有她搬入杜维浩的主卧房内,不必再让他委屈着硬窝在她的小床上。
她还是一样地每天在他怀中醒来,一起共事工作,依旧轮流料理三餐,维持着晚饭后煮出香醇的咖啡,每晚睡前耳鬓厮磨缠绵一番。
这一切和婚前没两样,只是婚后做来却格外甜蜜。
这能料想到,一年前,她仍处在水深火热般的痛苦煎熬中,一年后竟能置身于幸福美满的天堂境地。
再过几天便是农历新年,今年的西洋情人节紧接在旧历年后到来,他们这一阵子份外地忙碌。
不知是近来忙碌工作的影响,抑或是身体机能出了问题,王筱晨最近总是极容易就感觉累,而且特别嗜睡。
睡前的谈心沟通中,她总是不自觉就坠入梦乡。
引起杜维浩注意的是她愈来愈差的胃口,她已经不肯吃鱼肉,最近连肉类都不愿吃,食量少得惊人。
问她怎么了,她也答不出所以然。
终于在杜维浩的强力要求下,她在除夕前一天自行开车去市区的诊所检查出了什么毛病。
杜维浩则是忙着在农历年休息前出货完毕,这几天都处在昏天暗地的忙碌境界中。
为了不耽误众多工人的下班时间,他情商妹妹杜欣岚前来帮忙,接替王筱晨确认出货量的工作。
身体努力地工作着,心里却记挂着王筱晨检查的结果。
不知道有没有事?可别是病了!
皱起的眉头始终无法舒解。
大伙都在外头忙着,以至于屋内的电话铃声一声响过一声,却还是得不到人儿的注意。
', ' ')('等到杜欣岚终于耳尖跑回去接时,已经过了快五分钟。
“哥,你的电话。”杜欣岚走出来继续接手。
杜维浩停下动作,挥臂擦去额上满布的汗水。
“是谁呀?”正忙时真不想理会。
“大嫂。”不信大哥不会跑着去接。
果真如她所料想,杜维浩放下手边的工作,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屋内。
拿起话筒尚喘着:“老婆,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没有生病。”
“那就好。”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只是”王筱晨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一颗心又悬起。
“只是,我已经”哎哟,她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杜维浩担心得都冒出汗来。
“你别怕,只是八个月后,我们家会多出一张口来靠你养。”
“什么?!”
请原谅一个极度忧心老婆身体健康的大男人,他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大脑细胞去思考,以至于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些没有说得很白的话语。
“老婆,对不起,我承认我很笨,-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有听懂。”
看来只有把话讲白了:“我是说,你八个月后就多了一个新身份了--杜爸爸!”
沉默了好几秒,猛地爆出兴奋的惊呼。“-是说,我要当爸爸了?”高兴得再次确认。
带着笑容,她与他一同感受着生命的喜悦。“没错,杜爸爸,恭喜你喽!”
“哈哈哈哈”杜维浩笑裂了嘴,止不住的快乐。
今年真是个好年。
市区内的办公大楼前,走出了一群西装笔挺的体面人士。
仔细一看,走在最前头的男子独自前行,后头跟着一群人似乎是在恭送前面的那位人士。
男子脚步停下,旋身面对后面的一群送行队伍。
“李总,你们就送到这吧,我的车就停在前面。”男子客套地说道。
“那好吧!江总,祝你一路顺风。”一群人中站最前面的头头开口了。
“如果合约有什么问题,你再打电话给我。”
“好的,相信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
两人伸出手互握,彼此客气地道别。
告别了身后的人群,男子大步迈往自己的停车处。
远远地,遥控器按下,进口跑车发出尖锐的两声哔呜。
坐进车内,发动起步,利落地转动方向盘上路,此刻的他应当是志得意满的。
但是,他签下新合约的喜悦却只维持到上车前。
江祖声只感到无端的烦躁。
和汪嘉玲结婚后,很快地,他当上了总经理。
他以为他会很快乐,但是异常的空虚却找上门,他莫名地焦躁起来。
他最近常会回想起许多往事,全是和王筱晨在一起的时光,在失去后,他才明了她的重要性。
他后悔了!
当初他回国发现王筱晨离去后,他只当她在闹脾气,过没几天就会回到他身边,然后他就可以继续过着两边逢迎的日子。
岂知,这一次她真的是铁了心离开,联络管道完全断绝。
于是他疯了!疯狂地找寻她,骚扰她的好友追问行踪,还是毫无音讯。
他疯狂的举动,终于被汪嘉玲发觉,两人大吵了一架。
为了工作前途,他隐忍着内心真正的感受,继续和她交往,甚至结婚。
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最爱的人并不是枕边人,痛苦地过着每一天。
这份情绪显然影响了汪嘉玲,于是爆发了一次次的争执冲突,两人一碰面就吵。
他已经没有心力再回去那个家,面对存心找麻烦的老婆了!
能逃离那状态就尽量逃吧!就算只有一时半刻也好。
蓦地,他大动作地回转方向盘,不想回去再启战火。
印象中,大学时的直属学长就住这附近,他打算前去拜访。
凭借着记忆中的地址,方向盘左弯右拐地开向乡间,驶往目的地。
靠近目的地,他按下车窗询问,得到热心的指引,终于抵达终点。
门前的广场突兀地驶进一台进口跑车,引出杜维浩开门察看。
他呆愣住了!
江祖声走下车,两眼扫视周围一圈,这才发现站在门前的杜维浩。
扬起嘴角走向他。“学长,你这里真难找,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你怎么有空来?”杜维浩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今天恰巧来这附近谈生意,记得你就住这里,试着找找看,没想到真的给我找到了!”江祖声站在门前与他聊起来。“怎么?学长,你不欢迎吗?”江祖声瞧见杜维浩脸色怪异,于是如此问道。
“我只是太意外了!”总不好意思真的承认不欢迎他
', ' ')('吧。
“不请我进去坐吗?”几年不见,学长的礼貌怎么都消失啦?
杜维浩这才不得不让开大门入口,请他进门。
江祖声住入屋内,两眼不停地到处打量,显然对杜维浩的生活有着淡微的好奇。
“学长结婚了!”这句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你怎么知道?”语气略露惊讶。
江祖声指向门板上未撕去的红“-”字。“怎么没寄喜帖给我呢?”
“你这么忙,就不麻烦你了。”杜维浩强自镇定。
“怎么这么见外?”江祖声转头前后看一圈。“怎么不见嫂子?”
“她正在睡午觉。”杜维浩内心正在交战,该不该让两人碰面呢?
“真是幸福呀!”
杜维浩倒杯水递给他,场面一时间冷凝下来,没有话题可聊。
“工作发展不错吧?”杜维浩坐在沙发上无话找话说。
“还不错,努力了几年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
“不错嘛!”
杜维浩拍拍大腿,谈话再次中断,两人又再度大眼瞪小眼。
没办法,这么久不见,感情已生疏不少,彼此间无共同的话题。
这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只见一个体态丰满的身影缓缓步下。
杜维浩一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向楼梯,心中已作好准备接受紧接而来的风暴。
“老公,谁来了?”王筱晨刚睡醒,神情仍带佣懒。
江祖声背对着楼梯,听闻着熟悉的语声,浑身一震,僵硬着维持不动。
杜维浩站起身,神色难懂地瞥向他一眼,再转而面对着心爱的老婆,直视着她的双眸。
“是谁呀?”王筱晨等下到答案,再开口问道。
杜维浩再偷瞥了僵硬的身子一眼,缓慢又坚定地开口:“我的直属学弟,江祖声。”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状态下,王筱晨显然受到不小的惊吓,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江祖声离开沙发,慢动作般回头面对她。
“怎么会是-?”不可置信又艰难地问道。
什么时候发生的?
他完全想象不到,两人是如何凑在一起的,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居然会结为夫妻。
他不相信!
客厅内,三人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站立在楼梯前的王筱晨首先打破寂静。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尖声急促问道,猜测着他的来意。
“这才是我要问-的。”江祖声眼光移向王筱晨隆起的肚子,脸上更添苦楚。
“你有眼睛、有耳朵,还需要我说吗?”初时的震惊消逝,王筱晨回复正常,甚至流露出凶悍的性格。
江祖声转头望向杜维浩,眼神带着忿怒。“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他?”王筱晨抢在杜维浩开口前怒声质问。
“你明知筱晨是我的女朋友,却不顾兄弟情份使计抢走她,你好卑鄙!”江祖声完全忘掉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并没有抢走她,是你自己放弃的。”杜维浩坦荡荡地面对他的指控。
“我没有!”江祖声听不进对方的话,高声否认。
王筱晨听了一肚子气,火气明显地散发出来,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已将江祖声杀个死透。
他竟然毫无一丝反省,还敢反过来指责别人,对他留下来的一点点歉意,随着他的话语消逝。
移动着明显大了一号的身躯来到杜维浩身边,王筱晨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展示她的立场及态度。
眼前所见之景象如一把利刃刺进江祖声心窝,痛得他几乎站不住。
“为什么?”江祖声抖声问道,面临着此生最大的挫折。
最爱的女人弃他而去,与他人双宿双栖,为他人生儿育女,这在在超越了他的忍受范围。
王筱晨抬首望向身侧的人,正巧杜维浩低头下望,两人四目相交。
结束短暂的凝视。
“坐下来谈吧!”杜维浩扶着王筱晨坐下,与江祖声各据一方。
“为什么?”江祖声不死心再问,心口隐隐抽痛。
“你自己会不知道吗?”过去的委屈浮上心头,王筱晨心中还怨着他。
“我说过,我最爱的仍是-啊!”江祖声从心底喊出来。
“但你已做出选择,你选择了她。”
“我没有选择。”他否认。
“你有!你当初选择了她背后所代表的权势,在你要求我隐忍她的存在时,你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王筱晨在交握的手上微微用力,感受真实的存在。
不满的目光射向两人交握的双手,十足地碍江祖声的眼。“是因为他吗?”
“不关他的事,是你令我寒心,我才选择离开的。”王筱晨挺身护卫杜维浩。
“至少-该亲口告诉我-的选择。”
“
', ' ')('我承认,这一点的确是欠你一个解释,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她又不是笨蛋,留下来等着被他说服吗?
“但为什么是他?论外貌、才华及成就,他哪一点比得上我?”江祖声不甘心。
“就凭他对我的那颗心。”
“我也一样啊!”江祖声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不一样的,他的心没有别人,只有我,你懂吗?就只有我!”
显然江祖声不懂,他张口欲再辩,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意图。
杜维浩起身接起电话,和对方讨论起公事。
王筱晨在他身后关切着,将他应答的话听进耳里,猜测着来电的人。
匆促结束电话,杜维浩转身为她解答。“育新的货有问题,我过去处理一下。”
“我也去。”王筱晨表达意愿,不愿留下。
杜维浩稍作思索,迅速地做出响应。“那好吧!-上楼去多穿件外套。”
王筱晨得令起身上楼,动作之快,一点也不像怀孕五个月的孕妇。
杜维浩看着她走上楼,这才转身对江祖声说:“对不起,今天就谈到这吧!”
江祖声眼光流连在楼梯间,良久才放弃探视。
“我不会轻言放弃的。”离去时江祖声撂下这句话才走。
杜维浩摇摇头,目送他驶离的车影。
看来接着还会有另一番风暴等着他们的。
是晚,两人回到家,王筱晨一头钻进厨房准备晚餐。
杜维浩则是继续打着电话联系,一通接着一通。
等他终于结束通话,餐桌上已端放着两菜一汤,王筱晨最后又端出一盘菜。
“抱歉,今晚没有进厨房帮。”杜维浩自动自发为两人盛饭。
王筱晨接过他递来的饭。“没关系。问题解决了吧?”
“嗯!”杜维浩扒了一口饭,今天奔波了一下午够他饿的。
王筱晨这才安心地跟着进食,饿意不输他。
她现在吃的可都是两人份,一餐没吃个两碗饭是不会饱的,可也不见她胖到哪去。
见识过她的肚量,生过两胎的杜欣岚既羡慕又惊讶,想当年她怀孕时体重增加得太快,还曾被医生禁令不准吃太多。
轻松解决掉一碗,王筱晨再添一碗。
杜维浩这段期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顾埋头进食,等他终于结束思考时,他才惊觉王筱晨已经在添第三碗饭了!
“-会不会吃太多了?”杜维浩问得小心翼翼。
真有那么饿吗?她吃得比他还多耶!
br/>“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饿嘛!”他嫌她吃太多了吗?顿时吃兴全没了。
“我没有怪-,只是担心-的身体健康情形,吃太多不太好吧?”
王筱晨哭丧着嘟起嘴。“那好嘛!我以后只吃两碗。”
“我没有要限制-吃几碗,只是希望-别吃到撑了。”杜维浩好言相告,他又不是在意那几碗饭。
“嗯!”王筱晨点头。“那我可不可以把这碗吃完?”
杜维浩好笑地看着她讨好求情的表情,好像不点头都不行了!
无可奈何又带着纵容宠溺的心情下点了个头,换来她甜腻的笑容,他的心也跟着笑了!
她应该不会有后悔的感觉吧?
这个念头突然在脑中浮现,他忍不住去猜测她内心的想法。
王筱晨吃完手中那一碗饭,终于有饱的感觉了!
看向杜维浩,发觉他的脸色有异。“你在想什么?”
“没有。”思绪被打断,杜维浩转而埋头扒饭。
“骗人!”结婚有一段时日了,她自认还算了解他。
“没什么,只是一些想法罢了。”
“什么想法?”她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突然有的想法,没什么重要的。”他试图一语带过。
“什么想法吗?”王筱晨稍微发怒了。
“我只是在猜想,-会不会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选择了我。”
听完这句话,王筱晨冷下脸来,整个人陷入失望的深渊。
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会怀疑她对他的心意不够坚定呢?
她做得不够吗?她表现得不够吗?她给他的感觉不够吗?
她生气了!
感受到她突然爆发的火气,杜维浩就知道她不会想听他的想法的。
“-生气了。”这一句是陈述事实。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后悔呢?”她今天一定要搞清楚。
“再谈下去-又会生气。”
“为什么?”冷冷地再开口。
杜维浩凝望着她的双眸,良久,叹了口气。
败给她了!
“-曾经如此地深爱着他,一年多的时间,他在-心底的位置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抹杀掉。”杜维浩说出一直以
', ' ')('来的恐惧。
“你的意思是认为,我其实还爱着他吗?”不要承认啊!王筱晨等着他的否认。
“也许,-会想要再次选择的权利。”杜维浩忍痛说出口,他不愿她最后是怨他的。
王筱晨猛然起身,身后的椅子应声倒地。
“杜维浩!你这个大笨蛋!”她用尽全力喊道。
一刻也无法待下去,她脚步仓卒地跑出他的视线范围内。
杜维浩忍住追上去的欲念,颓然呆坐原地。
他是不是错了?
翌日,台北市内的某栋公寓大楼中,正要上班的林佳慧临时被留了下来,打通电话请病假。
“不好意思喔,我今天请病假喔,谢谢经理,咳咳那再见了”林佳慧装作气若游丝般结束通话。
挂上电话,林佳慧转头面对另一端哭得梨花带泪的好友,头开始痛了起来。
“一早要去上班被-吓一跳,-是忘了有手机这项工具可以先通知一下的吗?”
今天一早,林佳慧照例赖床了一下,不得不起床时才离开温暖的被窝,梳洗打理了一番,换上了合宜的上班服装。
岂知,门铃响起,她打开大门,竟见好友王筱晨背了个小背包哭哭啼啼地站在门前,吓了她好大一跳。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呜”
“-别光只是哭呀!讲话啊!”“呜”
“-哭不累吗?要不要喉糖,天然耶尚好。”林佳慧还真的从抽屉中翻出喉糖,自己含了一块。
“呜”王筱晨伸手接过喉糖含入口,又继续哭下去。“呜”
“-麦搁哭啊啦!”
从她进来之后,就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她要怎么帮她呢?
“拜托-,发生了什么事,-也讲清楚后再哭,不然我都搞不懂-在哭什么。”林佳慧没好气地说道。
“呜他是个大笨蛋啦!呜”王筱晨总算开口说第一句话了。
“他?-老公啊?”现在好像只有杜维浩有那份功力可以惹她伤心了。
“呜大笨蛋啦!呜”
“好,那大笨蛋做了什么事惹-伤心啊?”林佳慧耐心问她。
“呜他呜他居然说呜说我可以有呜再次选择的权利呜大笨蛋”王筱晨抽抽噎噎地猛吸鼻子。
“这样-就哭啦?”这一对在搞什么飞机啊!
“-不觉得很过份吗?呜我人给他、心给他,他竟然还说我可以再次选择,呜”
“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她先搞清楚原由。
王筱晨吸吸鼻子,抽几张面纸擦去一脸的狼籍。“还不都是江祖声那家伙,没事跑来拜访,闹了半天,结果他走后,他就对我说了那些话了!”
“他都结婚了还来闹什么?”林佳慧不禁骂起江祖声来。他是不懂“放弃”这两个字吗?
“我才不在乎他呢!我在意的是,维浩他竟然还对我有那种想法,他竟还会认为我心中是有别人存在的。”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告诉他,-心里只有他一人,不就皆大欢喜了?何必跟他赌气呢?搞得-伤心他难过的。”
“我很生气耶!”王筱晨大喊。“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只要我说我还爱着江祖声,他就可以无条件地把我拱手让出去?”
“我觉得这要怪。”
“怪我?”王筱晨脸色怪异地看着林佳慧。
“没错。”林佳慧笃定的语气令人信服。“他会这么说,表示-让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安全感,令他产生-不够爱他的错觉。”
王筱晨指着肚子。“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没有信心。”
“就是这样子,他才会认为不该用孩子绑住。”
“是这样子吗?”王筱晨快被说服了。
“当然!而且我认为,他真的很爱-耶!”再加把劲,就快要说动她了。
“怎么说?”这件事已令她怀疑起他的爱,佳慧的观点竟是如此不同。
“拜托,-自己想想,人是不是都是自私的?”
王筱晨专注地聆听,赞同地点头。
“自私的人--像江祖声那一类的,只懂得自己的感受,死捉住不放,不管对方还爱不爱他。只有真正爱-的人--像-老公,他在乎-的感受,给-选择所爱的自由,即使是-不爱他了,他再痛苦也愿意放手,这不是爱-那是什么呢?”讲了这么一大串,口还真有点干,再含一块喉糖。
王筱晨细细寻思,把她的话放进心里咀嚼。
“-说得很有道理耶!”终于想通了。
“当然喽!我是林大师耶!”林佳慧骄傲地抬高下巴。“对了!”林佳慧想到现实面。“-早上跑上来台北应该没有告诉-老公吧?”
王筱晨吐吐舌头。“没有啊。”
“-这个逃家的坏小孩,-老公现在一定急得满头大汗,到处打电话找人了,还不快打电话回去自首。”林佳慧发挥唠叨的功力。
', ' ')('王筱晨的手机未开,她正准备从背包取出手机时,林佳慧家中的室内电话响起。
林佳慧与王筱晨对视一眼,嘀咕着接起电话。“不会是-老公吧?”
还真被她猜中,正是杜维浩打来的寻妻热线。
“没错,人在这里你别急,她很好我叫她听电话。”
林佳慧才将话筒从耳边放下,就见王筱晨露出羞赧的笑容站到她身侧,渴切的眼光盯着她手中的话筒。
这个女人跟前一刻哭得天翻地覆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人吗?
王筱晨接过电话,细声娇喃地应着话,甜蜜撒娇的语气连林佳慧都快受不了。
唉!谁教她收了那份媒人红包,只得为他们这一对尽心尽力喽!
逃家孕妇在外面遛达了半天就被逮回家,结束了她第一次的逃家冒险。
回到家后,生活恢复往昔,两人绝口不提及江祖声,连带的他所引发的事件也一并遗忘。
杜维浩是因为怕再惹王筱晨生气,再次演出逃家戏码,他才选择忽视。
王筱晨则是完全不在意江祖声的存在,所以何必去提及呢?
这一天,杜维浩陪同王筱晨前去产检,在回程的路上,两人皆沉浸在生命的喜悦中。
王筱晨两手抚着圆凸凸的肚子,笑得一脸满足。
“爸爸,你有没有看到妹妹的小手小脚,好可爱喔!”
“嗯!”杜维浩专心开车,但脸上的傻笑一刻也没停。
车子经过街道上几家商店,王筱晨熟悉到清楚接下来会经过哪些店家。“爸爸,妹妹肚子饿了,想吃蛋糕。”
“我看是-自己肚子饿了吧?”杜维浩不慌不忙地打方向灯,在面包店门口停下。
两人下车选焙了一些小扳点及面包,一上车王筱晨就迫不及待地挑了一块巧克力蛋糕解嘴馋。
杜维浩在开车途中投来一眼。“奇怪,-吃这么多都跑到哪去了?医生竟然说-的体重刚刚好,不胖也不瘦。”
“当然都在妹妹身上喽!”王筱晨吃完满足地抚摸肚子。
车子驶进熟悉的小路,进入门前停车的广场,已有一辆眼熟的跑车停在那。
飞扬的心情迅速低落,王筱晨嘟起嘴嘀咕:“他又来干嘛!”
不甘不愿地下车面对那不请自来的人,王筱晨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杜维浩下车锁好车门,提着一袋面包走回家门前,迎向已等在那的人。
“你来很久了?”杜维浩做不到恶声恶气。
点个头,江祖声站起身拍去裤子上的灰尘。“一个半小时。”
“我陪筱晨去做产检。”杜维浩拿出钥匙开门。
两个大男人都进入屋内后,王筱晨才慢吞吞地走过来,像在跟他们赌气似的。
“要不要喝水?”杜维浩忙着招呼他。
江祖声坐着接过水杯,眼光跟着王筱晨消失在厨房门口。
“午餐就跟我们一起吃吧!”杜维浩看着他紧盯着自己老婆不放的举动,心里百感交集。
他是该生气嫉妒,还是就算了,反正他也只剩眼睛可以看?
时间在一片沉默中静静消逝,直到厨房传来抽油烟机的运转声。
“她怎么进去这么久?”江祖声抱怨起来,他是来找王筱晨的,可不是来与杜维浩大眼瞪小眼的。
“等她煮好午餐就会出来了。”杜维浩真不知自己的立场是什么,居然在招呼安抚情敌。
“她煮菜?!”江祖声大惊失色。
之前死不肯下厨,只会煮泡面和水饺的人,现在竟然愿意下厨煮菜,难道他真的输了吗?
惊讶的双眼瞪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江祖声不敢置信这些是经由王筱晨之手所烹煮出来。
他们是骗他的吧?其实屋里还躲着一个人,这些菜是那位躲起来的人所煮的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些菜是我煮的有那么难以置信吗?”王筱晨没好气说道。
杜维浩不等他动筷,先夹了一块白嫩的鱼肉到王筱晨碗里。
王筱晨见状皱眉,似极忍耐般将它夹起,一口气丢入口中咀嚼,再扒了口饭一起吞下肚。
“-吃鱼?”江祖声又发现另一项壮举。
她以前都不吃鱼,甚至连闻到味道都极厌恶,嫌它有鱼腥味的,如今竟让他看到她敢将它吞入肚。
“我还是很讨厌吃鱼,但是维浩说鱼肉对宝宝好,我才勉强吃下肚的。”讨厌,干嘛向他解释啊!
突然,她用手盖住饭碗,阻止了杜维浩再次夹鱼肉放入她碗中的行动。
“我已经吃一口,不要再夹给我了啦!”还是刚怀孕时最好,闻到鱼腥味就想吐,所以饭桌上永远没有鱼。
“才一口不够,再多吃一点。”杜维浩哄她。
“那一块太大,小一点啦!”王筱晨跟他讨价还价。
终于,杜维浩让步,换了一块较小的鱼肉,盯着她把它吃进口中。
', ' ')('江祖声闷闷地动筷,心里不得不承认,她煮的菜肴还真的不错吃。
吃完这顿饭,江祖声来到客厅坐好,留下杜维浩夫妻在厨房忙着。
杜维浩将空碗盘堆放在流理台,双手戴起手套,将清洗的工作抢去。
“-去客厅陪他,总要谈开的。”
王筱晨本来不愿独自面对他,听老公一讲,她才不得不解下围裙走出厨房。
坐到他对面的位子上,王筱晨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息。
江祖苦笑着。“我真的输了,对不对?”
王筱晨抬眸首次正眼看他。
“-肯为他下厨、为他吃鱼,这些都是我以前做不到的事,学长竟做到了。”江祖声不禁感叹。
“以前我也想为你做的,只是你没给我机会。”王筱晨平心静气地和他对谈。
“如果我说,我愿意和汪嘉玲离婚,-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你疯了吗?”王筱晨惊呼。“这是如今唯一的解决方法。”
“你还是一样自私,只想到你自己,你有想到汪嘉玲吗?你选择了她、娶了她,你就该对她负责。”
江祖声情绪突然爆发:“为什么-总是说我选择了她?我没有选择她,没有!”
王筱晨耐住气。“你的确做了选择,今天这一切都是你选择得来的,别不认帐!”
“我没有。”江祖声抱住头。
“当初你们俩交住,有人逼迫你吗?没有,这是你的选择。而你们结婚时,有人拿枪抵着你吗?没有,这也是你的选择。”
“可是我后悔了!”江祖声将头埋入两腿间。
“你的感受已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王筱晨坦白地给他迎头一击。
江祖声从腿间红着眼抬头,目不转瞬地凝望眼前最爱的女人,听着从她口中吐出的无情言语。
“有人说,当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时,她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不计代价;可是当她不爱他时,她却是对他最无情的人,如今我深深感受到。”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对你感到抱歉,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王筱晨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江祖声潇洒一笑,竟有几分苦涩。
“又是选择,还记得以前-最喜爱的那首诗吗?”
“你感到幸福吗?”王筱晨马上就想到诗名。
“远远地,有一口箱子朝我滚来。我要在它到来之前滚开,在闪开那一-,躲了箱子,也避开幸福。再给我一口箱子吧。”江祖声喃喃念着。“我现在是否也该说,再给我一口箱子吧?”
“我只能说祝福你。”这是目前她唯一能说的话。
再深深凝望一眼,江祖声毅然离去,留下一室愁涩的惘然。
她只是坐着,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今天她所经历的情绪已经超越了她的承受范围。
杜维浩听到车子的发动声,这才慢步踱出厨房,坐到她身侧怀住肩头,一语不发。
“我是不是真的很无情?”王筱晨垂首低语。
杜维浩将她拥入怀。“-做得很好,很坚强。”
她没有躲开那箱子,所以她得到了幸福。
希望江祖声能遇上属于他的那口箱子。
夜晚,跑车奔驰在宽敞的道路上,左旋右转驶进高级住宅区,停入专属的停车位上。
屋内一片漆黑,江祖声进入后直接就走向卧房。
“你还知道回来啊!”黑暗中传来尖锐的女声。
江祖声停住脚,满脸疲倦。“我很累,不想跟-吵了!”
“啪”一下,客厅的灯光点亮,汪嘉玲两手交叉在胸前瞪视着他。
“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吵吗?是你的作为太过份了!”
“我又怎么了呢?”她又哪里不满意了?
汪嘉玲逼近到他眼前,气势凌人。“你今天到哪去了?”
“见老朋友。”江祖声抹一把脸。
“老朋友?”汪嘉玲不以为然。“是老情人吧?”
“-说什么?”江祖声睁大眼。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秘书,你的前任女友,地下情人。”汪嘉玲慢慢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调查我?”一股火气从他胸口冒出。
“结婚前你的脚踏双船我可以忍受,幸好她自己识相,主动离开你,不用我出面,否则场面就难看了!现在你已经娶了我,你想要什么花招,还得看我同不同意呢!”
“什么意思?”江祖声冷眼瞧她。
“我可以挺你上去,也可以拉你下来,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懂吧?”汪嘉玲在腿间摆上抱枕。
“这就是-眼中的我,一个傀儡!炳”江祖声大笑起来。
努力追求的,竟是如此不堪,他不知自己的人生究竟是成功,抑或是彻底失败。
“你笑什么?”出乎意料的反应令汪嘉玲紧张起来。
江祖声
', ' ')('继续笑着,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不准笑了!”汪嘉玲尖声命令。
“哈哈哈!我连笑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江祖声抹去眼尾的泪。“-知道吗?曾经有一口箱子向我滚来,我避开了!我以为那不是我想要的。但今天我才了解,那口箱子我一直没忘,我渴望着再度拥有它,结果它已经被懂得把握的人捡走,我永远失去它了!”
“什么箱子不箱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汪嘉玲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其实-很好,是个好女人,只是-捡到一口破箱子罢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汪嘉玲狐疑地望着他,他今晚真的很反常。
江祖声对她深深地一鞠躬。“很抱歉,我利用了-,其实我爱的并不是。”
“你别太过份!我的忍受是有限度的。”汪嘉玲忍着怒意,她何时曾受过如此屈辱。
“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江祖声投下一颗炸弹,炸得汪嘉玲体无完肤。
眼泪猛烈地喷洒出来,一张脸不知是因怒气或是伤心而胀红,她随手将腿上的抱枕砸向江祖声。
“你混蛋!”
不闪不躲,抱枕迎面而来,无力地下坠。
“我知道我是混蛋,但是-应该有权利去选择爱-的人陪伴,而不是我这口破箱子。”
“你不要再说什么箱子了,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根本就是想回头去找那个女人!”汪嘉玲扯着喉咙哭喊。
“回不去了”江祖声低叹。
将她的哭喊置于脑后,江祖声脚步沉重地走进客房。门板合上隔绝了她的哭喊,也隔出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一晚,对他或对她,都好漫长。
“这是什么?哇!好可爱哦!小围兜兜。”
中午刚吃过午餐,杜欣岚送来一大袋以前两个小孩用过的婴儿用品,她确定她不会再生了!
王筱晨难掩好奇心,两手不停地在提袋中翻看,不时地取出物品惊叹一下。
“这是什么啊?”王筱晨指着一台不知用途的机器。
杜欣岚看了一眼,勾起她的伤痛。
“这台是吸奶的机器,帮-把多余的母乳吸出来存放,我一次也没用过,算是全新的。”
王筱晨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搞不清楚如何使用。“为什么买了却不用呢?”
“因为本人我产后根本就没有胀奶的感觉,分泌的乳汁少得可怜,哪还有多余的可以吸出来放。”她也很想用啊。
“喔。”王筱晨了解,再追问她如何使用,得到她翔实的说明。
杜维浩在旁边专心聆听,帮忙记住重点。
门口前,戴着墨镜的汪嘉玲手中握着征信社查来的住址,抖着手用力敲门。
屋内,热烈交谈讨论的三人停下,杜维浩和王筱晨疑惑地互望,不清楚来者是谁。
杜维浩走到门前,陌生的女人令他更加纳闷。“请问-找谁?”
握紧手中的纸条,汪嘉玲努力维持她撑起的气势。
“我找王筱晨。”不能输,她一定要击退情敌。
杜维浩朝屋内叫唤,好奇着她的身份。
王筱晨出现在门边,见到汪嘉玲时,说她感到意外,又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到来般。
“-怀孕了?”汪嘉玲指着她的肚子惊叫。不会是江祖声的吧,所以他才回来跟她谈离婚?
“嗯!我结婚了,这是我老公。”王筱晨怕她误会,连忙为她介绍,并请她进屋内坐。
跟在汪嘉玲身后,杜维浩压低声音问道:“她是谁啊?”
王筱晨拉低他的身子,凑到他耳边说:“江祖声的老婆。”
总算厘清她的身清她的身份,杜维浩又开始担心起她的来意。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纵然担心,该有的待客之道还是不能少,杜维浩倒了杯水给她。
杜欣岚收好提袋,也来到客厅坐,谁教她天生好奇呢!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王筱晨坐在她专属的位置--杜维浩身旁。
“我告诉-,-别想把祖声从我身边抢走,我是不会放手的!”汪嘉玲还以为她仍在公司,口气十足的命令性。
“我和他之间早就没有瓜葛,-是不是误会了?”
“-骗人!”
“我骗-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怨我当初抢走他,所以-今天才想把他抢回去。”汪嘉玲陷入歇斯底里。
“-别傻了!我抢他回来干嘛?我早就不爱他了!”
现在到底在演哪一出啊?
“-不爱他了?”汪嘉玲重复着她的话,好像这句话很难理解。转瞬间,汪嘉玲顿然又哭又笑。“-不爱他了,他却为了-要和我离婚,他不是白忙一场了?哈哈哈!”
王筱晨皱起眉头。
离婚?他真的提出来,他到底把婚姻当做什么,一场儿戏吗?
莫名地,她恼怒起他。
', ' ')('感受到她散发的怒气,杜维浩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小手,奇迹地消散她的所有不快。
王筱晨用力回握他,感激他的陪伴及支持。
“江太太,我看得出来-很爱-先生,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不赞成动不动就讲离婚,-可以努力去挽救婚姻。”
“怎么做?”汪嘉玲脸上仍挂着泪珠,下愧是美女,就算是哭过仍是美得令人屏息。
“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时日,加上婚前相恋的日子,我不相信他对-会完全没有感情。他是个吃软下吃硬的人,-何不试着放低身段,收起脾气,久而久之,感情必定会渐渐升温,不信他不爱。”王筱晨不藏私传授绝招。
“-确定?”汪嘉玲怀疑自己的能耐。
“拜托,-这么美,嗲功再施展下去,哪个男人会不爱上-?”
“可是”
“-要有自信。”王筱晨鼓励着她。“-知道吗?-有自信时的模样真的很迷人,他当初一定也是被-自信的模样所吸引,就算他当初是有目的和-交往,我想他仍是在意着-的。”
“-真的这么认为吗?”她的信心完全被江祖声击溃,亟需别人给她肯定。
“当然了!不信-问别人。”王筱晨转头问杜维浩。“像她这么美的美女对你百依百顺,你一定会爱上她的,对不对?”
杜维浩看着王筱晨拼命对他眨眼,勉强地点头同意。
汪嘉玲总算扬起嘴角,露出牙齿。“-跟我想的很不一样耶!”
王筱晨拾眉。“怎么说?”
汪嘉玲显得不好意思。“我以为-会怪我的,毕竟我是介入你们之间的第三者,甚至抢走了他,害-不得不离开他。”
“可是也是-让我得以看清他,原来权势在他眼中比我还重要。”以前的怨竟消散地如此快速。
“我今天来之前,已经准备好跟-大吵一架,没想到-竟然好心地想方法帮我,我真的好坏。”汪嘉玲诚心地对王筱晨告解。
得到王筱晨的谅解,汪嘉玲起身告辞,杜家夫妻一起走到门口目送她离去。
免费看了一场好戏的杜欣岚来到他们身后,跟着挥手和她再见。
“原来她就是那个第三者喔,哥,你刚刚应该跟她道谢才对啊!”杜维浩转头瞪了她一眼。“-别闹了!”
这个小妹真是爱乱讲话,哪壶不开她偏提哪壶。
王筱晨站在他身边调皮地附和。“我也觉得你应该感谢她耶!”
“筱晨!”杜维浩受挫地喊着。怎么连老婆也跟着逗他呢?
过了几天,王筱晨趁着假日在家清扫一番。
手拿抹布擦拭柜子时,从身后突然冒出一大束红色玫瑰花。
“怎么又开始送花了?”王筱晨收下花时的心情是快乐的。
“老婆,我爱。”久违的红彩又出现在杜维浩脸上。
“现在会说你爱我了?不会再跟我说我有再次选择的权利了?”王筱晨好心情揶揄着他。
杜维浩从背后抱住她,牢牢地搂住她的腰。
“不会了!我死也不会放手了!”
“怎么突然想通了?”王筱晨转过身回搂他。
“大前天-真心地教导学弟他老婆赢回他的心时,我才领悟到,-是真的不想回到他身边。”
“哼!我只是不想回到他身边,说不定,我看上了别的男人,到时照样离开你。”
杜维浩环在她腰间的双手略为用力,紧紧地绑住她,不只她的人,还包括她的心。
“不会的,-爱我。”杜维浩自信地在她耳边轻语。
“你这么有自信?”
“因为我这么爱-,不可能让-不爱我的。”
“要是我还是不爱你呢?”
“那我便死缠着-,缠着-爱我,缠着-不离开我,缠到-怕了,我也不放手。”
“好可怕喔!”王筱晨佯装发抖。
“今生不够,我还要追缠着-三世--不够,七世--也不够,生生世世好了。”
王筱晨感动到眼角湿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甜言蜜语的?”
“我想到什么,就讲什么。”杜维浩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又冲上一波。
电话铃声这时响起,杜维浩松手前去接听。
“喂?”
“维浩,是妈啊!”“妈,什么事?”
“妈今天到市场买了只土鸡,准备炖给筱晨吃,你今天晚上带她回老家一趟,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偏心哦!只顾媳妇不顾儿子。”杜维浩乘机撒娇。
“跟自己老婆吃什么醋啊!那一锅少不了你一份的。”杜妈妈担心这对小夫妻不懂得照顾孕妇的身体,每隔一阵子总会把他们叫回去补一补,关心一下媳妇的状态。
“那妈,还有事要交代吗?”
“没有了。记得今晚早点回来哦,我也通知你妹子晚上一起来
', ' ')(',回来晚了,你的那一份就会被你妹子瓜分掉了。”杜妈妈先提醒他迟到的后果。
“哇!那我一定会早到的。”杜维浩向她保证,结束了通话。
王筱晨将花插入花瓶,摆放到电视柜上。
“谁打来的?”
“妈妈打来的,今晚又有好料的了。”
想着晚上的丰富大餐,两人不约而同地流着口水,希望时间走快一点。
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深夜两人回到家。
迅速地梳洗一番,换上睡衣,两人在房内准备就寝。
“妈妈竟然说我太瘦了,一点也不像怀孕五个月的样子。”王筱晨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头发。
杜维浩靠卧在床上,手上拿着些报表研究。
“我这阵子跟着-一起补,胖了好几公斤,腰上已多了一层肥肉了!”
王筱晨为手脚涂上乳液。“看不出来啊!”“怎么可能,很明显耶!”杜维浩翻开上衣,用手在腰间挤出一层肥肉。“-看。”
王筱晨看着他的举动失笑。“你这模样若让佳慧看见,她绝对会幻灭的。”
“幻灭?!”杜维浩歪着头。
“你知道她原本是怎么称呼你的吗?”王筱晨临时决定出卖好友。
“学长?”
摇头。
“杜维浩学长?”
再摇头。
“杜维浩?”想不出答案了。
用力摇头。他怎么这么没想象力啊杜维浩终于放弃。“我想不到。”
王筱晨露出神秘的微笑,慢慢地公布答案。“猛、男、学、长。”
“什么?”杜维浩两眼大睁,受到不小的刺激。
“猛男学长,你知道她怎么形容你的吗?”
杜维浩张大嘴摇头,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另一波刺激。
“一身可口的肌肉,引人犯罪,一不小心就想把你吃了!”王筱晨回想好友说过的话。
杜维浩又脸红了!
没想到竟有人这么形容他,不争气的脸皮毫不受控制地热烈燃烧。
“我我我并没有刻意锻炼,它自己就变成那样了。”
王筱晨离开梳妆台,躺上属于她的另一半床。“我知道,所以它们才会这么吸引人。”
杜维浩将报表放好,关上灯,躺回床上。
黑暗中,王筱晨习惯性地摸上他的胸膛,枕入他的怀中。
“你老实回答我,如果当初我没有搬来,你是不是终会忘了我?”王筱晨入睡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嗯”杜维浩思考了好半晌。“很有这个可能。”
“那我不是要庆幸,好在我有搬来?”睡意入侵,王筱晨努力保持清醒。
“是我要庆幸,幸好-及时搬来,否则等我结婚时,已经是七老八十了!”
“你到底喜欢我哪点?”
“很多啊!不,是全部都喜欢。”
“甜言蜜语。”软软地低喃。
“-喜欢听我才肯讲。”
“如果我没有选择你,你会不会哭啊?”
“不会。”
“逞强。”
“我只会把眼泪往肚里吞。”
“是喔”
“好吧!我承认我会痛哭一场,然后振作起来继续过日子。”
“喔”
杜维浩低头一瞧,王筱晨已合上眼进入梦乡了!
泛起幸福的微笑,杜维浩闭上眼追随她进入梦乡,期盼两人梦中相会。
除夕夜,杜家的女主人们从厨房忙完,一起走出来。
穿着冬衣,全身圆滚滚的小女娃,奋力地迈着短胖的小脚扑向最爱的妈咪。
“抱抱。”小小的杜静芬伸直胖胖的短手。
王筱晨弯腰抱起她,一岁多的她已颇具份量了!
杜妈妈随后见状,连忙向前接手抱过小胖孙。
“小芬这么重,-别太常抱,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王筱晨又怀孕四个多月了!
本来在她和杜维浩的计划中,并不想这么快就生第二个宝宝,可是这个宝宝却在意外中降临。
手忙脚乱又满怀惊喜,他们开始期待着他的诞生。
最高兴的莫过于杜维浩的父母,才刚迎接可爱的小孙女到来,第二个孙子就在媳妇的肚子内待命,人生已经满足无憾了!
在祖母怀中的小女娃,大眼睁着四处乱瞧,让她看到了第二爱的爸比,又向他伸直手。
“抱抱。”
杜维浩走过来抱起小胖娃。“小芬乖不乖啊?”
“乖。”
杜维浩忍不住亲一下她粉嫩的小脸蛋。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吃起年夜饭。
王筱晨拿着泡好的牛奶,将女儿抱入怀中喂食。
“我来喂小芬喝奶,-先吃饭。”杜妈妈想接手。
王筱晨笑着摇摇
', ' ')('头。“没关系,小芬喝很快的,你们先吃。”
杜妈妈这才动筷,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谈着今年发生的趣事。
王筱晨抱着心爱的女儿,笑眼看着这一切,这曾经是她梦想中的画面。
满意感谢地看向身旁的丈夫,这一切都是他赐给她的。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目光,杜维浩小声问道。
王筱晨笑了!“没什么,只是想说声谢谢你。”
这一年,杜维浩三十二岁,有妻有女,一家和乐美满。
全书完除夕夜,杜家的女主人们从厨房忙完,一起走出来。
穿着冬衣,全身圆滚滚的小女娃,奋力地迈着短胖的小脚扑向最爱的妈咪。
“抱抱。”小小的杜静芬伸直胖胖的短手。
王筱晨弯腰抱起她,一岁多的她已颇具份量了!
杜妈妈随后见状,连忙向前接手抱过小胖孙。
“小芬这么重,-别太常抱,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王筱晨又怀孕四个多月了!
本来在她和杜维浩的计划中,并不想这么快就生第二个宝宝,可是这个宝宝却在意外中降临。
手忙脚乱又满怀惊喜,他们开始期待着他的诞生。
最高兴的莫过于杜维浩的父母,才刚迎接可爱的小孙女到来,第二个孙子就在媳妇的肚子内待命,人生已经满足无憾了!
在祖母怀中的小女娃,大眼睁着四处乱瞧,让她看到了第二爱的爸比,又向他伸直手。
“抱抱。”
杜维浩走过来抱起小胖娃。“小芬乖不乖啊?”
“乖。”
杜维浩忍不住亲一下她粉嫩的小脸蛋。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吃起年夜饭。
王筱晨拿着泡好的牛奶,将女儿抱入怀中喂食。
“我来喂小芬喝奶,-先吃饭。”杜妈妈想接手。
王筱晨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小芬喝很快的,你们先吃。”
杜妈妈这才动筷,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谈着今年发生的趣事。
王筱晨抱着心爱的女儿,笑眼看着这一切,这曾经是她梦想中的画面。
满意感谢地看向身旁的丈夫,这一切都是他赐给她的。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目光,杜维浩小声问道。
王筱晨笑了!“没什么,只是想说声谢谢你。”
这一年,杜维浩三十二岁,有妻有女,一家和乐美满。
全书完
终于完成了!
一直很想再度提笔写作,距离上次动脑已经近三年了!这三年间,不是下想动笔,只是每天下班后,总觉得不只身体疲累,连脑袋也累得不想去动它了!
不知是否因为这三年接触的全是计算机及数字,以至于当我开始写作时,常常心里所想的完全找下出字眼去形容,有时心中想的与写出来的字根本不一样,更常发生的是一个很简单的字,我却忘了该怎么写,好惨啊!
这次的故事,几年前已经在我脑海中演出过,老实说,完成后的故事与当初我脑海中的构思有些许差异,原本的版本更加张力、激情,可能是为了故事的合理进行,抑或是我的功力太差,我做了修改。
在原先的版本中,男主角只是个耕田农夫,女主角和一群同学去找他玩,爱上那的环境留下来,他甘愿无条件养她,只是当我开始动笔后,不得不做些改变。
故事中,照旧有许多我的投射及经验,例如女主角讨厌吃鱼,以及女主角和好友的悲惨暗恋糗事。
完成了这个故事,真的很高兴,老实自首,这个故事会拖三个月才能完成,全都是我的偷懒。在这期间,历经了总统大选,我沉迷于政论节目中,心情纠结于蓝绿之间,常常一个礼拜,我只写了一行字,甚至只多了一句话。
偷懒就偷懒,干嘛还牵拖到总统大选!
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故事。终于完成了!
一直很想再度提笔写作,距离上次动脑已经近三年了!这三年间,不是下想动笔,只是每天下班后,总觉得不只身体疲累,连脑袋也累得不想去动它了!
不知是否因为这三年接触的全是计算机及数字,以至于当我开始写作时,常常心里所想的完全找下出字眼去形容,有时心中想的与写出来的字根本不一样,更常发生的是一个很简单的字,我却忘了该怎么写,好惨啊!
这次的故事,几年前已经在我脑海中演出过,老实说,完成后的故事与当初我脑海中的构思有些许差异,原本的版本更加张力、激情,可能是为了故事的合理进行,抑或是我的功力太差,我做了修改。
在原先的版本中,男主角只是个耕田农夫,女主角和一群同学去找他玩,爱上那的环境留下来,他甘愿无条件养她,只是当我开始动笔后,不得不做些改变。
故事中,照旧有许多我的投射及经验,例如女主角讨厌吃鱼,以及女主角和好友的悲惨暗恋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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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懒就偷懒,干嘛还牵拖到总统大选!
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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