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来的很快,估计就在附近,许嘉承一盘游戏还没打完,就见面前忽的停了辆车,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口气也十分冷硬:“上车。”
许嘉承啪嗒啪嗒绕过车头去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坐稳后,调转了镜子对着自己,旁若无人般整理起被夜风吹得支棱起来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许嘉承一边用手掌压头发一边发问,他今天带的手机是常用的那个,陆河应当是不知道的。
陆河却不回答:“联系开锁公司了吗?”
在电话里许嘉承就坦白了包丢廖闻轩车里的事。
“这么晚了,”许嘉承把手表放到他眼前,“怎么忍心把开锁师傅从被窝里叫起来。”
空中无预兆的飘起了细雨,陆河打开雨刷,瞥他一眼:“那你现在去哪?”
“去你那里借住一晚?”他说的是问句,表明陆河有的选择。
许嘉承没有廖闻轩的号码,可作为合作伙伴的自己有。他可以选择把号码给许嘉承,让廖闻轩把包送过来。或者把许嘉承丢下,让他自己想办法,有的是开锁公司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
但手上却不听理智操控,打了右转向灯,换了条去往自己房子的路。
这是一条不归路,他已经做错很多事了,现在就该回头。
陆河用力攥紧方向盘,手上青筋暴起,指尖泛的一点白在昏暗的车内闪着光。
许嘉承看了一眼,火上浇油的问道:“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车子猛的往左边一拐,差点撞上路中间的绿化带。
陆河抿紧嘴,不说话。在饭店看见许嘉承和廖闻轩亲密打招呼那刻,他才知道,寓意相同的纹身并不是巧合,LWX就是廖闻轩。
而廖闻轩口中那个“会在我生日时亲手为我做饭”“任性又毒舌但很可爱”“纹身是他提议纹的结果怕疼怕的哭天喊地”的初恋就是和自己纠缠不清的许嘉承。
这几天他被迫的听了许多廖闻轩和初恋的往事,在确定许嘉承就是那个人的瞬间,全数挤进脑子里,塞的没有一丝空隙。
他被陌生的情绪占据了理智,那一刻胸腔涌起的是什么?他无法回答。
如受人操控的木偶,他鬼使神差的联系了蒋蔚婷——他的表妹,拿到了盛裕的号码后,又借着他拿到了许嘉承的号码。
如果他有一丝清醒,就该清楚这种做法是多么的错误。
可他放任自己按下了拨号键,放任自己驱车来接这个人,放任自己引狼入室,放任自己一步步踏进深渊。
然而许嘉承的字典里就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对方越避而不谈,他就越得寸进尺。
见陆河一言不发,他又慢悠悠说道:“怎么不说话,没有借口来当说辞了?你不是吃醋了吧,你知道我和廖闻轩的关系?”
陆河忍无可忍,一脚刹车踩下去,厉声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