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张佑君一次又一次的梦见她,她的低喘和哭泣加以及两人激烈的交缠的光滑躯体。
那日,那日明明只是喝了酒,忘了情,不知是谁的唇先动的,下一瞬间,便极默契的入了床榻。这二十多年,从未尝试过情,色之感,那滋味,确实销魂蚀骨。
可是,第二日一早,自己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虞长欢别扭的穿上衣衫,便不见了,只余下床单上鲜红的一小滩血迹,后知后觉的张佑君这才懂得,为何虞长欢总是想方设法的剪掉自己长长的指甲,还有,某时某刻不知所以的凝视。待她走了,方才知晓。
虞长欢,我原是心悦于你的。
张佑君忍着心头的酸涩和淡淡的羞耻,微微抬起了头,略有些感慨和犹疑的问道:
“小哥儿啊,你说,我虽比不上姐姐那般温柔贤淑,可是,也算是个落落大方的侠女吧,昨日你与你那小郎君,可是真心称赞与我?我果真有你们所说的那般如花似玉,善良可爱?”
好看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期待,还隐隐带着一股子伤情的味道,楚云歌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心里猛地一跳,小姨这般光景,定然心里有些难以纾解的问题啊。心里来不及细想,耳边便又是一声叹息:
“哎,小哥儿,我自是知晓你小姨我对感情之事过于驽钝,平日里只晓得习武练剑,便有些忽略了眼前的人,待她走了,离了我,我方知晓,哦,我原是极欢喜于她的。”
说完,像是有些口渴似的,将细瓷茶具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瓷碗叩击桌子的声音,惊得那些半大的孩童四散开来,楚云歌略略一瞟,才隐隐发觉,小姨这次是真的遇见了意中人,那般伤情的样子,很是让楚云歌吃了一惊。好看的丹凤眼里透着迷茫,手里捏着细瓷茶具…
楚云歌瞳孔猛地放大,小姨右手很是明显的可以瞧出不正常来,食指与中指上的指甲被磨得很是光滑,泛着诱人的粉色微光,于是轻声试探道:
“小姨可是遇见意中人了?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俊杰,可是得到小姨您的垂青?”
张佑君把玩瓷器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伤春悲秋的模样更是伤的厉害,她与虞长欢俱是女子,怕是世俗难容,况且自己乃是天枢院的掌门人,若是与旁的女子在一块儿,怕是,怕是会把爹爹和姐姐气疯吧。于是微微垂了头,过了一会儿,方才鼓起勇气,盯着楚云歌,声音低落道:
“小哥儿,你说,若是我与我爱慕的人不被爹爹和姐姐认可,该怎样?”
楚云歌觉得,她可能要推开小姨的柜门了,隐隐有些兴奋,趁着台上的戏曲又开了一场,她强压下心头莫名的刺激感,声音有些拔高,道:
“小姨是侠女,江湖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若是小姨真的喜欢那个人,什么身份啊,年龄啊,都不是阻碍,若是小姨与那人生活的快快乐乐的,想来娘亲和外公也是十分赞同的。”
楚云歌手里紧紧扣着自己的大腿,咽了咽口水,一双桃花眼今日格外的闪亮,看着张佑君一副好奇且带着解脱的样子,继续试探道:
“其实,我看着小姨和虞姐姐在一起,倒是挺配的。”
楚云歌清晰的记得某个午间,虞长欢趁着小姨睡着的时候,不仅仅摸了小姨那光滑的小脸蛋儿,而且,而且还亲了上去。
那个时候,小姨十八岁。
楚云歌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发觉了自己喜欢女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