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气冲冲洗完出来,李实已经在院子里随意用冷水冲洗干净, 还换了身衣服。
骆华憋着气把饭菜端出来。
李实一点都没觉出不妥, 自然地坐下来吃饭, 吃到一半想到什么,顺手就给他指了指屋角:“呐,那几棵李子树的果子都在这里了。”
骆华顺势扫了一眼过去——
这么多?!
一箩筐加两麻袋, 虽然其中一个麻袋不是满袋的。不过,光是这些,也能烘出三四十斤的乌梅了。
“你半下午摘了这么多?”骆华顿时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这是长了几只手?”
李实:……他就两只手,谢谢!
“就算明儿你找不到别的李子树,这些我们也能赚老多了!”骆华喜滋滋地道。
李实淡定的继续用饭,不过……
“唔,今天的水煮青菜有点寡淡啊。”他随口道。
“没油了,肯定只能水煮。”骆华龇牙,“不满意这菜色就赶紧多干活,多挣钱。”
“要用油?”
“当然,有油菜才香啊。还有香料。”骆华想起那些吃过的美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实瞟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厨艺多好呢,结果还是得靠这些东西啊。”
骆华大怒:“会不会说话?我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鄙视般看了他一眼,“总比你除了烧火啥都不会好。”
李实顿时哑口。
“再说,就算各种调料齐全,不见得别人也能做得好吃好嘛。”说起吃,骆华自信满满。
上辈子他中学毕业就自己一个人住着,一直到穿越前,都保持着自己做饭的习惯,平常也爱捣鼓一些小吃食。十几年下来,也是有点经验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做乌梅。
他放下碗,总结道:“所以,还是努力挣钱改善伙食吧!不然啥好吃的也别想了。”
李实对此不予置评,看他搁下碗,问道:“吃完了?”
“嗯。”一起吃了这么多顿饭,一听这话,骆华就明白,顺手把菜碟子推到他面前。“给。”
李实毫不客气地把剩下的菜都划拉进自己的大碗,然后端起碗开扒。
“我说,我做得饭菜还是够你吃饱的吧,你干嘛非要等我吃完才敞开了吃?”骆华手撑下巴看着他。
李实顿了顿。对啊,这都一起吃了几天了,为啥他……
“你不是还嫌弃我做的寡淡无味吗?”骆华继续调侃,“你要是找到花生回来种,保管……”
李实默不作声把饭菜扒光,完了一抹嘴打断他的话:“等会脱了衣服去床上等着。”
脱、脱衣服?!
床上?!
骆华连忙捂住胸口:“你想干嘛?”
李实挑眉:“你不是疼吗?给你擦药酒。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骆华恼羞成怒,“擦个药,你说的这么色情干嘛?”
看他吃瘪,李实顿时心情愉悦。
等骆华收拾好厨房回到房间,李实已经脱下外衣等着他了——咳咳,自从骆华死皮赖脸搬进东厢,他只能穿着衣服睡觉。
看到他进来,李实努嘴示意他脱衣躺下。
骆华一边脱衣服,一边抱怨:“我说,这是给我擦药酒,你急个什么劲啊。”
借着昏黄的油灯,李实看到他背后好几片青紫,还略微肿起来了。
亏得这家伙还忍了一下午。
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有些不悦,干脆一巴掌拍在他的裸背上。
骆华疼得嗷地一声打算蹦起来。
李实就着拍他的姿势把他按趴下:“别废话。疼的可不是我。”
骆华只得忿忿趴好:“我看你是趁机报复。”
“报复你什么?”李实浑不在意,径自拔开药酒瓶子的木塞,倒了一点到手心,“你做了什么事怕我报复?”
“谁说我做——嗷!”
李实反手把药拍在他伤处,加了点力度开始揉按。
“疼疼疼,你轻点啊!!你这是要让我伤上加伤吗?”骆华疼得龇牙咧嘴,趴在床上的身子不停扭动,试图甩开他的手。
往日给兄弟们按药酒也没听他们说疼,这小子别的都好,就是太娘太娇气了。李实皱眉教训他:“要用点力药效才能发挥作用。”
骆华声音都变了:“你特么这是上药吗?你这是给我上刑!”
真这么疼?李实看他眼角都带上泪光,顿时迟疑:“真疼?”
“你特么自己试试啊!”骆华扯着嗓子吼他,然后倒头抱住枕头哭唧唧,“你这怪力男,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