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人眼晴看向她,刚才在那里,她可是对着黄泉煞从容自偌,言辞凿凿,坚定以及肯定,让人直觉地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是对的,现在竟然只是期待一下吗?
“那祖宗你这……”元樱道:“你这不是给她,画大饼吗?”祖宗既然这样说,那不就是根本没有影的事儿了。
阙清月轻甩了下袖子,看向元樱:“这怎么能叫画大饼呢?”
东方青枫也回过身,看她如何解释。
阙清月将衣袖理好道:“这叫给与希望,希望对一只魂魄来说,很重要的,那是救命稻草,无论是谁,是人还是魂魄,身处任何绝境之中,心中都要有永无磨灭的希望,这样才会有之后,平步青云这样的好事。”
“那张玉娘的下一世,究竟会如何呢?”刘司晨忍不住想追问个究竟。
可阙清月已经懒得说下去:“我不都说了吗?可以期待一下,别再问我了,我又不是神仙。”说完,她瞥了他们一眼,先一步走出了客栈。
其它几人:……
竟然,又不理人了。
东方青枫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元樱了解她祖宗,这事估计祖宗自己也没谱啊,她也学东方青枫,摇了摇头,跟着走出去。
刘司晨跟鹿三七吐槽:“你瞧瞧,这个公主,哎,不是,这个阙氏祖宗啊,她现在连鬼都敢忽悠?”过不过分?就问你,过不过分?
“那是煞,不是鬼。”鹿三七摇着扇子提醒。
“还不是一样,黄泉里不全是鬼吗?”刘司晨见人都出去了,也追了出去:“……等等我。”
元樱跑出去,寻到正在路边看风景的阙清月,她过去帮她理顺了长发,拍了拍祖宗屁股后面衣衫沾的灰。
然后道:“祖宗你说,那张玉娘怎么那么听话啊,让她选,她就选,让她入轮回,她就入轮回,让投胎就投胎,我还捏了把汗呢,还怕她不听你的。”反抗起来,再把黄泉域给爆了呢,谁也别想活,那就完了。
阙清月低头整理自己的披风带子。
“那有何难?”阙清月余光瞥了她一眼。
“你记住,先吓唬她,再利诱她,最后限制她,她根本没得选。”那些希望,就是她的糖,对爱糖如命的人来说,还有比它更吸引人的吗?
说着,她系好了披风带子。
元樱:……
我祖宗,还是我祖宗。
她还能说啥呢,好好伺候吧,到时惹到了祖宗,对她还能手下留点情。
“走吧,我们先去镇上吃点东西。”东方青枫见几人无事,打算带人先去存放车马的小镇,早上,小镇集市应该有吃的。
“好啊,吃东西去!”元樱立即欢呼。
那镇上的小笼包和藕粉糖糕,真是一绝啊,她饿了一天了,背着箱子第一个冲了出去。
“走啊,祖宗,快些吃饭去!”
“你慢点,你这傻子,别拽着我!”
“走啊走啊,快一点。”元樱一会摘一只花,胡乱插祖宗头发上,一会拿起衣摆给祖宗扇风打气。
阙清月被她左插花,右扇风,惹得忍无可忍,抬起手就要打。
“又皮痒了是吧?你给我站住!”
东方青枫手拿剑,看着主仆一路打闹,先是一愣,随后看着二人,眉宇像春日吹开的风,惬意一笑,漫步着跟着她们身后。
鹿三七摇着扇子也笑看三人,看来,无论是阙氏祖宗,东方青枫,还是元樱……
刘司晨从后面突然勾住他肩膀,问道:“你自己在嘀咕什么呢?鹿三七!”
“我在说你们。”
“我们?我们又怎么了?”
“你们啊,就像公主说的那样,有家人,有朋友,有人喜欢,有人疼,手中有花,口中有酒,腹中有诗,心中有爱,我这样说,行不行?”
“行,当然行,你不也是我们吗?”
“呵呵,说得是。”
一行人笑笑闹闹,向小镇走去。
身后那座二十年后的远来客栈,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它依然还是几人来时的样子。
却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第40章 滇王聂昶 要你们何用!给我滚!
大聂二十三州, 其中镜州的玉霞山,高低起伏,重峦叠嶂, 绿泽一带, 盛产美玉美石。
回京之途,需经过此山。
官道上。
通体墨绿色的高轮车,哪怕颜色不鲜艳,车上的各种贵重挂件去掉,只看外观,亦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低调华丽
这马车,是张万荣府中的车驾。
张宅,光马车就有十几辆, 朱红,墨绿,黑灰白蓬, 甚至还有粉色, 也不知是府上哪位娘子的。这一辆最新定制, 府里人还未来得及坐过,就被抄了家。
马车里面的用具,车轮挂饰全是新的。
为出行低调, 东方青枫选了不起
', ' ')('眼的墨绿。
可这墨绿色,虽看着不显眼,但它特别显人啊,绿叶做得十分好!
显得那小祖宗, 坐在里面, 特别的白, 尤其在车上,她每次将轩窗上的松鹤帘子往旁边一掀,露出那张偏小的鹅蛋脸,看一眼,真让人窒息。
你就说,那懒洋洋地一抬眼,惊不惊艳?坐在案前,安静低头闲适看书的清新脱俗,迷不迷惑?
她看书,别人看她。
每一眼都那么清新脱俗。
尤其刘司晨,经常怀疑自己,反复喜欢,又反复被那祖宗说话创醒,清醒了,看到又喜欢,再被创醒。
创来创去,归来仍是少年,仍然看着这小祖宗,像初见一样,会心动。
无可奈何。
最后索性黑化,干脆就把脸和人分开看,创死拉倒。
反正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谁能不爱这祖宗的呢?
若有,那他一定不懂美!
马车外观低调,里面可一点不低调。
甚至有些奢华。
车身近看,上面皆是精雕细刻的花纹。
空间也比寻常马车空间更大,也更舒适。
车顶处有天然熏香。
季节已入冬,天气寒凉,地面铺的是虎皮地毯,光脚踩上面,都是温热的。
车身用的木料皆是名贵木材,散发着一股淡雅香味,旁边还有一只供人取暖的炭火炉,火苗透着暖意,舔着壶底,上面热着一壶水。
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儿。
可躺可坐的宽长椅,用得是墨绿色花纹绸缎定制缝合而成,无论花纹还是绣工,精致细腻,包着厚棉,坐起来极为绵软,车帘也是精心绣制的双层松鹤延年图。
车壁上还挂有仕女绘图,上面镶嵌着宝石与珍珠,熠熠生辉,乃名家所制,贵气十足。
张万荣这一城首富之名,名不虚传,有钱。
元樱怕赶路的时候,阙氏祖宗在车里冷,还备了床丝绸新被,旁边桌案上,摆了一只小小的书架,上面放些新鲜出炉的画本册子,供她喝茶时,在车内打发时间用。
豪华的马车,行驶起来,的确要比普通马车更稳,也不那么颠簸。
与来时那辆车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舒适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东方青枫三人骑马前行,后面一辆墨绿色马车,正行在一条宽敞的官道上,两匹枣红马儿头上有白樱,精气十足地甩着蹄子,悠哉地拉着车,元樱坐在车前,手拿鞭子,她的车技不像开始时那么烂。
如今赶得似模似样,很是稳当。
马车的车前挂有一串细小的黄金铃,行起路来,会随车的摇晃发出细碎叮铃铃的响声,像破水声,十分悦耳。
阙清月一身浅色蓝衣,白色内衬,外面三层浅蓝衣衫,层层束在身上,广袖微曲,她正坐在缎垫上,面前一张墨色案几,上面摆有果盘,盘子里是元樱不知从哪摘来的鲜枣,圆滚滚,红绿相间,又脆又甜,说是给她补气血的。
还有一碟切成小方块的红枣蜜糕,泛着甜滋滋的香气,方便入口。
“元樱,到哪了?”她侧颜问。
“听刘司晨说,快到玉霞城了。”这一路,经过栖迟镇、铜溪村、司城府、过了玉河,总算到了一座大城,乃是一座玉城。
阙清月看了一眼桌子,伸手,取过小炭炉上温着的茶壶,里面是一壶刚泡好的培元茶。
将茶水倒入杯子里,抚过袖子,她伸手拿起天青杯,抿了一口茶水。
入口醇厚而芬芳,芳菲浓郁。
还是熟悉的味道。
接着便听到车窗外,马儿的蹄子“哒哒哒”的响音,余光扫了眼轩窗,她知道,有人正骑马行在她车窗外面。
她一听便知是谁,微微一笑,将手中茶杯放下。
赶车的元樱,也伸脖子看了眼。
心里暗自嘀咕,这九皇子当初,受了三千两黄金,要带祖宗去京城时,那时候,这人可不得了,那脸子摆得,看到祖宗,就跟没看到一样,做为护卫,可不尽责了!
但他不只是护卫,还是十大镇守史之一,又是九皇子,谁敢说他啥?他一路上恨不得离马车远一些,边都不靠,更别提守护了,估计只要祖宗没生命危险,他都不会管的。
可现在?
元樱多少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