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他意识到了问题。对于理工科学生来说,心理学的范畴实在过于庞大,他查阅了很多资料,想尽量去搞清楚同性恋、女装癖这些他从未接触过的名词。
“是我的问题,我知道你那么说是为了我考虑,确实这个喜好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很多不可逆转的伤害。”许嘉承自我剖析。“甚至它还伤害了你,我用它去欺骗你……”实在是罪状累累。
“我每次一见到你,就很容易情绪失控。你说的没错,其实那天我根本没有想明白‘接受你等于要接受什么’。我只是想,如果我不先去抓住你,你可能就会有别人。”陆河现这段时间理清了很多事,廖闻轩的存在刺激到了他,让他做了非常自私又不负责任的事。
如果那晚张安不出现,可能他们就要稀里糊涂的恋爱下去,继而感情还是会出问题。
他们靠在车前,没有看向彼此,像自说自话般剖析自己的心迹。
“介意我抽根烟吗?”许嘉承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不介意。”
许嘉承从口袋里掏出支烟来点燃。
“你要来一根吗?”
“我不会。”
许嘉承把烟夹在指间,其实他也很少抽,但今晚忽然有了欲望。
郊区的空气很好,呼吸间都是青草味,虫鸣声阵阵侵扰耳膜,这时却没人觉得厌烦。
“今晚月亮不错。”许嘉承抬头看着天空。
荒郊野外没有路灯,照明全靠天边这轮弯月。
“嗯。”陆河应声。
“你现在想清楚了吗?”闲散的话题被拙劣的使用完,许嘉承还是绕回了最关键的核心,一一把现实摆在他面前,“我有很多缺点,包括奇怪的癖好。并且同性恋以后要面对家庭、社会种种问题,远不像你过去设想的人生那么简单。”
“我看过很多事例,”陆河最近在查阅资料时看了很多这些报导,“每个不危害他人的群体都应该得到尊重,就像你说的,不应该因为自己与他人不同,就惧怕去面对。”
他喜欢许嘉承,这一点就足以对抗所有要面临的难关。
年轻人真是勇敢无畏,许嘉承不禁感慨。
“你确定还要跟我再试试吗?”许嘉承抽完了一根烟,终于问了出来。
“我确定。”过了几秒,陆河回答道。
“听起来像结婚誓词,太傻了。”
“是有点。”
两个傻瓜齐齐笑了,望着那轮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