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体是很奇怪的,说不定哪里就藏着令人惊艳的机关,或者因着某个动作,也或者是因着某几句情话,身体乃至声音就会触发相应的按钮。苏清明觉得昨夜的动作不过是那画册上的最普通的动作,而怀中人便受不住了,挖掘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苏清明将头埋在楚云歌温暖的脖颈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海棠花的香味扑入鼻息,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忽地想起一句词来,“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怪不得会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说法,苏清明真的明了了。
昨夜被花瓣紧紧束缚住的时候,像是流星划过暗黑的夜空一般,抓住了某些比较关键性的东西,更觉得像是沙漠里旅行的苦行者,快要渴死的时候,有人送上一杯水,醍醐灌顶般的醒悟过来,苏清明有些后悔,为何未曾早早领略过这些个法门秘诀,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的大好时光。
抚摸着怀里人光滑的背部,莹润滑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美好的女子?还是自己的未来娘子。苏清明终是晓得了那日在寺庙求的签,我心安处即吾乡。怀里的人,便是吾心安处,从此有她便是有了归处。
轻拢慢捻抹复挑,苏清明忽地想起来了这个句子,在被窝里的手指轻轻的做出某些不可描述的动作。唇角在楚云歌侧脸处不断的来回滚动,思量着要不要趁着这人睡觉的功夫,再来一次?可是,瞧着怀里人眼角处泛着青黑色的痕迹,却又舍不得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难道不是吗?
轻轻的将人放在软枕上,掀开层层帐幔,苏清明套上衣服,想着这人待会儿醒来,定然会饿了,于是便洗漱一番,合了门窗,直奔厨房而去。
在苏清明走后不到一刻钟,楚云歌便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子,房间里分外的安静,这人,一大早的,跑到哪里去了?腰肢颇有些酸软无力,倒也不像与苏清明第一次亲热那般劳累,身体里没有睡觉之前那股子滑腻的湿润的感觉,涩涩的,十分清爽,想来是苏清明为自己用绢布擦拭了一番罢。
昨夜并未将自己的身体给彻底的要了,苏清明尽量的在不达到底线的基础上,给予自己最大的快乐,楚云歌懂她的体贴,更懂她的善意。其实,自己是不在乎的,何必因着那些个世俗的条条框框拘束自己,蹉跎了岁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让愁事伤心肝啊。
掀开盖在身上的小被子,楚云歌一低头,便瞧见胸前密密麻麻的红印子,这人,小的时候没喝过奶吗?怎得,怎就如此的饥渴,太过分了,楚云歌撑起了身子,将衣服穿上,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脖颈处的痕迹,还好,擦上一层粉就行了,若是再像第一次那般不知轻重,一定要让她一个人睡书房。
衣衫穿完之后,刚打开房门,就瞧见苏清明颤颤巍巍的端着一个盘子过来了,楚云歌赶紧准备迎上去,正伸手想要帮忙,苏清明见自己媳妇儿竟然能穿了衣服跑下了床,还要接着自己手里的饭食,怕楚云歌劳累,忙不迭的往旁边一挪,皱了眉头,道:
“你莫要过来了,有什么事,吃完再讲。”
楚云歌忽地有些好笑起来,这人真像一只张开了翅膀护食的老母鸡,一歪一扭的,好生有趣。于是停下自己的步子,看着苏清明端着大盘子跨进了屋子。
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天,唔,日已过午,竟是睡了那么久。
苏清明鼓了鼓脸,有些气馁,明明,明明昨夜自己那般卖力了,可是,楚云歌不过休息了一小会儿,就可以活蹦乱跳了,出门的时候,楚云歌还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本以为,她这次怕是要睡很久呢,谁知道,哎,苏清明深深得在心里为自己叹了一口气,难不成,她需要好好得锻炼一下身体了?要不然等到自己三十岁了,怕是会身体弱的动弹不得了,苏清明第一次有些羡慕起楚云歌练过功夫之后,体质如此的好。
“怎么了?为何如此看我?”
楚云歌被苏清明奇怪的眼神盯着,觉得身子有些发毛,那眸子里带着一丝自己看不懂得冲动,身下一阵颤动,到底是哪里颤动,楚云歌打死也不好意思告诉苏清明,也不顾着害羞了,于是微微咳了两声,嗫嚅着,忙不迭得继续补充道:
“今日我还有别的事情呢,不能再来了。”
苏清明捂着脸扑哧一声,差点儿笑出来了,连连摆手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否认三连说得很是顺溜儿,对上楚云歌有些惧怕和警告得时候,苏清明才有了那么一丢丢的自信,她摸了摸头,眼神游移了片刻,方才鼓了起勇气,呐呐的问道:
“我昨晚上是不是做的不是很好啊?”