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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真:“?”

他头一次见有人把文盲说的这么迂回的。

耿真不解:“那你昨晚还捧着看了半天?”

宁忘坦然:“我还失眠。”

耿真:“……”

可以,这个理由很合理!

耿真缓过无语的凝噎感,说起册子上的东西。

新娘村之前不叫这个名字,之所以改名,是因为六十年前,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村里的媒婆给村长而立之年的傻子儿子说了一门好亲事。

对方姑娘长相端庄秀美,性格也温柔孝顺,又精通各种手艺活,唯一不足的便是她那两位贪婪狠毒的父母,但这也足够她成为全村公认的好女人。

这门亲事自传开之后,便被村里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毕竟两位新人,新娘谁见了都要夸声好,新郎却是个被人背地里嗤笑还经常动手打人的傻子。

不少适婚的男子听了这事夜里都要叹息心上人所配非良人,却没人敢对称霸一方的村长一家提出异议。

直到娶亲前一天,新娘和村里那个孤寡秀才私奔。

新娘新婚出逃,这让村长一家丢了面子,村长派遣村里所有青年去寻找这对逃命鸳鸯,却一直没有消息。

耿真讲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听得专注的宁忘:“册子上的故事只讲到这里。”

宁忘断言:“这个故事不完整。”

“我看完也有这个感觉。”

耿真垂下眼睫,道:“开头说六十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但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新娘婚礼前与人私奔都不至于让一个村子因此改名,而且这个故事最后也没交代新娘结局。”

宁忘留意到他摩挲手腕的隐秘动作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

“也许是个好结局。”宁忘开口道。

耿真其实觉得不太可能。

有恐怖游戏的设定在前,他怀疑这个故事最后的走向不会太美好。

柯基终于再次爬回几人身边,扭着圆屁股抬起身子扒着耿真的小腿,轻缓地叫了一声。

耿真听出它叫声里安抚的意味,低垂的眼睫微微一动,抬眼,宁忘正拧眉看着他。

往常揣满冷意和不耐的眸子望向他时眼神宁静。

耿真神奇地被他一个眼神安抚,绷紧的心弦下意识放松,僵直的指节动了动。

他状似无意遮住手腕上的东西,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耿真轻笑说:“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他这话出口之后,宁忘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耿真还没搞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裤角又被忽然怒气冲冲的柯基两三下死成了碎布条。

这么生气啊。

耿真看了眼宁忘自顾大步离开的背影,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会把人气成这样。

他提步跟上,刚走到餐厅门口,李青木极有穿透力的哭嚎声从里面传出来。

“呜呜呜吓死我了!这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昨晚的怪声你们都听到了吗?!!”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拿我的人头发誓,绝对没有人能在这个鬼地方睡着!!”

正苦恼如何缓解两人突然变得紧张的氛围,听到这鬼哭狼嚎,耿真心头忽生一计。

他对身旁的宁忘露出些许苦恼的表情。

“怎么办,我好像不小心收获了一颗人头。”

宁忘:“……”

正好走到门口的钟羸连退两步,一脸惊恐。

大白天的你们不要开这种玩笑啊啊啊!!!

第5章新娘村05怎么吃?

钟羸一脸魂飞天外的脆弱模样,并未引起其他几人的过多关注。

进入游戏的第二天,大家的脸色清一色苍白如鬼,宛如劣质影楼手艺最次的化妆师用最劣质粉底复制黏贴出来的泥墙色。

昨天气色最好的李青木今天的脸色可以媲美红衣妇人,他眼角还残留泪意,抱着腿窝在椅子里,头顶的金毛乱成一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山林里孤苦伶仃的金丝猴。

精神抖擞的耿真和一脸平静的宁忘进门后瞬间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

耿真先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李戚。

过了一晚,李戚脖子上的绳索似乎又束紧了一些。

其他人的情绪体状态也非常不稳定。

钟羸颤巍巍挪着步子,一屁股坐下,缓了几口气。

刚攒点气力,他一开嗓,准备声讨刚才在门口给他造成精神伤害的耿真。

“你们俩怎么精神这么好,是不是昨晚发现了线索。”

他一口阴阳怪气的腔调:“现在大家处境这么危险,你可别因为自私不向大家共享信息啊。”

其他几人立时眼巴巴看向站在餐厅中间的两人。

李青木摸了把湿润的脸颊,凄惨地哽咽了一声。

耿真一眼看到他头顶快要枯萎的的小树,树枝上的叶子掉落七八,露出大片干秃秃的枝丫。

耿真扫了眼几人的情绪体,从口袋里拿出昨晚宁忘给他的册子。

耿真来之前问过宁忘,对方并不在意他如何处置。

他不介意共享线索,但并不代表他乐意便宜三番两次找他麻烦的钟羸。

在他拿出册子时,钟羸当即坐不住,猛地起身想要去抢耿真手里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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